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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恹恹的团宠 (叶煜子)


  花戏语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涂年那个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手臂,有些不可置信。
  “艹!小年年我伤心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你会射箭!”
  南靖看了眼镜头,伸手虚虚捂住花戏语的嘴:“不可以说脏话哈。”
  本来还有些嘚瑟的涂年,看到他们两人的互动眼眸微微暗了暗,他就算赢了食材似乎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不会煮,如果烛酒在的话,他就到草坪上架一口锅,然后让他煮得香香的,花戏语叫他一声哥哥他就给一勺。
  好像还挺有趣的……
  涂年还有一箭,本来游戏规则是嘉宾一人一箭的,但是因为烛酒不在,所以这第二箭还是他来。
  其实射箭这事他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烛酒,他学射箭的时候烛酒和他一起学的,老师说过他很有天赋,但是比烛酒还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那时候正是争强好胜的时期,因为老师的一句话,他曾经在一个星期里和烛酒约战了十几次,次次天时地利都是他占优势但是次次都是他输,直到第十七次赢了他一次之后才罢休,总结一句话就是烛酒不是一个能靠运气赢他的人,后来他再也没和烛酒比过。
  因为只要不比,就永远是他赢!
  想到这今天早上的梦又浮现在眼前,他垂眸看了眼手掌中紧握的弓,有些恍惚,好像血迹斑斓的烛酒就躺在他眼前一般。
  烛酒这次出去的匆忙,只是把他需要喝的血全部冻在了卧室的冰柜里,每天一包准备了好多包,他粗粗看去起码有十天的量,好在他是妖,不然就这个血量不死都说不过去。
  这和他说只是出去三四天对不上,烛酒是天道都护着的神,按理来说没什么能够威胁到他,除了自己。
  不是他自恋,他和烛酒一起长大,从未见过有什么能够难倒他,除了自己的病……所以他猜他应该又是从哪里查到了某个地方的什么灵株仙草对他的病有帮助,而且那个地方应该挺危险的,起码他没有绝对的把握。
  他打了个电话给金离,听着对方那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的话,便坐实了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多说,涂年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让金离转告了烛酒几句话而已。
  抬手拉弓瞄准,涂年突然心头一紧,眼前的靶子似乎变成了烛酒的模样,而他的箭正正对着他心脏的位置,只要他手一松开……
  涂年眨了眨眼,想让眼前略显荒诞的画面消失,手中的箭却已经不自觉地偏离了位置。
  弓弦紧紧箍住手指,手指上半因为血流凝滞变得肿胀暗红,涂年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还是因为他拖得时间太久了,花戏语喊了他一声之后他才晃过神来,将手中的箭给放了。
  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听到好听的弦音,箭也直接略过了蒲草编程的靶子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工作人员:“脱靶。”


第六十三章
  涂年怔了怔, 好久没有脱靶过了……
  他将手中的弓放下,长长的睫毛垂下遮盖住他眼中翻涌的深色,只是捕风捉影的事竟然能让他这么焦虑, 或者该说烛酒对他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
  他抬头望了望天, 刺眼的阳光穿过云层中洒了下来,无数条射线像是一张网将他捕获其中……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成为了一个累赘, 而他却摆脱无门……
  自己现在就像那一支待发的箭, 时时刻刻都指向烛酒的心脏, 或许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他推到了万丈深渊。
  嗯,他不喜欢这个位置, 也不屑别人因他而做出什么牺牲,如果烛酒真敢做出什么事来, 那他定然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半面。
  花戏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看来涂年前期做的一切都很完美,位置也对准了就差一松手的事,而且因为涂年是背对着他的, 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所以在他看来这就是□□裸的放水。
  花戏语:“年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感谢你高抬贵手,让我们有点吃的!只要给吃的就是我的大哥。”
  同样松口气的还有导演组, 差点所有的食材就又到涂年的手中,别说观众会怎么想了,甚至于他们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内奸给涂年开了后门。
  先不说第一期那个食材获取的有多荒唐,单说这最后一个以真本事取胜的游戏, 他们都临时换了剧本了!结果又撞上了涂年的枪口……你说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难啊!
