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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 (玫)


  这是巫师神秘所特有的体现形式,神秘世界对于物种的分类最为重要的依据也正是神秘的体现形式,因而黛拉杜阿虽然有着吸血鬼的绝大多数特征,她依旧被认为是巫师。
  从古老的、神秘最为繁荣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女巫。
  她是唯一穿着白色斗篷赴约的女巫,她的金发灿烂眼眸如水,看上去纯洁又年少,十几岁的少女模样。
  她死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年纪。
  “亲爱的班西。”黛拉杜阿亲昵地与班西打招呼,“我是如此久地没有见到你,如此地想念着你。”
  她的眼睛看着班西的眼睛,又透过班西的眼睛,注视着另一个早已逝去的存在。
  班西的精神恍惚了一瞬,自他成年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能量潮冲刷过他的能量循环,把河道稳定的河流强行改道向不应流淌也早已枯竭的河道之中。
  “我也是。”他轻声答道,垂下眼眸轻轻抚摸黛拉杜阿的金发,“我也是。”
  我也是如此想念着这一切。
  想念着早已阔别的人世间。


第66章
  走出这扇门后, 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们出门赴约之前,班西这样对时律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班西正在帮时律打领带,时律仿佛跟那条细细的丝绸领带有仇, 最简单的平结都被他扯得歪歪扭扭,大有把自己用领带勒死的气势。
  班西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把那个结解开, 经过时律一番折腾领带皱巴巴, 只好从衣柜里拿了一条自己的领带给时律系上。他垂着眼睛认真打结时候的神态,让时律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班西就扯着他的领带结懒洋洋地笑, 说话的音调带了点柔和的气音, 他咬了一口时律的颈侧又与他亲吻, 临走时扯松了被时律揪得有些不成样子的领带。
  蓝绿色的,时律送他的那条。
  梅干菜一样耷拉在他的脖子上,告诉时律它的昂贵不是因为耐磨耐操。
  看来你得再送我一条了。
  班西把领带的尾巴塞进胸口口袋里, 解开衬衫的上面两个扣子,领口半敞着露出锁骨——那上面有点泛红的印子,班西笑称其为家里猫挠的。
  他说话的语气温软又含糊, 仿佛醉至微醺,还不到昏沉迷糊, 但也不是那么的清醒。
  于是某种奇妙的女性化特质就从班西身上渗透出来。
  不、不是那种会被认为是“娘”的感觉, 萦绕在他身上的是某种……时律想不出该如何去形容,硬要他说大抵像是磁铁, 包容柔和而又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混合着他本身的荷尔蒙,从身体更深处的地方,花朵绽放一样向外渗透。
  班西的状态很不对劲。
  时律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桩事情,他拽住班西的手甚至认真考虑过直接把人带回去的可操作性, 华国地大物博管理中心那么多老不死,总不可能解决不掉班西的事情。
  但他刚刚拉住班西的手腕, 就被班西一眼看透了心里在想什么一般,转身用热吻抹消了他这多余的念头。
  “这是内部事宜。”班西用那种软绵绵喝醉了一样的语气靠在他耳边吹气,“我亲爱的,你若是不安,可以来吻我。”
  但不要呼唤我的名字,也不要试图插手。
  更不要让外部力量来解决我们的内部事宜。
  时律想,那眼下这场景,他是否可以算作为不安?
