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激动起来,陈阳没有打扰兆青他看着兆青的手放在仓库边缘的铁架子上。
兆青试了几下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放下手闭着眼睛冥想了好一会儿将思绪全放空又把手放在铁架子上,紧接着巨大的冰层断裂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未反应过来时整个仓库出现了一个形状诡异的洞。
两个人摔在下面,陈阳接住了兆青后背硌在一块突起的冰上,好在两个人穿了很多层未受伤。
陈阳看着四处锋利的冰棱,心有余悸的抱着兆青:“我艹,还好穿得厚!小小,你有没有划到?”
“阿阳,你还好吗?”兆青赶紧爬起来,陈阳被他垫在了底下也不知道受伤了没,他起来的时候绊了好几下。
“我没事儿,你小心,冰碴如刀。”陈阳话音未落眼见兆青把手按在一个竖起的棱面上,划伤了手掌,红色的血滴落非常刺眼。
“我说什么来着!”陈阳脸一下子沉下去手里出现纱布按在兆青的手上,按压了好一会儿血还在流,伤口不浅。
陈阳这时候也没时间教训兆青,他给兆青处理着伤口。
兆青手一直在外面冻麻了不觉得疼,他看着发脾气的陈阳吸了吸鼻子里被冻出来的鼻涕没说话
陈阳反复查看确认不需要缝针才放下心,抬头看到可怜巴巴的兆青说:“我不是教训你,我该早点提醒你。唉…”
陈阳拍着兆青的外套拍掉冰碴,问:“我是不是太凶了。”
“有一点凶。”兆青小声说。
陈阳的眉目棱角很重,没有表情等于严肃不怒而威,要是生气横眉立刻像是个罗刹,好似下一秒会把人吃掉。
“我心疼你,”陈阳亲亲兆青的脸蛋儿,打趣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会家暴的人吗?”
“啊?不像啊。”
“那你不要没事儿缩成个鹌鹑,把你所谓上次活着的事儿忘一忘。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再打你了,小小,包括我。”
兆青没有发现那些隐藏在心里面隐秘情绪,那些由于自身经历而留下的印记,它们像是被毒蛇咬过看到绳子都会内心一惊。那是不受控灵魂之下本能的畏缩,而现在有一个人看出这一切,告诉兆青,别怕,会保护你。
兆青搂住陈阳的脖子,特别用力的抱了一下。
“又哭了?小哭吧精。”
“哪有?我哪里哭了?”兆青用手指压着自己的卧蚕示意自己的眼眶没有泪水,“陈阳,你再笑话我,我真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哭吧精。”
陈阳被爱人扎中喜好点,他亲着兆青的脸颊使劲吸了吸直到被推开才说:“走吧,我们想办法从这里爬上去。”
陈阳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落脚点,他把鞋子外面的保暖措施给撤了穿着马丁靴往上爬着试了试。又把围巾和防风服外套收起来干脆穿着毛衣,他手里拿着一个斧子,说:“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
“你小心点儿。”兆青连想都不想,他们距离下来的顶窗有五米左右他肯定上不去。
兆青这会算是看到了陈阳的身手,转瞬间陈阳靠着斧子敲击冰面借力,几下避过冰产生的刺棱已翻上他们来时的通风窗。
陈阳手里出现一卷绳子,他在窗口上迅速的绕结又跳了下来把绳子缠在兆青的身上。
兆青看的一愣一愣,下意识问:“当兵的都能从二三层楼直接跳下来吗?”
“呃,以前二楼没问题三楼不敢说,”陈阳说着往上面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力量、反应速度似乎都有提升。要是阿京在就好了,他可以帮我测生理生化功能水平,看看我有多少提升。”
阿京是陈阳口中的军医,阿阳没有回归社会的时候阿京常年和陈家人一起出任务,如今应该也在陈陌身边。
“下一站一定能找到卫星电话。”兆青说着看到陈阳往他身上系绳子,说:“绳子我自己会系,你不用下来的。”
“缠在腰上还是缠在脖子上啊?”陈阳开着玩笑把绳子从兆青的咯吱窝下面穿过,又在绕在腰上,“吊绳有方法,随便弄你容易受伤,你拽着这头。”
兆青看着自己,问:“我会不会太重了?”
“自己老婆都拽不上去的话,那我以后戒饭吧。”陈阳恕我按几下回到通风窗用手臂绕着绳子,兆青缓慢的上升着。
陈阳:“你别动就不会晃,别碰到冰棱。”
“好的。”兆青抬头看着陈阳,好几层衣服都遮盖不了撤样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是兆青倾慕的样子,充满了男性孔武的力量。
兆青刚站稳解开绳子拉开衣服抱住陈阳,他把陈阳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说:“只穿一件毛衣冷坏了吧!”
