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里奇王子从小习武,总爱到处探险,五岁就能扛着刀上场比武,七岁就能御马射中一只小鹿,因此他拥有一双灵活的长腿和一身强健的肌肉。但他的丈夫,安斯艾尔王子却完全不同,就像所有的弗洛雷卡人那样,他身材单薄,擅用魔法,只喜欢安安静静地看书,并且对野蛮的冷兵器嗤之以鼻,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弗洛雷卡的士兵每每遇上马第尔达或是格罗瑞娅都会损失惨重。
于是当奥登自以为这只是点小小的运动量的时候,被他拽着跑的安塞已经快昏迷了。他踉踉跄跄地跟在奥登后面,呼吸间喉头漫上一股淡淡的腥甜。
“再这样下去,我的肺准会爆炸。”他迷迷糊糊地想道,“不行,我必须停下来了,这会把我害死。”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挣不开奥登的手,那只修长宽大的手把他的手紧紧地包裹在内,令他想起包裹珍珠的蚌肉。
哦,珍珠!哦,蚌肉!这个莫名其妙地比喻让他有点想笑,但只要一张嘴就有无数的冷空气灌进他的嘴里,也许还会顺着食道进到胃,如果是这样,那后果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的了。
我也许会死······我也许会死······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像一粒种子在春天,发芽,一个小小的绿色的脑袋拱破泥土层,看到头顶上那片昏黄的、冰冷的天空。
然而没等他继续往下想,奥登却渐渐地停下了脚步。他依然没有松手,那只手比冬日晚上用来泡澡的水还要暖和,一点一点浸润冰冷的肢体。他靠在奥登身上默默地看着前方,那是一整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奥登兴奋地指着树林介绍道:“这是柚子树,冬天才结果。不过好多人嫌它又酸又苦,不愿意吃,所以才种了这么几棵,而且要穿过桃子林和苹果林还有草莓田才能见到它。”
安塞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在听。奥登拉着他往树林里走去,他的脚步还是有些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正因如此,我才能在这里——”奥登停了下来,“建了这座小屋。”
在他身后,是一座漂亮精巧的小房子。不同于庄园里其他普通建筑,这房子是悬空的,被巧妙地挂在一棵强壮的老榕树的枝头,底下正好有三根结实的树枝充当台阶。奥登三步跃作两步,灵活的爬到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抬腿迈入房中。
没过多久,房子里传出他快乐的声音:“哇,没想到小珍妮还在,还有罗伯特船长。这不是我亲手做得小凳子吗?啊哈,坐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就是有点小,亲爱的?”
“安塞?你不想上来看看吗?”小房子的窗口探出一颗金光灿灿的脑袋。
“不了,谢谢。”安斯艾尔王子矜持地拒绝了这个邀请。
金色的大脑袋从窗子里缩了回去,没过多久,小房子的门被打开了,奥登几下就从树上落回地面,动作既快速又凌厉。他站在安塞旁边,上身略微前倾,右脚在地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到安塞面前,礼貌地邀请道:“那么安斯艾尔殿下,不知这座林中小屋的主人,您忠实的丈夫奥德里奇,能否有幸请到您,来我的小屋里坐一会儿呢?”
安塞偷偷看了几眼间距极宽、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树枝,心里依然有些害怕,但他实在无法拒绝这样一张迷人的脸蛋,只好委屈地把手放在奥登的掌心,并在心里做好从缝隙处摔下去的准备。
——大不了在床上躺几天,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叫自己快速痊愈。
他是这样想的。
谁知,下一秒他的双脚突然悬空,奥登轻松地把他抱起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那几秒,瞬间就带着他进了树屋。
太过分了!就算是土拨鼠也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回家!穿山甲也不会!这天底下就没有那种动物能干出这种事!愚蠢!粗鲁!乱七八糟!
作者有话要说:
整理情报:
1马第尔达和格罗瑞娅属于近战,全员战士,弗雷德卡全员脆皮法师。
大家好,为了迎接六级英语测试,蠢作者准备空出一个星期复习(最后的倔强),所以下一章14号见了,非常抱歉,实在是再不过就完蛋了。
第8章 幽会林中小屋
此时,安塞正红着脸坐在那张听说是由奥登亲手做出来的小椅子上,怀里抱着珍妮小姐——听说这个了不起布娃娃曾在奥登小时候扮演过王子殿下的长女这一重要角色。
奥登笑着对他说:“这是珍妮小姐。”
他用手撑着桌子,慢慢地凑到安塞面前,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淡淡的笑意,说:“珍妮小姐,这是安斯艾尔王子殿下,是你的······”
“唔,让我想想,是你的什么呢?”说着,奥登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安塞。他眨眨眼,像是在问珍妮小姐,又像是在问别人,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呢?对了,继母?母妃?”