  毕竟但凡路过的不论男女,都要用羡慕的眼神在班西身上绕三绕。
  黛拉杜阿笑靥如花,拉着班西坐下又提着裙摆坐在班西腿上,晃着小腿揽住班西的脖子笑嘻嘻地与他说话。她如众星拱月般位于姐妹会的中心,其他人围绕着她和班西,用时律听不懂的语言调笑嬉闹。
  她们谈论起往事,回忆起曾经一起游荡一起研究神秘的种种,笑声阵阵旁若无人,过往的路人却都要忍不住侧目。
  斯旺西多少还记得有时律这个人存在,便抬眼同他讲一句让他随意坐,可说话时她正挽着班西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他身上,而另一位女巫指尖捏着块饼干,甜甜地要喂给班西。
  班西对这样的亲昵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相反还颇为主动地配合,眉眼弯弯地这个搭一句话那个聊一句,雨露均沾哪个也不冷落。
  倘若考虑班西此刻的状态,替换一下法术效果下参与者的性别,倒也是合情合理再常见不过的闺蜜聚会场景,可哪怕班西真的是个姑娘呢,身为班西的恋人,要时律现场观看这样的左拥右抱,他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说不出来,他想不明白。
  他果断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隔着摊位俯身咬住了班西那张刚刚亲吻了黛拉杜阿金发的嘴。
  “我不安了。”时律面无表情地说道。
  班西没有说话,只是揽着他的脖子,又加深了这个亲吻,唇齿相依亲密得令人脸红,“班西”和时律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景下的纠缠。
  黛拉杜阿的表情变了一下,“这可不好。”她黏糊糊地含着一块糖,讨论什么小秘密一样跟班西嘟囔,“班西,这可不好。”
  确实不好,时律是班西的恋人,而此时在场的应当是“班西·罗斯巴特”,和班西的恋人亲吻在一起是要有道德问题的。
  “为什么呢?”班西舔舔唇角,意犹未尽地用眼神勾了下时律,“他是班西的恋人呀。”
  他故作不解地反问,眼尾拢着尚未散去的朦胧情意。
  既然时律是“班西”的恋人,他为什么不能亲吻他呢,毕竟他是班西,“班西”也是他,又不会有第二个身份存在。
  黛拉杜阿一窒,“你可真是……”她勉强扯出个笑容,“谁会不喜欢班西呢。”
  作为一个从神秘繁荣的年代活到现在的女巫,罗斯巴特家在班西身上施展的法术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她再清楚不过,这个法术在这个年代能够起效到什么程度她也一清二楚。
  说到底,亡者与生者之间的鸿沟由于神秘的衰退早已不可跨越,所谓降临到班西身上的母亲……用现代一点的语言来解释,约莫等于强行制造出了一个“班西·罗斯巴特”的人格,又强行催眠了班西的意识转换为这个人格。
  法术的奇妙就在于此,任何法术能否起效完全依赖于施法者的个人意志与自我认知,百分之百唯心主义的产物。
  换言之只要班西认可并相信“班西·罗斯巴特”在他身上真实存在,那么他施展的一切“班西·罗斯巴特”限定法术,就会同样认可他便是“班西·罗斯巴特”。
  在班西的主体尚且年幼,个人意志处于混沌蒙昧状态,又遭受到外界强烈冲击的情况下,孩子寻求母亲庇佑的本能让法术的运转非常顺利,可随着他的长大和个人意志的健全,种种因素让他本能地抵抗住了这个法术的催眠作用。
  最大的问题莫过于他是个天生的巫师,他不可避免地渐渐知晓了这个法术的本质所在。
  任何法术的核心都是“神秘”,就像魔术的手法绝不能被拆穿,否则就会像这样,他再也无法凭借自我意志,和少年时期一样让“母亲”完全降临。
  最多依靠天赋和意志力来运作法术,但由于这样操作的前提就是他强大的个人意志,法术便无法进行彻底,只能让他游离恍惚,从而使班西和“班西”同时存在。
  黛拉杜阿并非无意把班西强行拉扯进这个他阔别许久的状态里,也并非随口与班西提起女巫班西和姐妹会曾经几十年前的往事。
  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她知晓班西也对此心知肚明。
  她在诱导班西在意识上区分他与“班西”的存在——如果班西不是“班西”,那他就不能算是姐妹会的一员,也就不再受到誓言的保护,如此这般她才能毫无顾忌地抢夺保管在班西手中的魔法锅。
  她需要那口魔法锅,那口可以起死回生,也可以让她从这无休无止的长生梦魇中解脱的魔法锅。
  班西绝对不可能给她,换做任何人也不可能给她,甚至借用都不可能,令她解脱会消耗掉魔法锅全部的神秘,从此那传说中的宝物就是个历史稍微久一点的破铜烂铁。
  她只能选择抢夺。
  “我亲爱的班西。”黛拉杜阿柔声道,“你知道我多需要它,你知道我的痛苦,我多么渴望解脱。”
  “是的。”班西笑着回答她,“我知道。”
  “那便请你告诉他,请为我向他祈求。”黛拉杜阿的眼眸如水,柔若无骨地靠在班西怀中,“他会听你的,没有孩子会不听母亲的话。”
  “但是,我亲爱的,”班西轻轻叹息,湛蓝的眼睛弯出悲悯的弧度,“我就是班西啊。”
  这世界上只存在一个班西。
  又哪里来的谁向他祈求,谁要听谁的话呢。
  黛拉杜阿愣了一下,这句话的逻辑有些绕,她反应了几秒,猛地抬头看着班西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睛与她记忆里如此相似,又是如此的不同,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分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哪个班西。
  或者……
  就是同一个班西。
  班西想,黛拉杜阿的巫师入门课肯定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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