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 完结+番外 (森麻皈)
“这是一个与天师府无关的鬼,如此鬼怪做出的决定,他们能够说什么?能够说的,也就是天师府对‘秘宝’看管不力这一事了。但天师府只要将盗走‘秘宝’的亥清悠宣做叛教之徒,在之后摆出正义的嘴脸表示要清理门户,一切都干干净净。”
“将可以承担的骂名全部担下,杀小怜的过错也是你一个人的,和虞幼堂本就无关,他表现得会护着你,也只是因为虞幼堂被你这个手段高超的鬼怪给欺骗了,温婪不会怪虞幼堂,你若活着,虞幼堂夹在你和师兄之间,便极难做人,只要你死了,这一切就不成问题,而且你死也非是温婪杀死的,他们师兄弟的关系将不会得到破坏。”
“你这一死,死得确实是让大家省心清净。”
金色的银杏叶,飘飘扬扬,器灵看了何太哀半晌:“我以感情分量做算计,没想到的是,我算准了虞幼堂,却漏算错了你。我原以为你和我一样,其实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人,我是‘器’,我们永远都不会一样。”
何太哀一时无言,半晌,还是那句话:“抱歉。”
器灵哂笑:“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我要你来跟我说抱歉?”
顿了顿,它抬眼,轻声道:“你说代价太大,那我若是跟你保证,我可以庇护你呢?我可以为你独辟一个小世界,你可以在里面活得很开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外面那些天师府的纷争,我可以保证不打扰你。我向你这样许诺,你可是能改变你现在的想法?”
何太哀:“……抱歉。”
器灵得到这一结果,并未露出意外神色:“我想也是。”
何太哀将宛如红花绽放一般的“钥匙”抵靠在眉心,一点红芒绽耀,虽无人指引,但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他知道这个时候许愿即可,他看了灿金银杏树下的器灵一眼,缓声说道:“我希望‘超恐怖游戏’能消失于这个世间。”
四周的空间顷刻间开始崩塌,那样绚烂美丽的银杏树,也在瞬间枯萎消散了。
大片的黑暗逐步侵蚀而来,何太哀犹豫了一下,走至白衣器灵的身边:“其实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看开点就好了。”
器灵拿折扇敲了一下何太哀脑门,没留手,于是发出好大“咚”的一声响,它骂道:“笨蛋!”
何太哀痛得“唉”了一声,他捂住头:“行吧,你想打就打好了,你生气也应该的。”
器灵果然还是好生气:“你真是笨死了!你这个大笨蛋!”
何太哀:“消消气,消消气。你死我也死,黄泉路上,还有我作陪,你放心,不会让你孤单的。”
器灵冷笑:“你做梦!你以为你惹了我,我会放过你吗?”
何太哀猝不及防地被器灵一把拥住,一股植物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听到器灵在自己耳边说:“你想死,是吗?我偏不遂你愿。我诅咒你,你听好了,我要你不生不死,不伤不灭。你说我不理会那些人和事,原可以活得更自在些,说得可真容易,如果所有一切换成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又能怎么做到呢?”
崩塌的黑暗,碾压而来。
无限回音,萦绕身周,是那句“不生不死不伤不灭”的诅咒。
黑暗像是裹尸布一样缠住人的口鼻,何太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其间挣扎了多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就彻底死亡后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恢复了一点感知,他不能动弹,但感觉有什么东西十分蛮横地压在他肚皮上。
也不是一直都这样,这种感觉是断断续续的。当然,他对外的感知也是时断时续的,不能感觉到更多的东西,大多数的时间里,他只觉得自己被黑暗浸没。如果这就是死后的世界,那么用“安息”来形容死亡,那可真是虚假形容。就在何太哀逐渐感觉自己要崩溃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听见一些声音了。
那是很年轻的两道声音。
“陈阿姨说这段时间请假,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像要一个礼拜,这段时间我们就加油吧。”
“唉,我真的超级讨厌打扫卫生!我在家,就从来不打扫的。”
“你在这里自己的房间也不打扫?公共区域虽然有阿姨每周清洁,那你自己房间怎么办?”
“这个……我不扫,它其实也没有很脏啊,对吧?”
“你——你太可怕了。”
“唉,我是想问,我到底要在门中获得怎样的职位,才能让我自己的房间也有人打扫?”