“够了啊奥德里奇·曼德尔!”安塞试图用凌厉的目光和冷酷的表情制止奥登的行为,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脸蛋此时有多么红,多么像一根诱人的生牛腿——至少在奥登眼里就是如此,这时理智的安斯艾尔殿下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加了个后缀,“好吧,是奥德里奇·曼德尔殿下。”
但是奥登并不像放过眼前的这块生牛排,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温和宽厚的笑容:“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安塞正襟危坐,故作生硬地回答道:“我认为必要时刻仍需如此。”
“这样啊······不过既然殿下已经是被珍妮小姐认定过的母妃唔······”
说句老实话,在那个“珍”字刚从奥登的嘴中吐出来的时候,安塞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又不准备说人话了,所以他果断、决断、当机立断地一把捂住奥登的嘴,快速而坚定地把对方推回座位——一张又小又硬的木板床。
可怜的长公主安妮殿下,还是珍妮?或者斯蒂芬妮?总之她现在只能挤在父亲和另一个父亲之间,宛如一大块皱巴巴的破棉絮,上面缝着两个大小不一的扣子和几根黑毛线。
这次用手撑着桌面的那个人换成了安塞。
他捂着奥登的嘴,两条弦月般的眉毛试图靠在一起,在眉心徒劳地挤出一个“八”字,看上去非但不显严肃,反而还有点可爱。
奥登的心稍微痒了一下,像被一片正在飘落的叶子划了一下,叶落无声且无痕。
“啊!”那两条纤细修长的眉毛突然高高挑起,底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大了,又清澈又明亮。
第一次,见到自己素未谋面的未来丈夫的时候,奥登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他是个挑剔的人,环境使然,当一个人从小到大见过太多美人的时候,就不会太注重外貌。然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标准,这个标准,当然,是随着个人阅历和环境而存在的。
那时候,他翻过阅览室的每一本关于弗雷德卡的书籍,已经做好未来三十年内与一个不符合自己审美标准的人相处,醒来是他,闭眼之前还是这个人。
“没关系,我总能挖掘到一些关于他的闪光点的,也许我能试着慢慢接受他。”奥登看着书上那拥有惨白的皮肤、灰黑色的眼睛和乱蓬蓬的头发、身材矮小佝偻、五官尖锐刻薄的画像,想到。
可是他的丈夫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他是个高挑纤细的青年,皮肤苍白,远远看去像一个头顶黑色丝绸的雪人。
那一刻,他是真的有些尘埃落定的失落和惆怅的——小麦色的皮肤和强壮结实的身材才是最符合马第尔达的审美的,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个人毫无魅力可言,他们还需要相处和磨合。
直到他看见那双眼眼睛,他眼皮的褶皱很深,几乎要与眼眶平行了,这使得他看起来稍微有些忧郁。眼型并不很圆,圆润的弧度在三分之一处便悄然落下,又仿佛准备利落地向上挑起,却在最终趋向平滑,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向,在结局落幕。但他的瞳仁是明亮的,比挂在马车上的灯笼里那簇小小的火苗还要凉,只是没有温度,是幽冷的火。
这让奥登感觉被烫了一下,痛感有时是在指尖,有时在小腿,怎么也搞不清楚被烫的究竟是哪里。
安塞飞速地把手从奥登嘴上收回来,背在身后,指尖抖个不停。
他的手心,有一抹隐隐的水渍。
两人离得极近,这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分开的个体,却像各自吞下磁铁的正负极似的逮着机会就死死地黏在一块。在这一点上,夹在两人之间的长公主殿下最有发言权。
安斯艾尔殿下冰雪聪明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就听见在他嘴前面不到1寸的那张嘴又出声了——
“怎么办,还是想吻你······”
他还没来得及跑,那张嘴已经勇猛地前进一步,把它的小伙伴给紧紧抱住,随即两只稚嫩的小手也快活地握在一起。两位小伙伴你追我赶,你攻我守,从最开始的逃跑游戏慢慢过渡到更深层次的哲学学术交流。真是专业级了。
“啪嗒。”这是玛丽小姐落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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