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任妈妈和任爸带着孩子去和陶颛汇合。
儿子刚刚通知他们,晚上这顿饭就在大屋吃,陶颛下厨。
胡聘也来了,好歹任爸任妈还顶着他父母的头衔,而且他作为任家义子也不是外人。
任乾坤抽了时间回来给陶颛帮忙。
陶颛快手快脚地做了几个炒菜,为了保暖,他让房崽把大屋给同化了。
任爸任妈一进入大屋就感到温度差异,他们暂时住在他们开来的越野房车里,没有住到大屋来。
毛尖从任妈妈怀里溜出来,摇摇摆摆地走到陶颛面前,往他怀里一扑。
陶颛抱起他,点点他的小鼻子:“知道错误了吗?”
毛尖眨眨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反正他点了点头。
陶颛:“那你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
毛尖:“……爸爸打我。”
陶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毛尖还道:“毛毛没有饭吃。”
陶颛看毛尖那小样儿,被气笑:“你还觉得你有理了?行吧,那今晚你还是继续吃糊糊。不准哭,哭了就明天还吃。”
毛尖瘪嘴,伸手搂住爸爸脖子,抽搭搭地说:“爸爸坏~”
蒙顶过来,扯了扯陶颛的衣摆。
陶颛低头。
蒙顶仰着小脑袋说,“爸爸,不要生气了,毛毛会乖的。”
陶颛感动,蹲下身,放下毛尖,抱了抱蒙顶,亲了亲他:“蒙顶是个好大哥,不过毛毛做错事,我们得教训他,让他知道做错了。”
蒙顶似懂非懂,“嗯。”
普洱站在一边,突然啪叽抽了毛尖的小屁屁。
毛尖扭头,傻乎乎地看普洱。
普洱年纪小,力气也小,他看毛尖没反应,又朝他屁屁打了一下。
毛尖还以为二哥在和他玩,扭着小身子嘎叽嘎叽笑。
普洱干脆扑上去压倒毛尖,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大人们瞧得直乐。
毛尖被压倒爬不起来,急得直叫:“二哥!”
蒙顶似乎明白了什么,蹲下,扒掉弟弟的小裤子,露出小屁屁,抬手就打了两下,打一下还看一下陶颛。
陶颛闷笑。
毛尖大哭。
陶颛把三小拎起来,让他们排排站,陶颛对站在中间的毛尖说:“你要记住这次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否则不但我会生气,哥哥们也会生气,记住了?”
毛尖揉着眼睛哇哇哭,可怜兮兮地不住点头。
陶颛拍拍毛尖的小屁屁,给他把小裤裤穿好。
蒙顶欢呼一声,一把抱住弟弟:“爸爸不生气啦!”
普洱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他觉得毛毛太爱哭,也太笨了。
毛尖嘴里说着爸爸坏哥哥坏,但没一会儿就和哥哥们滚到一起。
任爸和任妈妈看着三个小崽,满脸都是欣慰。
“叔,阿姨,你们坐。”陶颛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好喊两人胡叔胡婶,干脆就把姓去了。
任妈听他这么叫,脸上绽开笑容,当下就想说你直接叫爸妈吧,但看到儿子拼命打眼色,只好忍住。
“小陶,辛苦你了。”任妈妈温柔地道。
“不辛苦。您二老先喝点热汤垫垫,饭菜马上就好。”陶颛笑,给两老先盛了一碗养胃的热汤,又转头回去厨房端菜。
任妈和任爸品尝着热汤,只觉得从心到身都十分慰贴,他们儿子可从没这么贴心过。
胡聘盯着傻默温看。
傻默温低头喝汤,爸爸做的饭菜都好好吃,他喜欢爸爸。
“胡聘,喝汤。这可是好东西。”任乾坤出来,拍了兄弟的后脑勺。
胡聘回击,目光落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热汤上,汤里飘着青菜和蛋花,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胡聘脸上打出问号。
任爸笑骂:“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你天天吃的都是什么吗?”
胡聘迷惑,他知道村里种的蔬菜口味好,但也就如此了,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
任爸摇头,“李老头天天打电话追问我要新鲜蔬菜,我不给,他还又跑去家里了。知道我们不在家,一个劲逼问阿富我们去了哪里。”
任乾坤再次端着一盘菜出来,哼唧:“他儿子李洵也是,隔天就打个电话给我,还说他老头逼得他要疯了,让我无论如何卖个几吨蔬菜给他。”
“还几吨?做梦呢!”任爸差点拍桌。闻着桌上香喷喷的菜肴,没舍得。
任妈妈悠悠哉哉地喝着汤,眼睛看着在一边玩耍的三个小崽,“李老头要得这么急,我们一点不给也不好,不过要是给了李老头,其他人那里也不好不给,比如和我们家交好的史密斯家。而乾坤处的几个,万家、安德烈斯家、莱顿家,我们也不好不给。这事只要有一家知道,其他家也都会知道。到最后,说不得我们今年的年礼中就要加上那些蔬菜了。”
任爸翻脸,“不给,一家都不给。”
任妈妈:“我也想不给,但可能吗?”