“我看好像是只有长老和掌门了。”
“好的,就这么愉快决定了,我是要成为掌门的人。”
“……你真厉害,我祝福你。”
“哈哈哈,人都是要有梦想的啦,对不对?不过,话说回来,掌门房间,似乎和其他人的,也没什么不同呢。我还以为掌门的房间,会更加的,更加的——嗯,反正就是要更加与众不同点。”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进入现世本!
是这样的,我现世本的情节,只有非常粗糙的构想,还没有细化过
所以,我周一就不更新了,容我整理一下情节嗷
爱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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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尸花之夜01
一切的感觉都太不真实了, 仿佛置身于生与死的夹缝之间。很难受, 所以他应该是活着。如果是死了,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感觉吧?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被关进黑匣子里,连呼吸都被剥夺了,这种状态, 也很难叫人说是还活着。
屋里——
应该是在屋里。
那两个年轻人还在聊天, 他们聊的东西很碎很杂, 就跟说相声似的,当然其实用“打情骂俏”来形容也没什么不妥。何太哀听了半天,神智倒是越来越清醒, 并且五感也渐渐回笼。在此次听见声音之间, 他一时觉得自己空落落的仿佛连个躯壳都没有,而此时,他总算是感受到了“做人”的感觉。
何太哀仔细感受了一下, 他现在应该是被人用绳子之类的东西捆着,捆得还挺结实, 而且那个人应该还用麻袋把他给套住了, 活生生一副要将他挖坑深埋或者丢进大海里抛尸喂鱼的节奏。
屋里的其中一个年轻人, 此时也不知在做什么,但何太哀分明感觉到对方离自己非常近,只听那人颇为赞叹说道:“掌门这床被子, 叠得真是整齐。你看,这方正的,可当真是一丝不苟。”
另一人道:“行了行了,快点打扫完我们就走吧,不就是床被子么,要不要这样子,你难道还想看出朵花来吗?”
“不,你让我再研究一下。”
“这有什么可研究的?”
“掌门之所以当上掌门,一定是有许多地方都值得我们学习。我也是以掌门之位为目标的人了,自然应该多观察观察。你知不知道,细节决定成败,很可能就是眼前这小小的,不起眼的一床被子,就是在它的身上,深切地饱含着我们所不懂的某种成功奥义。”
“……有病啊你!那你看到现在,可有研究出什么成功秘诀了?”
“哦,我观察时间太短,暂时没看出玄妙之处。不过,你看。”
“看什么?”
“看出来了吗?”
“我应该看出什么?”
“笨死了。你看床上这个抱枕!等身的!掌门有,我们有吗?”
“……我们没有。所以呢?”
“这代表我们应该买一个。”
“你有病,真的,我劝你多吃药。喂!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摸一摸,感受一下触感——不然我怎么回去买个差不多的?”
何太哀震惊了,因为,就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他分明感到,有人隔着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只是彼此之间隔了太多东西,所以与其说是“摸”,不如说更像是“隔着两条被子被摁了两下”。
难道?!
一个令人悚然的猜测飘上何太哀的心头,莫非,他现在就是对方口中的“等身抱枕”???
而且,刚刚对方说了“掌门”对吧,还提了好几次,他认识的人里,确实是有个人被称作掌门,但,掌门?他?等身抱枕???
何太哀打了个哆嗦,用力阻止了自己大胆的猜想。
不不不!太可怕了!那种假设太可怕了!怎有可能?!绝不可能是真的!
他被自己的猜测给震得瑟瑟发抖,而那厢那屋里两个年轻人又一阵笑闹,很快便离开了去,屋里重新恢复安静,何太哀继续保持着这样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不能视物的状态,也不知等了多久,简直恍若等待了一个世纪似的,他终于听到房门被重新打开的动静。
一阵细微的声响,对方动作很轻,感觉是在床边来回走了两趟,随后是布料摩挲的声音,大概是在换衣服,然后对方就上了床,接着便非常粗暴的——何太哀感到自己整个被非常野蛮地倒拖出去,跟着又被一脚踹在腰上给踹得连滚好几圈,直到撞到墙上才停下。
如此行为模式,何太哀都能脑补出画面来了。
自己大概原本是横放在床头的,现在只不过是被“纠正”了摆放位置,变成了竖躺在床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