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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 完结+番外 (朝邶)


  屋子里的何家俊瑟瑟发抖,冰凉的触感让他后脑发懵,耳朵里是尖锐的鸣响,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就连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周原鑫从柜子里爬出后,将一张带血的扑克和余下的其余扑克牌放进他手里。
  何家俊上下牙齿疯狂打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眼睁睁看见周原鑫从他面前站了起来,垫着脚经过。
  等到可以动弹的时候,他转身看向后面。
  病房里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何家俊浑身一抖,瘫软地坐到地上,额头和背上浸出密集的细汗,活像是被人刚从水里拎起来。
  在地上呆坐了许久,他单手撑着地面,缓慢站了起来。
  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扑克牌上。
  血是新鲜的,是不是说明,那群混混已经出事了?何家俊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奔跑了起来,撞开病房门冲进了走廊里,与陈岭正好面对面。
  陈岭扫了眼他手里的纸牌:“走吧。”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何家俊反应过来什么,大声地吼道,“你跟周原鑫肯定是一伙的!他是不是你招来的?!”
  “不是。”陈岭不耐烦道,“医院可不是个干净的地方,再磨蹭下去天就黑了。”
  何家俊顿时想起刚刚胳膊上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他用肩膀撞开陈岭,门也不敲,直接进了隔壁病房。
  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而其余几个同班同学,正凑在沙发前。
  他死死捏着手里的扑克牌,走了过去,啪一声丢到茶几上。
  “剩余的扑克牌都在这里,开始吧。”
  寸头扫了眼桌上那一沓子纸牌,抬眸转向其余人,“大家先坐好吧。”
  陈岭走到病床前,给吴伟伟拉了拉被子,“必要的时候去门口护法,七月十四医院的阴气大涨,那些病死横死的鬼魂可能会出来。”
  吴伟伟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陈岭来到茶几前,茶几对面的几个位置都被沾满了,他只能站着或者蹲着。
  胖子负责洗牌,另外两个一直没说话的负责将所有洗好的牌一分为二,然后分别派发给在场的六人。
  扑克牌很快就被发完了,陈岭对面的五人说什么也不肯搭第一层桥牌,集体看向陈岭:“你来,先把第一层搭好。”
  陈岭无所谓道:“行。”
  在场的每个人都从自己的牌堆里抽出两张递给陈岭,不到三分钟,第一层桥牌搭好了。
  胖子额头冒出虚汗,颤抖着手,将一张扑克牌放到第一层之上,并且用两根手指将其扶住。
  寸头排在第二,他将自己的扑克牌跟胖子的对上,搭成一个三角柱,然后看向另外两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该你们了。”
  那两人战战兢兢地的拿起扑克,照着寸头和胖子的动作,完成了第二个三角柱。
  根据游戏规则,该由第五个人在两个三角柱之上放上一张扑克牌,作为“桥面”。
  不等寸头发话,何家俊抢先开口,用命令的口吻对陈岭说:“该你了。”
  陈岭动作又快又稳,放好“桥面”就撤。
  做完这一步,从寸头开始,四人轮流撤开手指。
  万幸的是,扑克桥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倒塌的趋势。
  第二层算是完成了五分之一,接下来规则相同,以此类推。可直到第三层结束,何家俊都不肯参与游戏,而他手里的那张牌也一直被压在玻璃烟灰缸下。
  一轮下来,又轮到了他,陈岭看向何家俊,“你确定不玩?”
  何家俊紧绷着脸,不说话。
  陈岭那张红桃A早在搭建第一层的时候就用出去了,其余四人也在接下来的游戏中,将扑克放进了扑克桥中。
  唯独剩下何家俊。
  那张沾着血的扑克牌怎么看怎么不吉利,他根本不敢去碰它。
  见插班生只是淡淡问一句就什么也不说了,寸头骂了句孬货,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拽起浑身发软的何家俊:“你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有权挺横的吗,现在怎么他妈的不吭声了?想让我们帮你把锅背了,我告诉你,不可能!这张牌你不放也得放!”
  “放开我!”何家俊气急败坏推了一把寸头,“我就不放上去怎么了?你有种帮我放啊!”
  寸头才不上他的当呢,冷哼一声,拿起烟灰缸将扑克牌抽出来,直接丢到了何家俊的脸上,“该你了,放上去!”
