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白行歌没有掩藏对季君延的警惕和戒备还有怀疑,季君延将他的表情与眼神尽收眼底,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却淡了不少, 眸光也变得有些狠厉:“你可真是在意外边的那些朋友呢,这让朕很是吃醋。”
白行歌紧抿着嘴唇没有回话。
季君延又说:“朕也很想把那群人的皮给扒了,尤其是叫做谢璟深和季君泽的两个人。只可惜,恐怕要让阿歌失望了。”
他在白行歌怀疑的目光下,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朕记得,皇后前阵子似乎从宫外找了杀手,想趁你在外的时候把你杀死。”
白行歌微微一愣。的确有这件事,他一开始还误以为是季君延派来捉拿他的人。
看着季君延嘴边浅淡却又带着几分阴沉的笑容,他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魏伊月的死莫非是因为这个?
思及此,他又看了看边上的那幅画,心脏轻轻一颤,关于那人皮身份的答案呼之欲出。
季君延知道他凭着那一句话猜到了答案,笑得很是愉悦:“皇后可真是过分,怎么能够越过朕的手去伤害你呢?既然她要你死,那她也别想活着了。她如此伤害你,你定也对她很是忌惮与怨恨,朕便让人把她的皮剥了,制成这幅仙境之图,作为送给你的新婚之礼。”
“阿歌喜欢这份礼物吗?”季君延问道,语气如此温柔甜蜜,问得如此真心。
白行歌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浇了一桶冷水那般,寒意从头蔓延至脚底。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人变得有些陌生,这当真是他认识了那么多年的朋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季君延怎会变得如此可怕?
白行歌不仅不喜欢,甚至还觉得愤怒:“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后如此倾慕着陛下,甚至还为您诞下龙子,陛下怎能这般待她?”
季君延又有些疑惑:“阿歌为何如此生气?皇后她想杀你,所以朕在她碍着你之前先把她给杀了有错吗?朕这是在保护你,省得你回来后,又要遭到她的对付。”
“防止她做那些事有很多方式,没必要选择如此残忍的那一个!”狠心把她处死也罢,若皇后真犯了死罪那也无可免,但死后不仅不放过她的灵魂,甚至还剥了她的皮……
白行歌一想到这个就有些犯恶心,也不管他面前的人是皇帝,直接冷声说:“把它拿走,我不喜欢这个东西,也不想要它出现在我的宫殿里,晦气。”
季君延倒是没勉强他,只遗憾地吩咐人把画拿走,还叮嘱道:“既然国师不喜欢,等会儿拿下去烧了。”
白行歌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尘归尘,土归土,烧化了也好,至少没有直接当成画摆给别人看要来得羞辱。
“皇后的魂魄在何处?”白行歌问道。
季君延又说:“阿歌关心朕,都没有比关心别人来得勤。”
白行歌又没回话。
“罢了罢了,你想见她,朕就依你。”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拿出一颗差不多个夜明珠大小的珠子,里面泛着微弱的白光。
白行歌没想到再见面,魏伊月连完整的魂灵都没有了,被折磨得只剩下那微弱的一缕意识。
季君延看了手里的珠子一眼,就像是故意的那般,手掌一拢,竟在白行歌面前将珠子捏碎。连带着被掐散的,还有魏伊月留下的最后一抹散魂。
“朕厌恶着一切夺走阿歌注意的东西,哪怕是死了都不能。”季君延温声说道。
白行歌双眼微微睁大,眼里的不可思议和震惊延绵到了心底。
季君延的爱憎太分明,白行歌为此失神了许久。他甚至在想,季君延所谓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倘若他真的留在他身边,可万一哪天他突然厌倦了他,是不是也会像对待魏伊月那样,毫不留情地就将他摧毁?
