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这个字尚未出口,江潭就觉自己唇/肉被含在微凉的唇齿间轻吮慢咬,然后又被一条滚烫的舌头舔了舔。
那舌头舔开他的唇,在他紧闭的牙关上缠绵摩挲。
江潭给一道寒意攥住了。想要说话,却是死死咬着牙,无法张嘴。
他睁大眼,镇定中带着一丝微末的恨意:席墨疯了。他果然还是没有放弃折腾自己。
可是席墨看不见,他的睫毛快要垂在他眼里,闭着眼吻得很是起劲。
江潭挣扎起来,复被他死死按住腕子,更加起劲地舔/弄不止。
席墨抱着人亲昵了一会儿,终于睁了眼。看上去居然比刚才冷静多了。
“甜的。”他说,“但好像有点太甜了,隔着一层都能吮出花蜜味儿。”
他支起半身,看江潭被自己吻得气息混乱,有口难言,又很诚恳地道,“抱歉啊师父,这是我第一次制糖,下次就能掌握火候了。一定比这回好吃。”
?
江潭眼底困着一汪泪。他手被按住,这时候就有些看不清席墨的脸了。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那泪顺着飞红的眼尾滑落,瞧上去像是被生生欺负哭了。
他似乎听到一声轻叹,隐约看见席墨又俯下/身来,吮住了自己的眼角。
江潭悚而闭眼,只觉灼热的气息灌入鼻腔。
“师父,一般奴隶是不能哭的。但越是贵重的奴隶,就越得学着怎么让眼泪收放自如。在恰当的时候眼含着一点泪,更能讨得主人欢心。这可是你们祁连山的规矩,师父怎么能不晓得?眼泪流出来,就不好看了。”
席墨吻着他的眼,还用舌尖抵着他的眼珠来回舔舐。
“席墨。”江潭终于说话了,“你…”他顿了顿,“放手。”
他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濡的沙哑,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席墨只不出声,将他的泪舔干净了,又起了身,认真看着他的脸。
那一瞬间,江潭忽然觉得累。
席墨却笑了。
他凑过去,将下巴往江潭肩上一搁,额头近乎撒娇般抵着他的鬓角,幽幽叹了口气,“师父……”
江潭大半个身子被他死死压着,几乎不能动弹。
“起来,我要去睡觉了。”
“怎么,这就累了?”席墨不禁莞尔,抬起头来盯着人道,“是饭不称心,还是糖不称口?师父看上去,很是没精打采啊。”
说着一根手指就滑到江潭胸口,绕着心脏的位置打圈圈。
他支着下颌,歪头看着江潭。江潭垂着眼,压根儿不看自己。
他便凑过去,轻轻嗅人的颈项,“师父,你真好闻。你说你是不是有毒。为什么闻一口,就戒不掉了?”
江潭想,有毒的不是你么。
“师父,睡之前我再问一句——方才你说过的自荐枕席,算数么?”
“我没说过。”江潭道。
“哦,那你说过什么?再来一遍,我近来记性不好,都忘记了。”
“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江潭沉静提醒。
“好啊。”席墨点了头,“这是你说的,宗主大人。”
“虽然都是囚奴,但对待师父,我还能有那么些敬意,对待仇人,可就不必了。”
“席墨。”江潭道,“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么。”
“那我能怎么办?”席墨有些绝望地笑了,“我还能怎么对你。我只能这么对你。你一丁点作奴隶的自觉都没有。我很生气。”
“……”
“只是这么亲一亲,你就给狗咬了似的,到底谁是主人啊。”席墨说,“或许今天,我也该叫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了。”
他攥住江潭的腕骨,袖中蛇影水一般蜿蜒到他的小臂上。江潭瞪着他,感觉无数冰冷湿滑的影子顺着胳臂缠绕到肩井,又从前胸爬到了后背。
江潭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难受得不行,手腕又给绞住,捏得快要碎掉,只蹙眉咬着唇,勉力挡住将自己蜷缩起来的颤意。
对于这种折磨,他向来唯能以沉默相抵。
“你是不是以为不出声,我就觉得没意思,就会收手了啊?”席墨拧着他的皮肉,很是诚挚道,“才不是。欺负你这种人,最好玩的就是痛死了也不叫,一脸隐忍地受难,满脸都是泪水,满眼都是茫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到底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他强调道,“最好玩了。”
“你叫一叫喊一喊,我可能还会觉得吵。我最喜欢你这种安安静静的奴隶了。”
江潭身上缠着的蛇开始咬他,一口一个见血的深印。不一会儿,血点子透过薄衫一粒粒渗了出来。
“师父你真的好厉害嘛。”席墨拉着他的双手,语气十分纯善,满心都是欢喜与赞赏,“不愧是我喜欢的,当真一声都不出呢。”
席墨拨开江潭的衫子,将那些血印逐一吮舐干净。末了去掐人的脸,发觉他虽然半阖着眼,却好似已经睡熟了。
“是不是受不住了?”席墨道,“以后我若要亲你,你就得乖乖把嘴张开,知道了吗?”
