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兄之所以封我个毫无实权的逍遥王爷,就只是因为我真的对权势没兴趣,我就喜欢浪迹江湖,喝喝酒,赏赏美人,多逍遥自在。”说完这些萧絮喝了口酒,“至于我和逍遥谷的关系……纯粹就是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刚好我们两人一见如故又志同道合就成了朋友。”
萧絮摘了一片万年青的叶子在手中把玩,“就是这样了。”
向问柳看着他,也不知信还是不信。
当宇肆懿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我说向兄,萧兄,你们这是?”
萧絮理了理袖子,“真难得宇兄居然会来看我们。”
向问柳打开折扇摇了摇,“就是啊,我还以为宇兄把我们给忘了。”
宇肆懿一阵无语,“你还好意思说,我从那鬼地方出来也没见向兄你来关心一下,亏我还心心念念着向兄。”
第18章
“过来先坐吧。”向问柳朝冷怜月打了招呼,才继续道:“到底你心心念念的谁,只有你自己清楚。”
“……”宇肆懿携着冷怜月到石桌旁坐下,“说来还不知萧兄在阎罗门待得可好?”
萧絮给自己倒了杯酒,“好,简直不能太好。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宇兄今天来是所谓何事?”
“说来也没什么事。”宇肆懿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是想来同你们商量如何离开这里。”
冷怜月:“离开?”
向问柳看了看萧絮,又转头看向宇肆懿,“我们要离开不是随时都可以?”他记得萧絮是这么说的。
“谁说的?”宇肆懿瞅了向问柳一眼,“你没发现我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吗?”
向问柳茫然摇头,“凭你跟冷公子要离开这里也不会多难吧?”
宇肆懿真想大叹口气,他这老友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宇肆懿换了话题,“你们这些日子有什么收获?”
向问柳:“毫无所获。”
宇肆懿给冷怜月倒了杯水,“不过我跟冷宫主倒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哦?”萧絮非常感兴趣,“宇兄是查到了什么?”
向问柳也很是好奇。
“我想萧兄恐怕早就就知道了吧。”宇肆懿别有深意地看了萧絮一眼。
向问柳看着萧絮完全不明所以。
没多说,宇肆懿接着道:“阎罗门要开一次十殿聚集的会议,而且这样的聚合对阎罗门来说应该很重要,重要到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萧絮闻言倒没反应。
向问柳看着宇肆懿,“十殿会议?阎罗门还真有十殿阎罗不成?”
宇肆懿勾起嘴角,“还真就有。”他喝了口酒,赞叹道:“好酒!比起醉清风可算好太多了。”
萧絮又发现了宇肆懿一个特点,——记仇!
冷怜月淡淡道:“这算是地狱的狂欢么?”
向问柳沉吟,“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巧了么?”
宇肆懿:“巧?指什么?”
向问柳:“我总觉得我们进阎罗门的时间实在太过巧合了。”
宇肆懿垂眸思忖,半晌后朝萧絮投去一瞥。
注意到宇肆懿的眼神,萧絮道:“宇兄,我可不是神什么都知道。”
宇肆懿收回看着萧絮的视线,“我也没说萧兄你怎么了。”
“……”
此时阎罗门里聚集了众多从外回来的十殿之人,其中就有殿首,在阎罗门里除了门主和左右护法就殿首权利最高。
在外十殿首的权利最大,十殿是阎罗门的中流砥柱,阎王的左膀右臂,比起左右护法还要重要。左右护法只是留守在总坛,但十殿的人却是遍布各处,由殿首协助阎王处理阎罗门其他地区的事务。
宇肆懿站在一处花丛的暗影处,用手拨开眼前的枝桠看向远处忙忙碌碌的众人。多了这么多人总坛里还是没有热闹的氛围,那些人虽忙碌,但都一丝不苟,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响,也不会多与人交谈。
放开手中的枝桠,宇肆懿想这阎罗门里的人果然都很无趣。见没什么好看的就直接回了住处。
冷怜月抬眸看向他,“看到些什么?”
宇肆懿坐下倒了杯水灌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就看到人走来走去。”
冷怜月垂了垂眼,“就这样?”
“嗯,明显感觉气氛更紧张了。”顿了顿,宇肆懿谄媚道:“冷宫主,能不能商量个事?”
冷怜月哼笑一声:“你以为你说跟我商量,我就会真的以为你是在商量了?”