  扑克牌扑到脸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何家俊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那些血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蔓进了他的嘴里。
  厌恶地连续呸了几声,何家俊抹了把嘴,恶狠狠盯着寸头:“赵强,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跟我耍什么横,有本事跟周原鑫耍去!”事到如今,谁还顾得上什么强权金钱,寸头手指着何家俊的鼻尖,说,“你要是不将这张牌放下去,我们也不继续玩了,大不了一起死!”
  寸头脸上的狠绝骗不了人,何家俊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畏惧。
  落了牌,运气好的话,他未必会成为最后输的那个,可若是始终不落牌,在场的六个人谁也逃不掉!
  权衡之下,何家俊终于拿起自己那张带血的扑克牌,颤巍巍的,放到了第三层的“桥面”上。
  扑克桥很稳,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
  何家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他太挑了挑眉,正打算示意第二个人将扑克牌放上来,扶着扑克牌的手指突然抖了一下。
  结结实实的扑克桥,瞬间轰然倒塌。
  何家俊呆愣在原地,随即站起来,暴怒地看向在场的五人,“你们刚刚谁碰了我的手?是谁!”
  游戏输赢已定,寸头将其他五人手里的扑克收走,笑着对何家俊说:“何少爷,你错觉了吧,刚刚只有你自己的手在那儿,我们可谁也没动。”
  何家俊脸色苍白,指尖颤抖得厉害。
  根本不是错觉,他刚刚明明就感觉到,有人按了下他的手。
  就那么一下,就那么轻轻一下!纸牌就塌了……
  游戏结束,大家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寸头带着几人很快就离开了,临走前,他怕晦气,故意将扑克牌留在病房,好让陈岭去收拾。
  陈岭坐在沙发上,将一张张扑克牌叠放在一起。
  等他收拾完,何家俊还没走,陈岭抬头问他:“害怕?”
  何家俊梗着脖子说:“我怕个鸟!”他最近的脏话越来越多了,脾气暴躁得不像话,从前那一张张被他戴在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被撕了下来。
  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被陈岭攥在手里的扑克牌,浑身一颤,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何家俊回到病房就钻进了被子里,他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四周。
  咔嚓一声,门开了,护工端着盆子走进来。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疑惑的皱了下眉头,怕招人烦,她没敢多问,将盆子里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到卫生间里后,就自觉的离开了病房。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何家俊浑身僵了下,他将蒙住下巴的被子往下拉了点,开口喊道:“吴姐,吴姐!”
  护工正在走廊里跟护士聊天,听到后急急忙忙跑回来,“怎么了何少爷?”
  “没事。”他死死抓着被沿,恶声恶气道,“你今天就留在病房里,哪里都不许去。”
  护工为难的皱眉,“那今晚的宵夜?”
  “不吃了!”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何家俊每天夜里都要支使护工去替他买东西,有时候是医院食堂,有时候却要跑到三里之外的烤串店。
  护工乐得清闲,哎了一声。
  病房里多了个人,何家俊感觉自己没那么怕了。
  他踢开热烘烘的被子,低头摸了摸自己吊在胸前的胳膊,突然问道:“你不是农村出来的吗?乡下人应该都很迷信吧,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驱鬼辟邪的。”
  言语中透露出的轻蔑和阶级观念让护工心里不舒服,她语气冷了下来,“艾草吧。”
  当初知道小混混们用采草烧那棵上吊树的时候,何家俊心里着实高兴了一把,结果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这个我知道,屁用没有,你说点别的。”
  “黑狗血?”护工说完看向何家俊的床,那地方从刚才起就鼓起一团,像藏了一个人,而何家俊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让人躲在自己病床上,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知道有钱少爷脾气大,护工怕又挨骂,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现在弄不到黑狗血,你再说点别的。”何家俊说完手伸下去挠了下大腿。
  护工抿了抿嘴,“对了,还有糯米。”
  这东西常见,好买,何家俊当即说:“你现在就去超市给我买,越多越好!”
  护工很快就拿着环保袋子和钱包走了,随着一起离开的,还有这病房里的温度。
  何家俊看了眼窗外,天空漆黑一片,远处的本该灯火通明的大楼,今天竟然熄了灯,远远看去像一座耸立在地上的巨大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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