任乾坤眼神一动,“爸,妈,今年年礼,我们家就送一些萝卜和白菜,其他都不用送。”
“你当真?”任妈妈一脸舍不得,“我宁可送他们珠宝玉石,冬虫夏草人参什么的。”
任乾坤狡猾地笑:“不多给,只给一点,而且我们只送这些。收到礼物的人家肯定会好奇,要么彼此询问,要么就是直接检查这些菜蔬。等他们检查完了,自然知道我们为什么把这些蔬菜当年礼送,但他们再想要,就上拍卖场去抢吧。正好陶颛正缺钱,他建设村庄需要很多资金。”
任爸深以为然:“就是,我们小陶还得养孩子呢,再多钱都不够花。”
任妈妈掩嘴笑,“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看送多少好?”
“一根萝卜一个大白菜,足够了!”父子俩异口同声道。
随即两人又互相厌弃地瞪了眼。
任妈妈直摇头,年礼当然不能像父子俩说得这么定,到底如何定,最后还是她来决断吧。
胡聘默默地喝汤。被任爸任妈这么一说,胡聘觉得吃到嘴里的青菜汤似乎比平时还要好吃,而且喝到肚子里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陶颛出来,看大家的汤碗都见底了,也很高兴二老喜欢他的手艺。今天他做的青菜汤不但用的是那十二亩地种出的菜蔬,用的水也是他刚弄到的石笋水。这汤看着普通,是真对身体有好处。
“口味如何?还适合吗?”陶颛抱着最后一盆闷坛肉放到桌子上。
“适合适合,非常好!再好没有了。”任爸任妈没口夸赞。
任乾坤夸张地叫:“哇,今晚有口服了,我颛哥可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大餐喂过我。”
陶颛暗中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任大熊哎哎叫。
任妈妈看儿子那样就好笑,总算找到人治这小子了,忙招呼陶颛坐下别再忙了。
任爸问要不要让三个崽儿上桌。
陶颛摇头笑道:“不用,一看就是下午吃多了零食,他们现在还不饿,等会儿我们吃的时候,他们嘴馋就会靠过来,到时候谁见着喂一些,就能把他们喂饱了,特地让他们上桌吃饭,他们反而吃不了多少,还磨人。”
任妈妈也道:“这样好,小孩子就是这样,你非要喂他吃,他还就不肯吃,你不喂他,他反而会自己蹭过来。”
任爸举起筷子:“嗯嗯,自己家里,都是自己人吃饭,也不用讲那些规矩,那就吃吧。”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说说笑笑,很是和乐。
三小崽果然玩着玩着就往餐桌边凑过来,看到谁顺眼,就凑过去,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等喂。
任爸任妈看陶颛也不问孩子们想吃什么,就随便夹些菜喂他们,就也跟着学。
三小崽不挑剔,大人给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吃两口就又跑一边去玩,馋了就又过来讨吃的。
大人们这样喂饭也喂得轻松。
任妈妈看气氛好,实在忍不住,就提了一嘴:“小陶啊,我看你和乾坤处得也不错,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任乾坤一惊:亲妈!
随即就又期待又有点担心地看向陶颛。
陶颛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出来,大大方方地说:“看乾坤的意思吧,不过我现在要忙着村里的事,可能暂时无法给乾坤一个大型婚礼。如果他愿意,我们就先领证,然后自家人一起吃一顿,等以后村子建好,我再给他办个大的。”
任爸任妈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胡聘突然闷笑。
任爸任妈反应过来,这腔调不是相当于陶颛要娶乾坤的架势?
没等二老反应,他们不争气的儿子已经超级欢快地喊:“好好好!我们先领证!我们明天就去领,猎人公会就有办这个的。”
因为地球目前的特殊状况,领结婚证已经不限于在某一个势力或大洲办理,像是一些被承认的世界大型组织也会承办两人的婚姻认证,这种认证会把两人的身份卡绑在一起,比很多地方办的一纸证书更有权威性,也让夫妻俩牵绊得更深。
任爸任妈互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人家陶颛也是一个大好男儿,凭什么就非要让人家嫁给他们儿子?人小陶都给乾坤生了个孩子,让乾坤嫁给陶颛也没什么。反正以后任家那边肯定要搞一个盛大婚礼,现在谁娶谁不重要,先让两个孩子领证,把人定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