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白行歌还是难得遇见一位拥有着如此强大怨念的亡魂,不仅怨气重,好像还带着冤屈,导致对方现在已经变成了难以制服的怨灵。
他们一行人入了城,很快就察觉到了城中的异常。不仅是守门的侍卫看起来无精打采,办起事来都十分随意,就连城里也都安静异常。明明是大中午,大街上却几乎见不到人影,就连茶楼酒楼都静悄悄的。经过这些铺子时,白行歌还透过车窗见到了里面的场景,守着铺子的老板在柜台处昏昏欲睡,而较大一些的酒楼茶馆,那些掌柜的不是在做自己的事,就是在大骂着店小二。
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在茶楼内的景物快要消失在白行歌视线里时,他见到一直低头挨骂的小二忽然抬起头,抬手拿起边上的凳子就朝喋喋不休的掌柜砸去——
白行歌眉头微微蹙起。
“静安城真如其名。”车里的其他人显然也察觉到了城内的异常,但他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出乎预料的,公仪临这一路上还真的没有对慕容离和苗乐乐动手,甚至将他们两人护送到了王府门前。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送,白行歌才发现静安城那些阴气的源头,正是出自城内的安王府。
白行歌坐在车内,被不断从府里冒出的阴气影响得身体不适。他没有将自己难受的表情透露在脸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王府大门。门前坐着一只长相非常凶狠奇怪的动物,它有两颗头,头颅看起来像狮子之类的野兽,目如铜铃,龇牙咧嘴的,口中不断有阴邪之气冒出。
他想了想,还是追下了车。原本有些依依不舍的苗乐乐见到他,双眼又亮了亮,有些期期艾艾。
白行歌朝她笑了笑,又给了他们一人一道符咒:“我虽不擅武艺,于蛊术上也没有什么特殊造诣,但稍微懂得些许术法。这两道符是我亲手绘制,也算不上是非常强大的能量,既然有缘与二位相遇,便当作是我赠与你们的小心意。”
慕容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苗乐乐就动作迅速地把白行歌递来的符咒收下了,深怕晚一步他就会反悔似的。苗乐乐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两道符,可可爱爱地看着白行歌:“谢谢白哥哥,我会好好珍惜的。”
慕容离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才和白行歌说:“谢谢。”
“不客气。”顿了顿,他还是道,“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高人,不过鬼神之事尚能处理一二。若遇上这些方面的麻烦,你们可以来找我。”
慕容离感激道:“好。”
安王府的人很快就出来把慕容离与苗乐乐接进去了,公仪临和他则是又重新回了车,朝着附近的客栈过去。
车内,白行歌和公仪临都没有说话,气氛又像是回到了冰点。
直到公仪临忽然低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送到目的地,是为了什么?”
白行歌漠然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乐乐终究是孩子,防备心不够重,你既然猜到了他们是五毒教教徒的身份,目的定是不单纯。”
公仪临又笑出了声,眼神变得阴鸷:“苗乐乐,她是五毒教如今悉心培养的圣女接班人。如此重要的人物,五毒教自然不会轻易放她一人出来,我本以为她身边跟着的会是大护法,不曾想……却是钓到了大鱼。”
白行歌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后者收到了他的眼神,才眯着眼睛不怀好意一笑:“慕容离就是五毒教教主的大儿子,也就是那位拥有着教主继承权,害死了我阿姐的恶徒!”
闻及此,饶是白行歌也没忍住一愣。
这,按命格来看,确实是有可能。只不过……慕容离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吗?单从外表来看,确实有很大的欺骗性。
“瞧,他可真是多么风度翩翩的一位君子,说话态度与处事风格乃至理念,都让人敬佩。白行歌,这才是真正了不得的虚伪,我易个容演出另一个身份,与他相较根本不值一提。”
公仪临说着,思绪似乎又飘到了远处,喃喃道:“阿姐当年,就是被他伪装出来的温雅表象给欺骗了吧?”
