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Alpha:“……”
见Alpha肿胀的眼皮成功掀开一条缝,伊莱这才放心地清扫起现场。他褪去Alpha全身衣物,将它们绞缠成绳,把Alpha四肢捆扎严实并堵住嘴,确保其一时半会儿无法求救。
“我先走了,等一下还有事。”伊莱甚至和他客套了一下,“再见,先生。”
离开洗手间时,伊莱随手朝门口空荡荡的大号垃圾桶里扔了些垃圾。
垃圾敲击桶底的音色听起来像是瓜子壳,或是其他什么硬而薄的、由角蛋白形成的东西。
确认那死变态的脚步声远去了,金发Alpha濒临痉挛的肌肉总算放松下来。
“fu……fu……”他咬着臭袜子,艰难呼喘,无声惨嚎,眼泪、鼻涕与涎水放肆地流淌在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
——那恶魔般的疯子凌虐他时,他甚至不敢放任自己哭泣!
他怕泪水会愈发刺激那变态疯狂的神经!
毕竟他自己对此深有体会。
一切都过去了,得救了……金发Alpha安慰自己,忍受剧痛相当消耗体力,在攒足体力呼救前他需要歇一会儿,他勉强翻身,变成仰躺,让头和肩膀倚在厕所隔间的墙壁上,说不上为什么,这个姿势多少让他舒服了一些,令他在剧痛中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仁慈……
可这仁慈仅仅持续了三秒钟,当他无意间抬眼向天花板瞄去时,他看见了一张脸!那张脸搭在厕所隔间高达两米的隔板上沿,青白如死人,眼睛黑得像两个窟窿,病态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摸着良心说,虽然乔装痕迹明显,可轮廓骗不了人,无论卸去乔装与否,那张脸都称得上英俊。
可是它的神情太他妈变态了!!!
那一瞬,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突破人体机能极限,金发Alpha的舌头和声带活了过来,他尖叫得像个撞鬼的五岁小女孩儿:“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那张苍白俊脸的主人蟒蛇般滑过两个厕所隔间之间的墙,落在金发Alpha面前。
“嘘——先生。”
他说。
金发Alpha闻言,瞬间哭得更惨了。
他他妈也嘘!!!
“我太太教过您礼仪,您不该浪费他的努力。”
他说,嗓音磁性,语气中隐藏着程度得体的指责。
金发Alpha死死咬住臭袜子,不敢再吭声。
“我不打算伤害您。”夏佐勾一勾唇,神情恢复和善,可那和善中仍藏有一缕妒火,他闲聊般悠悠开腔,“可是我太太惩罚过您,在这个过程中,他多次触碰、挤捏、揉按了您的手,并通过它获取到了某种……”
夏佐语声一滞,他的神情宛如一位妒火中烧的丈夫。
看起来就好像他深爱着自己浪荡的妻子,他不忍伤害、叱责妻子,甚至不忍剥夺妻子与小白脸寻欢作乐的权利,他忍辱负重,只敢在事后向小白脸讨回公道,稍微泄愤……他的妻子那么可爱,那么单纯,一切都是小白脸的错,是小白脸勾引他的妻子,一个巴掌也拍得啪啪响。
“我不是吃您的醋。”夏佐眼珠一转,目光略飘忽,“我只是一位收藏家,如果我办得到,我会追踪并挖掘我太太踩过的每一寸泥土与砖石。”
可惜这项工程耗费巨大。
语毕,夏佐垂眸。
金发Alpha的右手糊满了血,五枚指甲不翼而飞。
夏佐笃定道:“他惩罚了您的右手。”
金发Alpha条件反射地缩了缩手。
夏佐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右手,语气充满公事公办的威压,像一位严苛的征税官:“交上来。”
金发Alpha:“?”
交上来什么!什么交上来?!
他只是一个弱小的强奸犯啊!!!
在两个变态的夹缝间挣扎求生也太他妈难了吧!
夏佐优雅地蹲下,握住金发Alpha的右手手腕,比量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发Alpha拼死挣扎,扭得像条粪海狂蛆。
两个死变态谈他妈的死变态恋爱不要带我!!!
