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颗桂圆大小的泉珠,捻着它放在水面上,登时便有许多鱼都涌了过来。不过它们没有朝泉珠袭来,而是在泉珠的四周,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吃着什么。
唐斯羡回想起家中那沙鳖也是没有直接吃泉珠,而是待在泉珠周围,十分欢快的模样。
唐斯羡收起泉珠,又撒了几滴灵泉下去,那些鱼果然争先恐后地朝灵泉滴落的位置去,甚至还有的鱼凶残地想咬她的手指。
她又拿出泉珠,这些鱼瞬间对灵泉失去兴趣,纷纷绕着泉珠下方的水域转。
“显然泉珠对它们的诱惑力大,可是它们却不吃泉珠……是吃不了,还是不能吃?”唐斯羡琢磨,既然泉珠的作用比灵泉大,换成能量来算,那泉珠显然蕴藏了巨大的能量,而这些能量是沙鳖或鱼的个体都无法承受的,所以它们都没有直接朝泉珠下嘴?
不管怎么样,按照这泉珠的消耗速度来看,一颗泉珠养一池子鱼大概也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儿,她扔了两颗泉珠进鱼塘,又去自己的田里转一圈。
雇工得知她回来了,便赶紧来田里,果然看见她在巡视,心中顿时一紧。他们自问干活干得很是尽心尽力,哪怕偶尔想偷懒,有秦雩来监督,他们也不敢含糊,可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担心唐斯羡会挑刺。
“唐供奉,你回来啦!”
唐斯羡点点头,看着田里的青黄相接的稻,问:“田里的情况如何?”
“今年雨水充足,但也不至于酿成水灾,所以情况看起来还好。”雇工回答,心里却想,何止是“还好”,简直是“很好”!
虽说不至于酿成水灾,可雨水过多对水稻的生长情况也不利,哪家的稻田看起来不是会比往年减产一些的?偏偏唐斯羡的田看起来稻谷颗颗饱满,而且七月才种的稻,没过几日便能收割了,这生长的周期实在是短了些。
当然,他们都觉得这是自己勤奋干活的功劳。
“这灌溉用的是鱼塘的水吗?”唐斯羡又问。
“对,唐供奉说尽量用鱼塘的水,我们就照办了。”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副我居功至伟的模样,唐斯羡心想,初步看来鱼塘的水确实受灵泉的影响发生了相应的改变,故而稻田用鱼塘的水灌溉时,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些事她不能明说,就让他们认为是自己的功劳吧!
她微微一笑:“干的不错。若是收成好,到时候也有额外奖赏。”
他们面上一喜:“多谢唐供奉!”
唐斯羡打完水回家,秦浈已经将马车拉回了后院,还给灶君等上完了香。
“我还以为你打水打到了大江下游去了。”秦浈道。
唐斯羡尴尬:“我出门遇到了廖三郎,跟他唠嗑了两句,然后又去鱼塘和田里看看情况,一不小心就耽搁了些时间。”
秦浈顺着她的话问:“情况如何?”
“有丈人帮忙看着,哪能不好呢!”唐斯羡笑道。
尽管知道她这话更像是在拍马屁,可秦浈也还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我爹娘办事向来靠谱。”
“嗯,那是,不然也生不出娘子这么靠谱的孩子来!当然,最主要是我运气好,不然也娶不到这么靠谱的娘子。”
秦浈瞪了她一眼,眼中是唐斯羡很久没看过的娇嗔。
就在唐斯羡又陷进去时,秦浈问:“这次回来,你想改名,万一别人问起为何要改名,你要如何作答?”
唐斯羡思忖道:“这好办,我找个理由去唐家挑刺。然后借机改名,想来旁人不会多问的。”
唐才厚是按照唐家的字辈给唐思先起名字的,唐斯羡连这条名字都要改,旁人就能看得出她不想跟唐家再有任何关系,所以无需她所言,他们自然会给她的改名找合理的理由。
虽然唐斯羡主动找事,有向唐家泼脏水的嫌疑,但想到唐家也不无辜,秦浈自然没理由阻挠她。
两人歇了会儿,等天色稍晚,便一起前往秦家吃晚饭。
秦浈进厨房帮苏氏,唐斯羡则跟秦雩坐在堂上闲聊。
唐斯羡没有告知旁人她升官的事情,但跟秦雩,她可不会那么见外,道:“丈人,我升官了,不与我喝两碗庆贺庆贺?”
秦雩略吃惊:“又升官了?你才当官多久啊?”
