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谢璟深晃神之际,白行歌下意识扯紧了身上的衣袍试图驱逐寒意,顺道给看起来很生气的谢璟深解释了他不能离开的原因:“公仪临在我身上下了毒,每个七日我必须要从他手里取得能够抑制毒的解药,否则将会毒发身亡。”
“他想着借此来掌控季君延,防止他违反他们之间的约定。若我就这样同你离开,他定不会愿意将药交出来给我,我身体不比你,无法抵御这些毒。”
谢璟深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一动,心里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不过是解药,我去替你和他要来就好。”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白行歌知道取解药,可不是他过去向公仪临伸手就能拿到那么简单。倘若是谢璟深的话,确实很可能有办法可以从公仪临手里夺得解药,只不过……
“我也不清楚他去哪儿了。”白行歌轻叹,“原来他因为死去的姐姐,与五毒教有很大的过节。不巧,静安城内安王府里出了事,寻来五毒教的人帮他们解决。更不巧的是,来的两人一位是五毒教未来圣女,一位是拥有教主继承权,并且还是被怀疑害死了公仪临姐姐公仪汐的少主。”
“他估计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举动,想找准时机来对付他们。”
谢璟深透过白行歌的语气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你想插手这件事?”
白行歌抿了抿嘴,也没有隐瞒:“我确实考虑,毕竟之前也不晓得你们能不能够赶得及找到我,我希望能通过解开公仪临的心结,看看是不是能让他不再与季君延合作,将我送回宫。”
岂知谢璟深在听完他的回答后,竟是低声问了句:“就这么不想回宫?”
白行歌动作一顿,抬头盯着他看了半响,才轻笑:“若非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清楚,你这个问题,我差点都要怀疑是不是季君延假扮了你,跑到我面前来了。”
谢璟深对季君延似乎厌恶到了极点,一听见他的名字,眸光的温度骤然降下,唇边也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也配?”
白行歌:“……”
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人又陷入相顾无言的状态。
谢璟深此趟毕竟是来救的自己,白行歌对他的态度难得十分和善,在瞥见他脸上藏不住的疲惫后道:“谢谢你特意走这一趟,辛苦了。知道你们找了过来,我心里总归是会安定一些。如我方才所言,从公仪临手中获得解药之前,我还不能离开。只要那两位五毒教弟子还未离开,我应该还会被扣押在这家客栈里。”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其余的事,不着急。”白行歌说道。
窗外正好吹进来一阵寒风,冷得白行歌颤了颤。但他也只是垂了垂眸,试图将自己的不适都藏下。
谢璟深凝视着他,心里那股有点怪异的感觉又一次升起。哪怕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他还是无法放下心直接离开,便下意识回道:“嗯,很累,所以我懒得再从这里跑回去了。”
白行歌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你想直接到客栈里租间房?”就,也并非不可,只是公仪临手下的人不知会不会把他认出来。
“我没带银子。”谢璟深面不改色道。
“我有,你稍等。”
白行歌转身就要到床边给他拿点银两,却被抓住了手腕。他一回头,就见到谢璟深那双带上些许无奈的视线。后者与他对视片刻后,竟是先别开了目光,语气有几分冷硬地说:“你不是畏寒?是不是又冻得睡不着了?”
白行歌的思绪卡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谢璟深是想要留下来照顾他。
窗边的月光有些朦胧,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谢璟深的耳朵看起来好像有些发红。他没忍住抿嘴低笑出声,在谢璟深冷冰冰地看过来时,弯了弯眼睛问:“谢璟深,你是担心我吗?”
谢璟深一双眼睛直接变成了死鱼眼。
白行歌觉得谢楼主这样性格的家伙,肯定不擅长关心人,所以做起来就特别别扭。
“我累了,客栈床那么大,就不麻烦了。”谢璟深见他没有再去拿钱的意思,才将他的手放开。
白行歌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靠近着他嗅了嗅。他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明明两个人都已经是睡过一张床的关系,但却又对他们俩人突如其来缩短的距离感到有些不自在。
“行吧,沐浴过了,我允许你上|床。”白行歌是个爱干净的人。
有谢璟深陪在身边,白行歌身上的寒气都被驱逐了不少,蜷缩在被窝里,温度正好,舒适得他眼皮开始变得发沉。
迷糊之际,他听见身旁的谢璟深突然低低开口:“现在,你能够告诉我,为何你会愿意帮我吗?”