一分钟后,夏佐离开厕所隔间。
他的长裤口袋塞得鼓囊囊的,透过撑得变形的布料,依稀辨认得出五指的形状。
虽然他并没有用手抄兜。
除了伊莱用来给金发Alpha绑手的发带之外,他还收获了一份新藏品。
可惜不能舔。
两个都不能舔。
可惜,真的,可惜。
第六章
雨仍持续着,可雨势微弱,伊莱扯着连帽衫的兜帽,没入烟雾般的雨幕。
那只扯兜帽的手是红色的。
粉红,极浅淡,可伊莱的皮肤白得发光,将那层粉红衬得极显眼。
除此之外,伊莱的脖子、脸蛋、锁骨、耳廓……皆透着粉红,且蒸腾着病态的高热,浓郁的甜奶油香从他体表的每一个毛孔渗透出来,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他就像一小块涂满奶油的樱桃蛋糕,一副被Alpha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他走出红磨坊酒吧时,酒客们下流地朝他吹口哨,他们以为那个嗜好诱奸少年Omega的金发混球得手了,有个魁梧的醉汉红着眼珠在裤子上揉了一把,追出门打算趁热分一杯羹,可少年已没影了。
……
伊莱血液沸腾。
幸而湿冷的雨水能稍微浇弱那蓬火焰,使他保持理智,可极致的渴求仍令他手脚发软。
这与违禁药物无关,金发Alpha下药的手法拙劣得令伊莱迷惑,他将啜饮的麦酒含在舌下并偷偷吐掉了。
五枚残留着嫩肉的指甲……
门牙断裂露出的血窟窿……
“唔——”伊莱用双臂抱住自己瘦削的肩头,发出一阵病态的战栗。
看起来,倒颇像是在后怕。
在此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伊莱从未有过此类经验。这个领域全新而陌生,与在屠宰场工作时隔靴搔痒的体验不同,那种欢愉是钻心蚀骨的,充溢着致命的魔力。可最严重的问题是,在这种程度下,伊莱的狩猎欲(以及其他的什么)只会被唤起、被撩拨、被反复逗弄并拔高至边缘,却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和释放。
他宛如一只被逗猫激光笔戏弄的小猫儿,被激光小红点撩得腾挪扑抓、热血沸腾,却死活也摁不住那个小红点。
……除非他折返回红磨坊酒吧,动手宰了那个金发Alpha。
可惜他不能。
那有悖原则。
忽然,伊莱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人的跟踪技巧还不赖,可伊莱的危险直觉比野兽还敏锐,来自他身后的蓬勃杀意与扭曲色欲几具实体,腥膻污浊,热烘烘地袭向他的后背,使他本能地爆出一层鸡皮疙瘩,与之相较,在红磨坊对他动手动脚的金发Alpha纯善得就像个林间精灵。
——就算不是埃布尔.琼斯,也必定是条大鱼。
伊莱不动声色,步履如常,朝预先准备好的“狩猎场”走去。
狩猎带来的亢奋令他心率上升,甜奶油味儿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他极力掩饰,可他的走姿仍然透出一点儿别扭。
……
埃布尔.琼斯行走在屋脊上。
雨雾使屋脊湿滑、难以落脚,可埃布尔.琼斯轻而易举地掌握着平衡,敏捷得像只山猫。
平心而论,他五官长得不赖,但残忍暴虐的个性使他面相狰狞,整体看上去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令人生理性不适。
那小娼妇紫罗兰色的眼珠与脸蛋儿相当漂亮,他迈进红磨坊的一瞬间就被他盯上了,中途有条杂鱼插手,把他弄脏了——那小娼妇的走姿不对劲,一看就是发生过什么——而埃布尔.琼斯有着小小的洁癖。
不过这不要紧。
埃布尔.琼斯不喜欢肮脏的洞,埃布尔.琼斯决定自己挖洞……
他腰间别着一把利器。
那东西像根+++++号的针头,有成年男子拇指粗细,尖端斜斜磨制成锐角,内里中空。
这是他自制的挖洞器。
埃布尔.琼斯尾随着他的猎物,他太亢奋了,以至于他……这导致他的走姿透出一丝怪异和别扭。
……
妒火中烧的丈夫行走在屋脊上。
又一个小白脸。
这可真是狂蜂浪蝶。
夏佐不确定他的西裤口袋是否容纳得下今夜全部的战利品,因此他将它们临时存放到了隐蔽的地方……他希望苍蝇和蛆虫能放过他的战利品。
夏佐目光浓烈,凝视着伊莱雨幕中的身影,回味厕所隔间中的那一幕。
他柔弱漂亮的小王子。
他可爱的小秘密早就被他扒开了。
这带给他一种偷窥般的、隐秘又扭曲的刺激。
夏佐尾随着他的小王子,他太亢奋了,以至于他……这导致他的走姿透出一丝怪异和别扭。
……
三个人的走姿都不太对劲。
……
不知是猎物太警觉,还是自己方才不慎发出的声音惊到了他,埃布尔.琼斯的猎物似乎发现了他。
那少年瑟缩地扯着兜帽,东张西望,视线茫然地扫过屋脊与身旁小巷的入口。
可这已经太晚了。
这一带是工业区,有大量工厂以及少数提供给技师们的简易住房,时间太晚了,天气也不好,工厂漆黑一片,住宅区也都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