  听到花戏语的话,涂年将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转身对他笑道:“小弟乖,以后大哥给留饭。”
  花戏语:“……我也就是口头这么客气一下。”
  说是按游戏取胜,但是真有一桌子的食物,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涂年就端了两碗心仪的菜,别的菜全留给了他们,惹得他瞬间收了好几个小弟,别墅里叫大哥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吃饭的时候涂年挑挑拣拣的夹了几筷子,才放到嘴里就忍不住干呕起来,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用餐的原因,摄像也被他劝去吃饭了。
  他挑的这两碗菜已经算是里头比较清淡的了,但是前段时间他吃惯了烛酒的菜,嘴被养得刁了不少,突然吃到这么重盐重味精的菜还真是有些难以入口。
  就在他强忍着呕吐将米饭塞进嘴里时,许久不见的林安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涂年愣了一下将口中的饭咽了下去才问道:“你怎么来了?节目组不是不让带经纪人和助理吗?”
  林安将提着的保温饭盒放到桌上,一边打开一边解释道:“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烛总就让我过来了,不知道他节目组说了什么,节目组也没有拦我。”
  好不容易能和林安单独待两天又被突然打断的林冥一脸阴沉,看涂年脸不是脸眼睛不是眼睛的,“呵,我看你也没有缺胳膊断腿啊,他就走几天而已还要专程搞个人过来伺候你。”
  林安:“林冥。”
  林安这声称呼叫得强硬,林冥也只是哼了一声,就禁声了。
  涂年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互动,短短几天不见,两人相处的模式变了不少,原本林冥说什么让林安不满意了,他也只是软软地求着他不要再说了,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强硬了。
  而林冥的脸上竟然还有几分诡异的满足感,涂年舔了舔唇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林冥安静下来之后,林安开始从他那个大得有些诡异的包中开始往外掏东西,拿一样就念叨一个。
  “这个是睡袋、防风灯、军工铲、药品、防蚊液。我把往期的节目都补完了,里头有一期就是让嘉宾们在外露营,关键是还不给设备,一个个活得和野人一样,虽然不知道这一季有没有这样的安排,但是还是有备无患,这些东西这里可没有卖……”
  “哎呀!”林安话还没说完,突然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忘记买个帐篷了,这可怎么才好,林冥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林冥没有应声,想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涂年就这样一样一样看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不一会桌子上就堆满了物件儿,直到后来林安掏出了一个铁锅着实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是不是稍微……有点夸张了……”
  林安:“夸张?我还嫌这个包太小了,好多东西我都没能装来,也不知道节目组能不能让我再回去一趟,我等会收拾好之后去问问。”
  林冥&涂年:“……”
  林冥忙阻止,好说歹说了一番他才恋恋不舍的打消了那个念头。
  东西都掏完之后,林安才从包的最下面一层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他将玻璃瓶递给涂年,道:“这是一个叫做金离的医生托我把这瓶药带给你的,说是吃了这个之后就能完全摆脱烛总了……”
  林安只是将话原原本本的转达给涂年,他就很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摆脱烛酒了。
  听到他的话涂年的瞳孔缩了缩,伸手将小玻璃瓶接了过来,玻璃瓶壁很薄,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里头红色的小药丸,这要是林安不说是药他还以为是颗糖。
  摆脱烛酒……能用得上摆脱二字的无非就是烛酒的血之于他的禁锢,因为这血的苛刻条件他甚至连一天都无法离开烛酒。
  他从未和一个人有如此深的羁绊,可以说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所以当他刚开始知道他离不开烛酒的血的时候他有点慌张,将生命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他哥哥们常说他的身体和他的性格实在不搭,身子太弱了,性子又太倔了,所以从很小开始他活得就比一般的人更累。
  背不下的台词做不出的题目他都会通宵通宵的完成,他很享受那种最后成功的味道,虽然一般之后身体就会撑不住常常得缓一个星期才能稍微缓过来,但是年少之时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无法完成的事。
  直到他和烛酒成了同桌之后,他发现自己拼命都无法超过他,不管是成绩还是别的方面,他慢慢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慢慢的他意识到有时候也有努力无法完成的事,烛酒磨平了他年少时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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