白行歌这才想起,谢璟深已经猜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着某些因果联系的秘密的事。
他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又听见谢璟深说:“我在……灵魂离体时,曾见过手腕处系着一条金色的绳线,末端则是系在你身上。正是因为那条绳线,我的灵魂才能顺利找到你,但你似乎没看见它。”
白行歌微微一怔,心想竟然还有他看不见的东西?只不过,谢璟深说是金色的……
难道与紫金之气有关?
犹豫了一会儿,白行歌便放弃了挣扎,想着谢璟深既然已经猜出苗头,便将紫金之气与他身上紧系着因果的事全盘托出。谢璟深在经历了许多怪异的事情后,对这方面的接受能力似乎变强了不少,哪怕如此离奇,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听他说完。
原来如此,谢璟深想道。原来都是因为他身上的紫金之气,倒是托了这个贵气的福,白行歌才会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不让自己死去。
得到解释,谢璟深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询问。白行歌在得到足够的温暖后,很快就沉沉地睡下,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反倒是谢璟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球。他想,或许是因为紫金之气不断在潜意识中暗示着他,白行歌是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所以他对他的态度才会与常人不同。正因如此,他会无法轻易拒绝他的要求,无法像对待常人那般手刃他,甚至……会在某些时候,对他产生奇怪的心情。
谢璟深从前一直无法明白,为何白行歌在他这里会是个意外。但如今知道了紫金之气的影响,一切仿佛都能够得到解释。
心中的结得以解开,他本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不知缘何,他心里却没有疑惑得到解开后的轻松感,反而像是又陷入更加复杂的情绪纠结当中。
谢璟深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外加他这几日为了白行歌也确实一直在奔波劳碌,精神早已达到极限,很快便也跟着睡了过去。
白行歌隔日是被房外传来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朦朦胧胧醒过来时察觉自己起得比平日里更要迟,估计是公仪临安排在房外守着的人察觉到异常,担心他是不是逃走了,想来确认情况。敲门声不仅非常急促,他们甚至还用着不太好的语气高声唤着他,好似他再不应答的话,他们便会从外边闯入。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下意识伸手往床边探了探,发现边上早已空了。
谢璟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房间,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才出声回应房外的人:“别喊丧了,我还活着。”
敲门声这才停止。
白天的平静并没能维持太久,白行歌才吃完让人送来的午饭,就听见客栈外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呐喊声。他手里拿着一本让公仪临给他带来的话本正要翻阅,这声叫喊把他给喊得一惊,便止住了翻书的动作,来到窗边。
他见到一位穿着紫粉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从大街的另一头匆忙跑来,表情惊慌失措,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都被吓白了。她的衣服上还东一块西一块地沾上了深色的污渍,从她双手处鲜红色的液体来看,让人怀疑她衣服上的也是血液。
“救命啊,谁能帮帮我,呜呜……”白行歌见她哭得可怜,独自在街上转悠求助,可周围的人却只是冷漠地闭上门窗,连袖手旁观都不想观,像是在躲瘟神那般躲避着女人的求助。
哪怕她直接在大街上跪下来磕头,也没有人从周围的房子或店铺里出来给她一些关心。
所以当白行歌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白行歌甚至能清楚看见她眼中未褪去的绝望,像是根本不指望会有人出来对她伸出援手。
白行歌与公仪临手下的护卫们周旋了许久,最后才获得了出来查探这位妇人的情况的资格。条件是,白行歌必须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行动,不管要去哪儿,都得有他们伴身。
“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白行歌耐心地问道。
妇人哭得泪眼婆娑,在白行歌的安抚下冷静下来后,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静安城并不如表面所现实的那般平静。约莫半个至一个月前,城里开始发生离奇的死亡事件。先是接二连三有人被发现以非常古怪的姿态死在家中,搞得周围人心惶惶,认为是城中出现了个杀人犯,逮着人就杀。而且对方作案手段还十分高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官府想调查都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