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翻牌子时被读档是什么体验 完结+番外 (四字说文)
直到记忆随着法力的复苏逐渐恢复。
段西湘开始看出这虚幻界的法则到底抱持着怎样的心思。
“正如最初那般,你想要什么,法则便给你什么。你想要的,它定然会以各种方式送到你手中,不令你生疑。当然,它并非全然算准了你,所以……法则也用了不一样的方法。”
当卫甚越投入自己在虚幻界内的身份,他便越沉迷于此。
逐渐的,卫甚当真以设定好的智慧行走于虚幻界内,他目中所见、真实接触者,皆是蒙着雾纱的假象。
他只能看到表象的繁华与争锋,既俗套又合乎情理。
——因为法则在读他的所有记忆。
“若最初段西湘没有失去记忆,或我并未在闭关,那你并不会陷得如此之深,”云折仙道,“你与法则的交易做得越多,它就控制你越深,直到它不可避免的,无论什么事都会影响到你。”
于是卫甚便开始觉得自己遇见了各种各样的BUG。
剧情越来越不合理。
因为自那一刻起,法则也开始做它想要做的事情。
脱离虚幻界谈不上困难。
只可惜卫甚一开始就与之做了交易,完成的任务越多,交情也就越深。
直到——
段西湘送了他一把匕首。
云折仙屈指弹了弹匕首的刀鞘,他继续道:“我说过,你与我们皆是世外之人,这把匕首也就意味着界外的法则。当你带着这把匕首时,虚幻界的法则就无法彻底控制你,甚至还会因为段西湘的干预,而变得无法感知你。”
所以法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它逼疯了德妃。
与其说德妃是真正的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其实更应该说她是虚幻界法则的化身。
虚幻界法则要用她来探查当时的“卫婕妤”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以至于它根本无法掌控他。
幸运也极不幸的是,卫婕妤当初并没有利落拔刀。
法则没能看到这把匕首,也无从得知这界外法则从何而来。
于是一切如常。
云折仙道:“纵然你思索再多,法则都会蒙蔽你的意识。无论你花费多少时间思索这些来龙去脉,法则都会以自己的方式混乱你的思想。就像你现在想想,大抵也不明白,为何这所谓的游戏系统,执意要送你一个孩子。”
因为于虚幻界法则而言,这个孩子,即是让卫甚彻底陷入虚幻界无可挣脱的砝码。
“如今回想,我终究是迟疑过,”云折仙居高临下地看着卫甚,他说,“起初,段西湘做了个决定。他要让你自虚幻界脱离,他想救你。也许是这个决定让我想起了百年前的一些事情,所以我默许了他的选择。”
可这份默许实在不该存在。
因为卫甚已不是简简单单脱离虚幻界这般容易。
他已与虚幻界密不可分,脱离了虚幻界,他就会死去。
云折仙道:“当虚幻界为假,我们为真时,虚幻界的法则所能动用的力量比我们更多。但如果虚幻界为真,我们亦为真时,法则亦会被我们击溃。”
所以段西湘做了个比法则更大胆的决定。
他决定将虚幻界变成真的。
“于是这世界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是几个月过去,你甚至会发现,好像不过刚刚眨眼,身边的人却告诉你,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待虚幻界化为真实,所有原本虚幻的人与物,甚至花草树木,都因段西湘以耗尽法力的代价而化为真实存在的,觉醒了原本的意识,你便与白婉华见到了最后一面。”
云折仙顿了顿,又道:“虚幻界的法则不会束手就擒,它以入梦的方式夜夜侵扰于你,想在你的身上刻下虚幻界的烙印。”
卫甚问:“那不是你做的?”
