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唐斯羡问秦雩:“这刘家是什么情况,都这么久了,还没消停?”
“嗐,哪能消停。整天鸡飞狗跳,日子也没有得安生。刘老媪被打了几回,身子便不利索了,刘家的田种不了那么多便卖了不少,刘大出去给人干活,偶尔回来,刘老媪又在他跟前嚼舌根,说张氏不安分……”
“得,白救了那老虔婆。”
“咳。当官的人了,嘴里就不能少说粗鄙之言吗?”
秦浈回来,听见唐斯羡的话,也道:“医者仁心,救人本就不该分好坏。”
“娘子虽不是郎中,但是有许多郎中都不具备的医德。”
“少贫!”秦浈嗔骂道。
秦雩跟苏氏对视了一眼,皆当做没看到。
天色渐暗,唐斯羡跟秦浈吃完了饭便回去了。鉴于唐斯羡曾经洗冷水而发烧,秦浈是如何也不肯让她再洗冷水了。当然,她也没有盯着灶烧热水,而是将这事交给了唐斯羡去办。
唐斯羡坐在小板凳上看大锅里的水,秦浈便在旁边做明早要吃的早食。
“嗝。”唐斯羡打了个酒嗝,问,“娘子,你是不是吃张春儿的醋了?”
“她的醋有什么好吃的?”秦浈面不改色地道。
唐斯羡站起来,脑袋因喝了太多酒而有些昏沉,她摇晃了一下,从秦浈的身后抱住了她,将脑袋搁她肩膀上,嘟哝:“让我知道娘子是在乎我的嘛!”
秦浈手上的动作一顿,因手里揉着面团,也不方便将她的手拿开,便道:“需要用这种方法来让你知道我是否在乎你,那我兴许太过失败了。”
唐斯羡的嘴角翘了起来。
秦浈又道:“水烧开了,早些去洗漱。”
“每一个人洗澡便要烧一次水,太麻烦了,也浪费水,不如娘子与我一起洗。”她在秦浈耳边道。
秦浈半边耳朵红了,语气依旧生冷:“滚。”
“娘子跟丈人果然是父女,骂人选词都很一致。”
唐斯羡没听她的,手臂收紧,又埋首在秦浈的脖颈处。这下莫说她半边耳朵了,便是脖子的肌肤都滚烫了起来。
虽说二人七夕夜便已经有过床笫之欢,但两人都不是重欲之人,加上后来秦浈发现唐斯羡的身份而与之冷战,享受鱼水之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秦浈如今也仍是敏感得很。
忽然,秦浈的脸红了起来,她也顾不得面团,直接拧唐斯羡的手背:“唐斯羡!”
唐斯羡吃痛松开她,赶紧摸着自己的手背:“娘子,你下手太狠了。”
“你不去将自己捯饬干净,我还能下手更狠信不信?”
唐斯羡信了,乖乖打水洗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很清水,但是有点怕的说。毕竟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
享受鱼水之欢。
待宰的鱼:???我不欢,勿cue我。
方便面:灵泉……
鱼:欢,我很欢,非常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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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地位
翌日一早, 唐斯羡起床去乐平县接唐清满,秦浈却没有选择跟她同行。
待唐斯羡出了门,秦浈才将准备好的元宝蜡烛带上, 去到唐思先的墓地那边祭祀。
“虽然她们没有告诉我这里葬着的是谁, 但是我想, 能让她们如此在乎的,怕也只有你了。虽然我也没有见过你, 但身为‘唐思先’的妻子,我想我应该来祭拜一下你。”
秦浈烧了元宝蜡烛, 又将酒倒在纸灰上, 才道, “今日来也想告知你一件事。在我心里,我嫁的人始终是唐斯羡。”
微风轻拂,烛火摇曳。
秦浈想与唐思先说的话不多,毕竟来祭拜唐思先,也是出于礼仪,以及她想摆脱与唐思先的关系的私心。
她等蜡烛烧完, 又没有明火之后才下山回家。到家门口,看见梁北望的马车停在了门前,唐才升也站在屋檐下, 一副随时离去的模样。
“秦娘子,你回来啦?唐供、唐崇班呢?”梁北望掀开马车帘子, 问道。
秦浈歪了歪脑袋, 含笑道:“梁二郎君, 才多久没见,怎么这般客气了?”