“……季君延,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许久之后,白行歌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怒意。
殿内忽然陷入沉寂,周围的人都压低了头,假装没听见这句话。
季君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拒绝,最终也没有发脾气,只无所谓地和白行歌说:“朕喜欢就行。”
说完,他便不再久留,
“应该是皮的质量不好,下一次,朕定会让人寻来阿歌喜欢的。”临走前,季君延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白行歌知道他话里的威胁,气得呼吸困难,也不想恭送他离开,转身独自回去了内殿。
季君延见他生气反而还笑了笑,若其他人用这样的态度对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也就只有白行歌可以态度如此嚣张。
白行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君延那疯狂的举止给气狠还是吓着了,夜里睡得不怎么安稳,甚至还做了噩梦。
也不确定算不算得上是噩梦。
睁开眼,黑暗的房间里,他感觉到床边隐约站着一道人影。待他眼睛适应了四周的黑暗,才借着那人影身上的幽光,看清对方的模样。
“……娘?”白行歌张了张口,不敢置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站在床边的是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服饰,和他那天在落月教看一样。她的面容依然如生前那般漂亮动人,亡魂身上带着的微弱气场,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不真实。
白行歌能通鬼神,但除了方元和一些祖辈的人之外,他从来没见过死去的爹娘的灵魂。他试过招请,试过寻找,却始终无法寻得他们的踪迹。
一直到他长大,才逐渐放下,不再去浪费无谓的力气。
所以看见她出现在自己床边时,白行歌半梦半醒的思绪一顿,迟迟反应不过来。
他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女人就这样站在床边温柔地笑看着他,与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白行歌动了动嘴,难过地想询问她为何这些年都不出现,却见她忽然有了动作。
只见她速度飞快地从袖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心脏——
胸口传来的刺痛感将白行歌惊醒,他才意识到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梦里。可他心脏处却在他苏醒后阵阵抽痛着,仿佛在现实里好像也真的被人捅了一刀。
他紧紧抓着胸前衣襟喘了许久,那疼痛才逐渐缓下。
这个梦很不对劲。
出现在他梦里的……真的是他娘亲?包括他那日见到的,如果真的是疼爱他的生母,应该不会这样待他,除非她受到了控制……
白行歌越想越头疼,半夜惊醒后也睡不下了,便在影六和平安,还有季君延留在他身边监视他的护卫队的陪伴下,在皇宫的某个角落晃了一圈。
那个地方是冷宫,传说鬼故事最多的地方,宫里的人都不喜欢过来。白行歌身上本就有着奇怪的传闻,如今大半夜又突然走到这里,站在外面盯着冷宫的宫墙发愣许久,最后又什么也没说没做就离开。
监视他的护卫们默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行歌过来主要是想找一找昔日在这里见到的那些鬼灵,离宫之前这里可是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不需要进去,外面的宫墙上就坐着好多阴郁的鬼魂。也有个别比较乐观有趣的,或者疯疯癫癫的。
可是现在冷宫就真的变得和它名字一样冷清了,不止没什么人气,就连鬼魂们都消失了。
他垂着眼眸,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宫里果然闹了点事,主要问题应该在季君延身上,还有他身边的人。
而且就刚才的梦来说,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就他天佑的命格与身上的灵气,哪怕入梦的是伪装成他娘亲的鬼灵,梦中也不该能轻易伤害到他。
既然能让他在苏醒后依然可以感觉到疼痛,那就表示对方成功伤了他。再说从回宫以来,他身体的疲惫感一天比一天严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削弱了,这让他十分不爽。
白行歌揣着满腹心事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却发现房里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
估计是趁他外出时留下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早该意识到的,能够压制你的,自然只有出自你本源之物。’
白行歌读完后,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捏成一团,最后烧掉了。
这个尊者可真有意思,连他的身份都摸得一清二楚,看来是真的非常仰慕他们璃国的一切了。
白行歌觉得皇宫里应该也有个碎片,但他等了几天都没等到什么大事发生,更没见到什么怨魂。期间知道他被抓回来的方元又悄悄来找过他,还帮他在宫里巡视了一圈,得到的结果是干净得连个小精灵都没见着。
反倒是白行歌和季君延又发生了一次颇为严重的争执。
那日季君延喝了点酒,晚膳时间跑到他这里,见他对他态度依然冷淡,又抓着他让他面对自己,动作粗狠地在他唇上重重一抹:“你这个地方,谢璟深是不是碰过了?”
白行歌没有回答,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想,全身上下包括身体里面能进去的地方好像都被碰过了?
谢璟深也是个小醋包,有时候他和人家聊天,或者接触上不小心握了手或是有点碰撞摩擦,他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晚上和他腻歪在一起时,就会发现他会抓住他白天碰过别人的地方,比如手,又亲又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