公仪临显然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苗乐乐和慕容离,他给他们在附近的一家客栈安排了住处。白行歌的房间被强制定在了客栈最高楼层,并且公仪临还派了人在他房门口看守,让他正门出不得,想跳窗离开也不行。
除了给他送来食物和他所要求的东西才会打开门之外,白行歌一整日都被困在客栈房间当中。公仪临白天独自出门去了,他怀疑他是在暗中观察慕容离和苗乐乐的一行一动,伺机下手。想起如此信任自己的苗乐乐,白行歌心里就特别不安,害怕公仪临当真一怒之下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
一个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都想弄死的人,一个是五毒教非常看重的下一位圣女继承人。哪怕苗乐乐死后他们还能另寻他人,但多少也会成为他们的打击,公仪临显然特别爱做这样的事。
抱着如此惴惴不安的心思,白行歌浑浑噩噩地又在房里过了一天。他被抓得匆忙,公仪临也不顾他身体状态,估计是还记恨着被他下了死咒的事,并不愿意让人给他从药铺带补身子用的药,惹得白行歌夜里又冻得有些睡不着。
所以在窗户传来轻微的动静时,他马上就察觉了。
有人闯入了他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日六的第十一天#
#我就知道开了新的副本你们又养肥去了嘤嘤嘤qwq#
#猜猜这一次又是谁来了#
第五十二章
白行歌面向着床内躺着, 因为夜深,外加静安城几日来特别安静,连客栈里也没有多少人, 所以他可以非常清楚地听见对方推开了窗户进来的动静,甚至隐隐还能感觉到对方的靠近。
他放在胸前握成拳的手紧了紧, 不晓得闯入房里的人是低估了他还是高估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要遮掩自己气息的意思,大大方方就来到床边。
感受到那人的靠近后,他深吸了口气, 在对方碰到自己之前猛地转身抬脚朝他踹去——没踹着。
谢璟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白行歌突然朝自己踢来的腿,额头青筋跳了跳,脸色不太好地开口:“白行歌, 你这是想废了我传宗接代的能力?”
被精准地锁住了腿无法动作的白行歌,在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后才发现来人是谢璟深。他还来不及震惊, 就瞥见自己的腿踹向的位置确实有些尴尬……
他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没忍住在心里想着,其实不管伤没伤着,谢璟深那都是断子绝孙的命。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好像很破坏重逢的气氛, 而且瞧他如此在意的表情,若知晓此事心里恐怕也不太好受吧?
所以白行歌并没有把关于谢璟深命格的真相告知, 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腿把它从谢璟深手里收回,耳边还能听见自己惊魂未定的心跳声:“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都没能给阿竹他们留下任何线索,原以为谢璟深他们就算要找,也得花上好些时候才能发现。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白行歌看见谢璟深脸上的表情沉默得可疑,好半响后, 才听到他回答:“有一位老爷爷告诉的我。”
“老爷爷?”白行歌心里更加疑惑了。
谢璟深又是一阵沉默,才道:“不是人。”
“哦,那我大概知道你说的是……”谁字还未出口,白行歌忽然察觉到了话里的异常。
旋即,他又抬起头惊诧地看着谢璟深:“不是人,但你看得见?还听得见?”
难道方元的灵力又增强了?可是,就算真的增强,没有点能力的人也无法看见他吧?
谢璟深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白行歌这才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从你把我救回去,再醒来时,我便能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白行歌听完也安静了下来,房里只剩下他因为挪动了身体,与被褥摩擦时所发出的响声。
“其他的事之后再说,我先带你离开。”谢璟深正准备带他从进来的方向逃出,却被白行歌制止,“不行,我还不能走。”
“?”谢璟深的脸色在听完他的回话后沉了沉,比城里让人感到压抑的阴气还要阴郁,“怎么?你还和公仪临待上瘾了?”
不能怪谢璟深会觉得火大,他从离开飞月楼追寻白行歌下落至今,几乎都没有休息过。飞月楼的人这期间根本不敢招惹他,就连自知有责任的红绣也有些退避。
谢璟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白行歌的事如此上心,但他好不容易来到此地,耗了一番力气才躲过公仪临的人与那些被他埋在暗处,想要防止任何人接近白行歌的毒虫,才来到他身边。可如今,却是换来他一句还不能离开?
若换作其他人,谢璟深估计不会亲自走这一趟,而且就算是,在听见这样的话后定要马上翻脸走人。可他一抬眼见到白行歌那张漂亮嫩白,满是无辜的脸,火气突然就撒不出来了。他脸色似乎还因为身体难受而添了一分脆弱,头发软软地披在身上,双眼还有些许困倦的朦胧,在月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显得更加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