梁北望讪笑:“这叫礼貌!”
他倒是想继续喊唐斯羡为“养鱼的”,可他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这人一旦处境变好了,地位提高了,就不太乐意别人按照以往的方式来待他。所以他继续喊唐斯羡“养鱼的”,唐斯羡或许会不高兴,觉得这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梁北望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缺心眼了,该给的尊重还是会给的。
“唐崇班也真是的,这回来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好备酒与佳肴请他呀!”梁北望从马车上下来,嘀咕道。
秦浈听他改变了对唐斯羡的称呼,便道:“你知道她升官了?”
“哪能不知呀,我那族叔跟我爹说了,我爹又告诉我了。”梁北望道。
秦浈心思稍微一转,没有接话,而是走到唐才升的面前,欠了欠身:“大伯父也来了呀?是有事寻官人吧?不过不巧,她进城去接人了。”
唐才升还在消化唐斯羡又升官的事情,听见秦浈这么说,他摆了摆手:“没事,本来是想来看看你们刚回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眼下看来也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先回去了。”
秦浈忙喊住他,将手中的腊肉递了出去:“官人听说大伯父在这一个多月里,也时常帮忙看鱼塘与田里的情况,还赶走了一些企图偷鱼的闲汉,所以让我备些礼答谢大伯父。”
腊肉是秦浈回来的路上买的,但她说的话倒是不假。唐才升这一个多月里,确实“多管闲事”地跑去帮唐斯羡赶走了几个想偷鱼的村民,还有盯着那些雇工干活。
虽然唐斯羡没请他帮忙,但对他的这份心意,唐斯羡说不想欠他的,就让秦浈备些礼还给他。
正巧撞上了,秦浈也省的再多跑一趟。
唐才升盯着腊肉,神情有些纠结。秦浈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将腊肉递出去一些。这东西都已经送到面前了,唐才升也不再拒绝,接受了腊肉,道:“我其实也没帮什么忙,就是路过看见,顺便帮一下,你们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秦浈微微一笑,唐斯羡想让自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改名,所以必然会找唐家的茬,她不清楚唐斯羡的安排,所以不会有任何会让唐才升产生关系修复的错觉的机会的。
“大伯父若是还有事情找官人,不妨等下午再过来,她大抵会在吃晚饭之前回来。”
唐才升点点头,带着心事离去了。
秦浈复看梁北望,道:“梁二郎君进来坐一下?”
梁北望不掺和进唐家的事情里。他忙道:“不了,我还是等唐崇班回来了再过来拜访吧!”
笑话,要是让唐斯羡回来发现他跟秦浈“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他不得被唐斯羡大卸八块?
梁北望走后,兴许是他当时嗓门太大,等唐斯羡回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升官的消息了。
秦天第一个登门,拉着唐斯羡“批评”:“我说唐供奉、不,唐崇班,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升官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呢?”
唐斯羡见他一副要将自己引为知己的热络模样,忍不住笑道:“里正,我只是运气好,再说了,我的官职可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小崇班,不值得一提。”
秦天无言,多少豪绅富户靠捐献军资等给朝廷,才换来一个无品杂阶,或者从九品的三班借职。
唐斯羡先是从八品的东头供奉官,这官阶还未焐热,就又升了一阶,说是青云直上再合适不过了,可当事人竟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淡泊名利了,还是觉得这正八品的官阶不入她的眼。
“你可是答应了今晚到我家吃酒的,可不许放我鸽子。”秦天又道。
“呃,我肯定会赴约了。”
打发了秦天,梁北望又来了,不过他这回过来确实是有事找唐斯羡。他先汇报了一下他们合作养鱼的情况,又拿出账簿给唐斯羡对账。
这事秦浈在行,唐斯羡便找秦浈帮忙,梁北望不知实情,还以为唐家的财政大权是掌握在秦浈的手中。趁秦浈不在,他偷偷地同情唐斯羡:“没想到你在家竟是这般地位。”
唐斯羡:“???”
她的地位怎么了?不是一贯很平等?
“有什么问题吗?”
梁北望看穿了她:“这些账目你都交给秦娘子打理,那你想藏点私房钱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吧?!”
唐斯羡又沉默了,内心惊呼:“我擦,我忘了这码事!”
她笑了笑,道:“我是需要藏私房钱的人吗?家中的财政大权那可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