“没什么,就是阶官往上升了一阶,如今是正八品内殿崇班,职官嘛,还是茶场的监官。”
秦雩往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跟我得瑟呢!”
说着起身,乐呵呵地道,“那这可是大喜事,得喝酒!”
唐斯羡:“……”
给丈人找理由喝酒,还得挨他打,她亏不亏?!
苏氏端着菜出来,看见他抱着酒坛子,便道:“浈娘回家了,你当着她的面喝酒,作死呢?”
秦雩笑道:“东床升官了,我高兴,陪他喝两碗嘛,相信浈娘不会生气的。”
“什么,又升官啦?!”苏氏也惊讶。
什么时候这官跟灾年的粮价一样,说升就升的了?
“他虽然爱得瑟,但想来不会为了哄我们开心而骗我们,兴许是又立了什么功吧!”秦雩分析。
“我去问问浈娘。”
苏氏将菜塞给秦雩,让他自己端过去,然后回到厨房问秦浈:“浈娘,思先这是又升官了?”
秦浈愣了下,近来她满脑子都是“唐斯羡”这名字,故而听到“唐思先”时,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须臾,她回过神应道:“对,因为缉捕盗贼的余孽有功,所以又升了一阶。”
“那当时情况危险吗?”苏氏想,唐斯羡当初是靠以身涉险才换回来的官职,如今又升官,是不是又要涉险?
秦浈实话实说:“唔,有些危险,不过她的身手不错,最后化险为夷,安全度过了。”
苏氏拍着胸口:“哎哟,这升官就得拿命去搏,太危险了,日后还是少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为妙!”
她可不要求唐斯羡能当大官,只希望唐斯羡能平平安安,只有这样,秦浈的生活才能安安稳稳的。
想到这儿,她往秦浈的肚子瞥了眼,询问:“你们成亲快半年了,他没有催你吧?”
秦浈抿笑道:“她没有催我,再说了,这事也不是催我就管用的,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氏见秦浈似乎比新婚那会儿大胆奔放了许多,心想她们小两口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便也放心了。
因难得回来一趟,秦雩借着由头拉唐斯羡喝酒,秦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偶尔看几眼,免得他们喝得太多伤身。
唐斯羡的目光偶尔落在她的身上时,刚好触及她的目光,这嘴里的酒登时便甜了几个度。
作者有话要说: 秦腹黑:生孩子?也得看她有没有这本事。
唐某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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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更新评论都没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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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敏感
饭吃到一半, 隔壁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嚎声,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声音由远及近, 没一会儿便在秦家的门口响起了呼救声:“救命, 唐供奉、乡书手, 救命!”
屋内登时便静了。
唐斯羡看着秦雩,后者叹了口气:“出去看看吧!”
二人起身出门, 见刘田富的妻子张春儿正趴在秦家的门槛上哭,后面是醉着酒晃晃悠悠跟着过来的刘田富, 嘴里嘟哝着:“打死你个臭婆娘, 敢给我摆脸色!”
“唐供奉, 救命呀,婆婆快被他打死了。”张春儿慌张道。
秦雩一惊:“刘老媪呢?”
“在屋里,额头流了好多血!”张春儿哭哭啼啼起来。
唐斯羡二话不说,过去一把抡住刘田富的脖子将他拽回了刘家,果然看见刘老媪倒在地上,额头上冒着血, 她本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不知生死。
听见动静,许多村民都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道:“这刘家还真是一日都不见消停。”
“这回刘大碰上了唐思先回来的日子,且看他会被如何收拾吧!”
“你们为何觉得唐思先会收拾刘大?”
“嗐, 唐供奉的性格大家还不晓得吗?那可是嫉恶如仇的。”
秦浈瞥了说这话的村民一眼, 疑惑这样的传言是哪儿来的?唐斯羡虽说确实因为看刘大不顺眼就暗地里揍过刘大, 也算得上是嫉恶如仇,可这件事除了她们三人外,别人并不知晓才是, 村民如何得出唐斯羡嫉恶如仇的结论的?
除非有人想将唐斯羡往上面架……
唐斯羡查看了一眼刘老媪,发现她的脉搏十分微弱,扭头对村民道:“速去将最近的郎中请过来,否则她的命不保了。”
村民大惊,年轻一点的赶紧跑去找郎中,而刘田富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刘老媪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惊恐地叫道:“娘——,我不是故意的!”
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了:“刘大打死了亲娘?这可是大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