“先回车里,我们想想怎么弄。”陈阳把兆青抱起来像是自己穿了一件衣服,两个人挪回车里。
陈阳活动开了反而不觉得冷,他干脆扔下一大堆的保暖措施,防风服和鞋子毛毡套都扔在后座。
“七个红顶,我们收了一个。”陈阳数着周围的红顶,又问:“是碰那个金属架能整体收进去,对吗?”
“嗯,注意力要集中,一会儿你试试。”
“行,”陈阳开车到下一个。
陈阳他腰上随意缠着绳子让兆青在外面等他一会儿,他再次从顶棚通风窗吊了进去,握住金属边沿试了好几次都收不走。
“阿阳,你先别试了,我来吧。”兆青看着天色怕一会儿下雪。
陈阳出来换了兆青,绳结仔细的在兆青□□穿过缠绕在腰上像是个演员用的威亚。
兆青走到边沿握住金属框架,陈阳握住绳子在通风窗口处喊:“来。”
兆青闻声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大概半分钟钟脚下一空。“啊!”的一声兆青脚底下没有了着力点突然坠落,从边沿荡到中央跟着喊了出来。
“别怕别怕,老公拉着你呢!”陈阳手上一用力兆青被提起来一段缓慢再次回到通风窗。
“哎呦,我的大宝贝儿,”陈阳刚碰到兆青便拉到怀里,问:“害怕啦?”
兆青有点囧他好歹也一米七九,是个正经的大个男人,可能是他的胆子确实太小了。
“谁第一次不会心里悬一下,之后不会喊了,我当蹦极了,快点弄!争取午饭前弄好。”
“哟,把你厉害的。”陈阳看着要说话就想摘口罩的兆青,弹了兆青额头一下提醒道:“别摘口罩,有点当贼的自觉!”
“再来!”有了成功的经验兆青有了信心。
剩下的仓库弄起来顺利多了,兆青学会抿着嘴接受失重感,最后一次还仰起头冲陈阳挥手。两个人配合协作,还真在十二点多完成了几个仓库汽油罐的收纳。
兆青见陈阳上车后伸手捂着陈阳的双手,陈阳一直穿着毛衣上车下车拽着绳子,双手都冻红了。
“冷坏了吧,开会空调!”
“还成,”陈阳擦了擦鼻涕接过兆青手里面的保温杯,灌下去一大壶姜汤,又说:“那个汉尼第一次见你便说了这么多信息,你觉不觉得他一直特意提醒你?汽油仓库都是红顶这话有必要和买家特意说吗?”
“吃红豆饼,OK?”
“好。”陈阳拿着热腾腾的红豆饼就往嘴里面塞咬了两口。
兆青又接上陈阳的话说:“这里的文化结构很注重隐私,按照道理汉尼不应该把家庭结构、住在哪儿之类都告诉给一个买主。他还说所有人都有秘密,他对我的秘密不感兴趣,希望我们都是幸运的。”
“这老头儿,有点意思。”陈阳说着转头看专心吃饼的兆青。
兆青感受到陈阳的眼神笑眯眯的望着自家爱人,陈阳捏捏爱人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爱人的小尾巴是不是也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这个汉尼是否活着,如果活着对于他们来讲算不算是个危险。
思绪至此陈阳把饼一口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四周没有合适的遮蔽物,防来防去未必能防住有心之眼。”
“嗯,好。”
即便当下没有人看到他们的举动,住在这附近的人也一定知道红顶是汽油,等到敢外出时这里一定会被第一时间扫荡。一定有人会发现仓库中那斑驳的刺棱,强行取走的痕迹。
他们在忐忑中贪婪着,却不能因为可能产生的危险放弃任何资源。还好全程戴着口罩,陈阳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第37章 第37章(重修)
进入城市后陈阳和兆青接连看到了三个幸存者,一个在居民楼里、一个在写字楼里,一个拿着大包小裹在街道上的人。
那人见到车直接闪进建筑物里,人们开始陆陆续续接触这个末世后的世界,但任何人都没放弃警觉,都没有第一时间求助或聚集。
能有几个同类的身影令兆青感慨,至少还有人活着,可这样大的城市入目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可见末世有多残酷。
陈阳:“行了,别想了,你再多想死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你又知道我在想啥了。”
“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呵呵,”兆青挠挠头,他确实容易被周边事物影响情绪,平日里看一部悲剧电影都会跟着沉默,更别说着满目疮痍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