宇肆懿:“那肯定是商量的,怎么说您才是主我只是仆嘛。”
冷怜月:“哦?那没得商量。”
宇肆懿:“……冷宫主,你好歹考虑一下再回答。”
冷怜月瞥他,“想留下参加十殿会议?”
宇肆懿点头。
冷怜月又是一声冷笑,“这叫商量?”
“……”宇肆懿垂头抠了抠鼻尖一脸心虚。
“你留不留都无所谓。”冷怜月凑近他,“但是对于祁明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宇肆懿转了转眼珠,“冷宫主,你起码得先告诉我你的目的,不然我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冷怜月垂眸思忖了半晌才开口道:“我离岛是为了寻我的生生父亲,我没有丝毫线索。包括琴姨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只能凭借前宫主带离月华岛的一些东西开始寻起,希望可以从中找出些什么。”
宇肆懿不明,“前宫主是你娘?你娘和你父亲为什么会没有在一起?”
冷怜月:“是,她已经过世很久。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如何会知?”
宇肆懿看着他,冷怜月说这些时不带任何情绪,就像在说两个陌生人,但是既然不在意又为何要来寻?
冷怜月继续道:“琴姨告诉我前宫主是唯一一个作为宫主却没有修炼《化羽》的人,后来离岛,离开时带走了一些东西。”
“过了几年她又突然回来了,回来时已经有了我,而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字未提,所以琴姨也不知道,包括我的生父是谁她也没说过。之后就是现在,琴姨突然让我出岛寻那个男人,至于原因她没说。”
宇肆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祁明……”他看向冷怜月的双眸,“就算祁明是因为‘百炼’才留在祁家堡的,但‘百炼’却是他师兄的。我已经问过祁明他师兄的事,他说他师兄的行踪一直都飘忽不定,他不主动联系别人,没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很多人都怀疑他死了!要是这个人真的是你父亲的话……”不过也有可能不是,“百炼”毕竟是死物,谁都有可能得到,谁也不知中间是否转过手。
冷怜月:“……那个人是谁?”
宇肆懿却只摇了摇头,“我问过祁明,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他说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泄露一个字,他还说要是让人知道他师兄的事从而传出江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么看来他师兄定然是一位对整个武林很有影响力的人,而且到现在都还是。”
冷怜月:“……这就是你和他知道的一切?”
宇肆懿干笑一声,“就这些了,所以冷宫主你看,其实见不见他都无所谓,也不会知道更多了。”在冷怜月的死亡视线下他越说越小声。
冷怜月手一抬掌上出现一排金针,“所以这么久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根本没有什么祁明,不过只是你耍着我玩的诡计!”
宇肆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抬起手小心道:“冷宫主,冷静,冷静,这不是你要我说的吗?说了你又生气。”
冷怜月冷哼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这么撒野你还真敢跑我头上撒?”
“不是!我……”宇肆懿真是百口莫辩,看着那一排金光闪闪的针就感觉浑身都在痛。
冷怜月一步步上前,宇肆懿就一下下后退,这真是……宇肆懿看着那越转越快的金针咽了口口水,“冷宫主,冷公子,冷少侠……我们能不能…把手放、放下再说?”
冷怜月瞟了一眼手上金针,“怎么?想见识一下?”
宇肆懿连忙摇头,“不想!”
冷怜月冷冷道:“我现在非常生气!”说着又往前跨了一步。
“……”宇肆懿一直盯着冷怜月的手,就见冷怜月手一动,他惊得一跳,大叫一声往前一扑……
宇肆懿等了一会儿睁开眼,就见眼前是一片白色布料,其上还有淡淡的冷梅香气,他一抬头就见到冷怜月垂眸一脸冰冷地看着他,额上青筋直跳。
宇肆懿:“……”感觉自己要完。
此时宇肆懿正以一种熊抱的姿势扑在冷怜月身上,头埋在他腹部,脚半蹲着。
头上传来冷怜月含着浓浓怒火的冰冷嗓音,声音里就似带了冰刺,“抱够了没?”
“……”宇肆懿惊得忙松开手往后一跳,蹦起来时撞到凳子被绊了个趔趄。
“……”冷怜月按了按额角,“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宇肆懿心想,真是不好意思哦,拉低了您的档次。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明显冷怜月也不是个大度的人,宇肆懿感觉冷怜月天天都有法子折腾他,不是要他去哪里找个东西,一般那个地方肯定都有陷进。就是叫他替他捶腿捏肩,只要捏得不满意就会被赏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