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看着他目光灼灼,眼底沉黑,一口口吮咬在自己的牙印上,发出暧昧的舔吸声。不知该说什么,却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
他不喜欢席墨这样,怪里怪气的,瞧着很欠收拾。
“师父把最好吃的地方都吃掉了,剩下的,一点都不好吃。”
“那便不要吃。”江潭动了动,就被扣着腰按了回去。
席墨掌心一震,余下的桃肉皆尽化作汁水。他握着那颗黏答答的桃核,掐开江潭的唇,撬开他咬紧的牙关,塞了进去。
“好吃吗?你不是吃什么都好吃吗?”
隔着桃核,席墨缓缓抚摸江潭的牙齿,玩弄那软蚌般的舌头。
“好不好吃?”他眨了眨眼,笑了,“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了呀。”
又故意掐住人舌根,用指尖反复搔弄。
“真可怜,好端端一个宗主,怎么弄成这样了?”
江潭唇角波光潋滟,皆尽是被挑拨出的涎水痕迹。
“师父的牙齿,珍珠一样,敲下来卖给丰山长老,做成项链,好不好?”
江潭嘴里填得满满当当,面上挣起一片嫣红。索性闭了眼,再不看他。
席墨玩够了,抽出手指来,抹了江潭湿哒哒一脸水渍。
“含着,吐出来就拔光你的牙。”
江潭并不怕这种威胁。虽然他也没治过一口缺牙的嘴巴,但想来应该不会比续上一双断腿难到哪里去。
见人垂眸敛声,席墨不由支颌莞尔,“怎么,知道害怕了?还是不喜欢珍珠项链?”
他指尖摩挲着江潭唇瓣,“可惜啦,我却挺喜欢的。原还想就这么问你讨一件生辰礼呢。”
江潭一怔,便听他道,“师父,我生辰日要到了。”
“好像一转眼就到了二十岁,该加冠了。”席墨说,“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辰?”
江潭抬了眼,正正将那副桃花般的笑颜映入眼帘,“这回换你给我做面吧。”
他想,要是做不好,大概牙就真得被拔光了。
席墨只当江潭允了。微笑着拧了拧他腮肉,撑开水灵灵的唇齿,将桃核掏挖出来,随手一丢抛进灶膛。又抖出藏在袖中的发带,绕过江潭的颈子,系了小小一枚花结,而后把另一端带尾绑在指上,扯了扯,“你看,像不像放风筝。”
“……像。”
“小时候我总觉得你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没了,抓都抓不住。但是系个绳子,又不太对劲。”席墨捻着江潭颈上花结,在人细白的皮肉上按出一点朱痕,“后来我发现,拿绳子的人,是你才对。”
他叹了口气,“我才是风筝啊。”
江潭想了想,却觉自己那时应该没有强迫席墨去做什么。尤其是那种勒令小孩子必须守在身边的事情。
席墨只道,“很不公平,对不对?”
江潭就点了头。
“那今天换你当一回风筝。”席墨有些顽皮地笑了,“走,摘桃子累得很,陪我歇会儿。”
江潭咽下那句“我刚起来”,应道,“好。”
就给人一路拽进内室,抱着倒入了白纱帐。
“你一直这样乖下去,不乱动什么没用的歪心思,等春天到了,我就带你放风筝。”席墨勾了勾指尖,看发带末梢的花结在江潭颈间牵绕成漪,“要是这阵子再给我发现什么不对,我就真将你当作风筝放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当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放’,而是会让你痛到求饶都不再管用的‘放’。师父记清楚了吗?”
“清楚了。”江潭一卷被子,将两人一并盖住,“午安。”
第107章 不知怎么就被安排上了
天上的雪散尽时,最后一点晖光随之敛入茫茫云霭。
席墨天未亮就去了主峰,现在仍没回来。
江潭明白他那冠礼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只将熬好的鸡汤盛出一碗,就着黑豆糕慢慢吃了。而后又忍不住想,早知这一去一整天,就该跟在他后头走掉才好。
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再者,江潭虽发现鬼阵与其主之间没有明显联系,但也不太确定彻底毁阵之后,阵主会不会有所察觉。所以还是打算等到稍微长一点的合适日子再行破阵。
谨慎为上。
眼瞅着梢头落黑,江潭将汤晾开,灭了灶火,只在大桌上留了一支蜡烛,而后洗漱更衣,掩帘起被。
大抵是鸡汤暖胃,所以莫名心安,甚至做了些梦。
江潭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坐在中殿门口烤狸子,摇着柴架转了几圈,那一整只大花狸就焦熟透顶。他先撕下一条油汪汪的后腿递给雪球,又扯了另一条后腿,放在旁边更小的孩子手中。
那小孩脸蛋黑乎乎的,肚子上还破了个洞,抖抖索索地接了腿肉,艰难地咬了一口,眼睛就红了,很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江潭不懂他为何哭,稍加酌量,又将前腿也撕给他。
小孩捧着两条腿,哭得更凶了。
“不要哭了。”江潭只能道,“这些都给你。”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小孩抽抽搭搭道,“你是第一个。”
他伸着油手去捉江潭的衣袖,“师父,你这么对我,是会遭报应的。”
江潭一怔,这就给人抓了满把。他手里还捧着狸子肉,不知所措地收紧指头,却没想到丢了肉赶紧走。直到被结结实实压住了四肢,才恍然呼道,“雪球!”