说着咂了浅浅一口血,将唇递了上去,“你尝尝,自己的血味儿,是不是和糖一样甜。”
江潭任他将血喂到口中,并不吞咽,血就沿着唇角不断地淌,合着那双无光的眼,看着像是呕出了最后一口心血般凄惨。
席墨蓦然不出声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别给我装死。”他说,“你再敢死一次试试。”
“……”
“师父,师父?”席墨好耐心地抽出帕子将血擦了干净,“你再不出声,我就真将你扒光了吊起来。说到做到。”
江潭本来就疼得半厥了过去,这会儿有了些知觉,便顺着他“嗯”了一声。
听得席墨笑了起来,拍拍刚擦得清白的脸蛋,“你还挺会找时间啊?真不愧是能做奴隶的料,意外地很懂装乖讨怜那一套嘛。”
“……”
江潭不出声,席墨便悠悠叹了一气,“我一会儿就走了,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反正今天也没人给你暖被窝了。”
又从怀中摸出两个锦囊来,在人面前晃了晃,“喏,吃的用的都在这里头,保证你舒舒服服地过上一个月。”
“下次回来,鬼门的事也差不多办妥了。应该能好好陪你啦。”他转手将锦囊丢上石桌,眼却瞬也不瞬地凝着江潭,“你乖一些,我就不弄痛你。”
江潭望着洞顶,并不想作一理会。
“师父,你明明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好我,却总要故意惹我生气。”席墨郁郁不乐道,“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我啊。”
这句话江潭正想反问回去。
现在他总算喘过一口气,默默将周身的血印子消去,勉强坐了起来。
“老实说,这次很危险,我可能会回不来。”席墨这会儿倒是踞在一旁,正襟危坐道,“如果回不来,所有阵法就都解了,到时候师父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江潭只道,“如果你回不来,阵法有没有也无所谓了。”
席墨恍有所悟,“是了,我回不来,你就得与我一起走了。生死攸关的事儿,你记得倒是挺清楚嘛。”
他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就算进了鬼界我好歹不是孤单一个。有人一起陪着总是好的。我又不像你,独处都成习惯了。”
“嗯。”江潭表示明白。
“但这个习惯,不好。”席墨浅浅一笑,“我知道你改不了,所以往后都由我陪着你了。”
※※※※※※※※※※※※※※※※※※※※
江潭:决定不再关心席墨的生活。
第104章 石中火寄梦中身
雪下了整整五日,其势愈剧,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
这几天,江潭的阵法推演得较往日更为踏实。席墨那晚就出去了,他索性也不睡了,从桌上取了纸笔来对着豁口通宵演绎。而今三角阵法他已经推到了最后一环,再有最多五天,一定能算出正确的破阵之法。
若席墨真如其所言去了鬼门,那么往返路程需要起码半个月时间。假如他五天后能出洞府,可以试着问一问这附近有没有妖族。要是恰好遇到会飞的妖,那跑起来就是顺水行舟之事了。
虽然就江潭之前在此处待过的经验来说,后山绝少有妖族,大多数生灵还是兽类,但这么些年过去,说不定情况又有了新变化。
且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每天依然会将厚厚一摞草纸喂灶火。
这天他过午才醒,随便揉了把脸,慢悠悠地熬了粥,顺带将昨夜攒下的纸头填灶,冷不丁就听背后一个声音道,“这个点儿上,算吃哪顿饭呢?”
江潭面不改色将剩下小半沓草纸全部送入灶膛,只想,时间不对,才过了五天,按理说现在应该还没有到鬼门。
他蓦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走,师父,同我去主峰泡温泉。”席墨一挥手,风过雪覆,瞬间将灶火盖灭。而后不由分说抖开一张布单,将人兜头罩起来,打横抱着去了旸谷。
“师父没来过这里吧。”席墨悄声道,“小心点,今日举办庆功会,这里的人比往时更多。但凡你一根头发丝露出来,就要被拖出去斩首示众,喜上加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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