云折仙淡淡回答:“自然不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的真身,即是在梦中,这件事说来也算天意使然。这虚幻界的法则大抵被段西湘耗尽法力也要击溃它的决心吓破了胆,它露出了破绽,教我能顺着它残存的阵法入到你的梦里来。”
“也是天意啊……我在梦里,得知匕首在你这里。”
癫狂的法则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云折仙不能再任由卫甚入梦。
所以他在离开梦境之后竭力阻碍了法则对卫甚的控制。
让这个几乎要沉浸其中的“卫昭仪”从无边的幻觉里苏醒过来。
为了确保卫甚能主动来寻找自己,云折仙还留下了姜公公去暗示。
法则对云折仙有着极深的敌意,他绝不能主动接近卫甚。
唯有卫甚出自本心的想见他,他才能避过法则的重重监视,和卫甚真正的相见。
当卫甚愿意这把镌刻着界外法则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腔。
就意味着他转而投向了界外法则的怀抱。
他从虚幻界的桎梏里,走入了段西湘的世界。
云折仙道:“然而这所有一切,他耗尽法力,如今也宁肯耗损寿元也要将之变为真实、一一击溃的原因,是为了你。”
最终,云折仙叹息着说:“想来若我不说,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告诉你。”
——本来不该由我开口的。
但段西湘曾对我说:“你想杀了他结束这一切,可对我而言,我更想他无忧无虑地活着。凡人短短百年,待我耗尽寿元这一日,也正好黄泉作伴。”
云折仙凝视卫甚良久。
他道:“数千年,我与他初见时,他还是个纵情山水的琴师,彼时我也未曾想过,竟有一日,他会情愿耗尽寿元,只为了一个人的短短百年。”
卫甚是带着那把匕首和包扎好的伤口回到皇宫的。
云折仙非要他记住这一日的所有。
卫甚想,也不必非要他记住。
他必然是再也忘不了的。
这一路行来,几乎都快忘记起初自己最想得到什么。
好像某些东西,一时兴起,也没想过要多长远的天长地久,心动着,日日夜夜,就总想着一个永恒。
可永远这件事情真的太过遥远。
云折仙原本真的不想救他的。
太多东西说不出好与不好。
卫甚仰起头,他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每一片砖瓦上倒映的金色流光。
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段西湘站在长长的御道尽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卫甚眨了眨眼睛。
当身份不再是常在、婕妤、昭仪。
他就只是自己。
卫甚有那么一瞬,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直到段西湘一步步向下行来,走过无数的阶梯。
就好像那一夜,卫甚虔诚地向他走去。
段西湘在他面前站定了,伸手去拉他的手腕。
卫甚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想把手背到后面,藏住自己被布条遮盖的左手。
段西湘道:“不用藏了,我已经看到了。”
卫甚“噢”了声,面上委屈巴巴的。
他想,这不对劲,陛下怎么都不问问我疼不疼,难不难过。
委屈巴巴的卫甚垂着脑袋嘀嘀咕咕。
然后他骤然怔住。
等等……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段西湘伸来想拉住他的手上,也被布条层层缠绕。
卫甚抬头看向年轻的帝王。
好像这一眼,才是他们刚刚相见。
卫甚乌乌道:“陛下,陛下你也被国师大人骗了吗。”
段西湘没有回答。
璀璨如焰火的骄阳映照之下,帝王的眉眼多情又温柔。
却一如他所说过的无数句不曾被卫甚听闻的情话般。
一生决心,千万钟情。
—全文完—
第80章 番外
段西湘第一次见到卫甚时,他才从无边无际的空梦中醒来。
他记得那一夜灯花煌煌生辉。
立于两侧的宫灯,就好似梦中微弱颤动,引着他不断前行的火焰。
他不知自己的梦境会走到何时方算长久,走到何地才是终点。
他只如此醒来。
便如命运最擅长创造的所有巧合般。
他见到他第一眼。
未曾料想的,在这之后,竟会想见无数遍。
他见世间诸事皆觉陌生。
无论是口口声声唤他“陛下”的姜公公,还是德妃或丽妃,在段西湘看来,都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见他们都算是见到陌生人。
至于那位头顶怪异文字,还会莫名其妙失神的卫常在,大抵算是个例外。
卫甚看他时的眼神,也是陌生。
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个陌生人。
却偏偏又莫名纠葛着,非要装作相识了无数次。
段西湘想,他分明能读出那双眼睛里盛满的“玩笑”,却总觉得,如此彼此陌生,正是最好。
段西湘并不喜欢做皇帝。
他隐隐觉得,自己一生不曾钟爱过权势,也未曾追求怎样至高无上的地位。
比之批阅奏折完就什么,他更乐意抚琴看山,倚窗赏梅。
花越美,越觉喜欢。
段西湘批阅的第一封奏折,是大理寺卿呈上来的。
他对何处水患何处粮灾皆不在意。
他隐约觉得,这所有磨难灾苦,都不及他曾见过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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