侧首一看,狐狸还在与腿肉搏斗,耳朵一耸一耸,吃得很是欢畅,看样子是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这孩子不愿吃兽肉,却果然打起了他的主意。
江潭给人舔了几口,就觉半边脸都冷飕飕的,只剩下骨头了。
他有些茫然地转了头来,正将那双泛着幽光的黑眸映在眼底。
那眸子越压越低,逐渐盖住他全部的视野,只余唇上燎了火。
又热又痛。
江潭无法呼吸,方觉那架在柴堆里烤的哪里是狸子,分明就是自己。
他竭力在无尽业火中睁开眼,恍见微芒星点落下,坠入云间。
帐顶随珠幽婉,帐底野火燎烧。江潭一时虚实不辨,浑不觉自己正给人压着,堵了满嘴清露醇香。
一点柔软勾着他舌底来回搅合,淅淅沥沥地缠出绵密水声。
江潭懵了一会儿,直到唇腔给**了个彻底,方才如梦初醒,一口咬了下去。
席墨轻嘶一声,而后掐住他下颌,略略有些口齿不清道,“断了。”
又将他晃了一晃,“给我治。”
江潭挣脱钳制坐起身来,隐觉胸口胀痛,一摸才发觉衫子给拨散了,腰间束带更是不翼而飞。
“…………”他脑子又要乱了,却勉强镇定下来。又往旁挪了一点,挥开纱帘探出身去,就给人拦腰抱住拖回帐中。
席墨锁着他双臂,舔了他一脸血,满眼都是控诉。
江潭皮肉还隐隐发麻,这时全不想搭理,只伸了手去捂住席墨的嘴,缓缓续了那断舌。
席墨乖乖张着口。只消一会儿,江潭便瞧见血丝顺着指缝漫出,刚想摸帕子擦拭,却觉掌心又被舔了舔,当即收手入袖,真不再管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席墨鼻尖都红了,“亏你还能睡着。我空着肚子回来,又冷又饿,什么都没有,只能吃你充饥了。”
“我留了汤。”江潭消着身上伤痕,蹙眉提醒道。
“凉了。”席墨就很委屈,“凉了的只有师父才好吃。结果没咬几口又被你断了舌头。痛死了。”
江潭一句“抱歉”压在唇尖,怎么都说不出口。
“师父,今天可是我生辰日,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啊。”席墨愈凑愈近,发顶珠冠熠熠似能明夜,如他的眼瞳一般夺目,“没有面就算了,再给我吃一会儿,顶顶饿,这事儿就过去了。”
席墨现在这个样子……
想了想,江潭还是道,“你仍未有道侣吗?”
席墨一顿,“怎么,又关心起我的大事来了?”
他皱了皱眉,“就不能换个话题么。”
却是一脸老实地坐了回去。只手指仍勾着江潭的衣带把玩不住,一面若有所思道,“师父从前同我说过——我会找到一份超越死生的情——这话可还算数?”
江潭“嗯”了一声。
他记起来确有这么回事。
那时的席墨,也是这样冉冉缠缠,却比现在好懂。
“但若是找不到呢?”
江潭不知如何回答。他虽读过观筮卷籍,却并不会行卜之事。
“如果你在蓬莱也寻不到答案,我可以帮你问一问。”
“那一言为定。”
他直觉席墨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倏而想起了雪狐一家。
“你若能寻到合适的道侣,平日有事便有地方诉说。不会总蒙在心里,自己难受。”
席墨不由轻嗤,“师父没有道侣,一个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江潭淡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你无需总与我比较。”
“师父又不想要我了。”席墨微微勾了唇角,“以为我寻到道侣,就能摆脱我了?”他哼笑一声,“别做梦啦。无论我有没有道侣,有几个道侣,你都得呆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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