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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嫁人以后 完结+番外 (猫珺)


  这一次是不得体的,是不对的,是不能让父王和兄弟姐妹们看到的。
  集市上卖什么的都有,但在这个时候除了守着摊子的小贩,街上几乎没有人。最热闹的是练武场,高大的建筑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大笑声。
  两人从侧门偷偷进入练武场,安塞注意到老国王和王后就坐在最高的位置,在他们旁边空着两个位置,那显然就是给奥登和自己留着的。但奥登并没有过去的意思,他环顾四周,最终拉着安塞去了最底层的某个柱子旁边站着,这里并不是最佳观赏位置,想要看到表演只能仰着头,却距离小矮人们特别近,几乎再往前走几步就能走近楼梯走上舞台了。两人挨在一起看了一会儿小矮人滑稽的表演,确实很好笑,但说实话安塞并不是很感兴趣,奥登笑得很开心。过了一会儿,,小矮人们表示要休息一会儿,奥登便指着对面的人介绍:“那边坐着的都是我的朋友,大个子的是安迪,那个瘦高个是博瑞,最旁边穿着衬衣的是凯尔。”安塞便跟着他漫不经心的一一看过去,又听见奥登在问:“要不要带你过去跟他们见一见。”这里很嘈杂,奥登不得不加大声音嚷嚷起来,安塞并不像在这种情况下和丈夫的朋友们见面,于是他婉拒了,又担心奥登听不懂自己是在拒绝,于是补充道:“现在不需要,我是说真的。”
  奥登并没有太过坚持,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小会儿,默不作声地等待着小矮人们的出场,但奥登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看了几眼舞台便不想继续等待了,于是他问安塞:“想不想出去走走?”正好安塞的新鲜劲儿过去了,正愁怎么偷偷溜走呢,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又手牵着手原路返回了。他们出了侧门,却并没有往王宫的方向走,而是换了条路,准备在集市上逛逛。安塞是新奇的,弗雷德卡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卖东西,事实上他们买东西的方式很复杂,要事先打听好谁在卖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费尽力气订购,最后双方在约定好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冰原上太冷了,除了在夏季,那些家中食物不够的平民会出来打猎,其余时间几乎见不到人。
  他把那些小摊子从路头观察到路尾,心里好气的要死,面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只在一个卖五金的小摊子前实在没有忍住,指着一件铜具问奥登:“这是什么?”
  奥登看了一眼摊子上的东西,告诉他:“这个是一种开坚果的工具。”他看懂了安塞的疑惑,于是解释道:“比如说你想吃核桃,但是你弄不开,我也不在家,这个时候你可以把核桃塞进它中间那个洞里,然后一夹,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吃到核桃肉。你吃过核桃吗?”
  小王子矜持地答道:“吃过,味道有点涩。”
  他不再愿意开口问了,但奥登却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他回忆:“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年秋收节,当时我大概七八岁,带着弟弟们出宫玩,那个时候我妹妹戴安娜还没有出生,不过去年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伯格郡的一个臭小子······我继续说,一出门就是卖铜具的小摊,就跟今天这个差不多,我们没见过,就趴在摊子上看,这个时候我弟弟,马歇尔,突然大哭起来,我赶紧问他怎么了。你猜怎么着?因为他瞧见你刚刚指着的那个东西,他以为那是个弯掉的剪刀。马歇尔小时候多愁善感,有一副柔软的好心肠,于是他央求我把剪刀复原,好让摊主能把它顺利卖出去。我嘛,天生力气就大,于是抄起‘剪刀’,在摊主惊悚的眼神中把中间那个环拉直了。”
  安塞设想了一下摊主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强行抑制了半天的嘴角终于冲破阻碍,弯回它应有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子:嗯,还算好笑。


第11章 失眠与赖床
  作为新婚夫夫,奥登很少见到小王子笑,他总是那么矜持、骄傲,精致的面孔常年覆盖着一层寒霜,像是冰雪雕刻出的一尊雕像。这一刻,他的心突然软了些,王城还是保留着十几年之前那种记忆中亲切而繁热闹的样子,坐在泥塑摊子后的那位老人慢悠悠地捏着一个小面人,他背后靠着一棵冬青树,树叶沙沙地响,这让奥登突然生出些倾听的欲【望,于是那个埋在心里的问题便顺嘴倾泻而出:“你呢?”他听到自己状若无事的问,“你小时候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小王子把垂落在左边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他的耳朵尖尖的,很像传说中精灵的耳朵,但又没有那么长,耳垂很小,并不是没有,透出些淡淡的红色。“没什么事情。”他略微低下头,又很快直起脖子,“在弗雷德卡,未成年的王子因为贪玩偷跑出宫,很少有能再回来的。”
  奥登突然就失了再聊下去的兴趣,于是他回了句:“或许是你们那儿太冷了。”小王子耸了耸肩,连带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晃了晃,奥登这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们一直是手牵着手的状态,谁也没有想到要放开对方。
  其实本不该是这样的,这超出了预期,不符合预设,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合适。但不知何时、不知何故,两片嘴唇还是轻轻地落在一起,冰冷与炙热的吐息交融,像春与冬交接的风,像傍晚涨潮的沙滩,像格兰特庄园里那棵永远也结不出果实的石榴树。
  久至地老天荒,短暂得比不上主神一瞥,日头已西沉,情人们久久不愿散去,便趁着这昏沉的暮色在街上闲逛。车水马龙,小贩们拖着悠长的声音吆喝,长长的街道被笼在一层薄薄的黄色之下,远处是橙色的天,火红的日,安塞去不了的地方。
  他突然觉得人生的后几十年在这样温暖的地方度过,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持续的很长,他的大脑在荷尔蒙和阳光的持续照射下有些昏沉,回去便早早睡下了,把一切抛之脑后。
  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如此安稳的觉,没有睡前的兵荒马乱、炮火连天,没有似有似无的呼噜声,没有走廊上突如其来的大呼小叫,平静地仿佛一夜之间马第尔达被灭国了。于是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中安塞理所当然地做了一个梦。有些梦是回忆,有些梦是创造,今晚属于前者,他感到自己在摇晃,年幼的贝莉卡穿着一条漂亮的红裙子——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她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正坐在旁边低低地哼着歌。
  安塞需要很费力才能勉强挪动自己沉重的脑袋,他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是在弗雷德卡宫殿的某个房间里,四周竖着鉴于一样的木头栏杆,他的手很小,这一切都表明:现在,他只是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儿。这时他才发现在他左前方的地毯上正坐着一位女子,她肤色苍白,那代表王后身份的王冠正压在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之上。她的睫毛很长,侧脸的轮廓像极了贝莉卡。安塞几乎要不能呼吸,他的所有理论和自我安慰在见到真人之后都失去作用,即使理智告诉“他人要向前看”、告诉他“你只是在做梦”,但是,他还是连稍重一点的喘息都不敢,生怕一点小小的不慎就把眼前这幅美好的画面吹散。
  他几乎要魇进这场梦里了。
  梦醒时分,却只记得那种感觉,它类似于初夏的青苹果、装在玻璃罐里的蜂蜜梅子,或是一切带有苦涩意味的甜蜜的事物,他弄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好呆呆地坐在床上,听着身边人算不上轻缓的呼吸声。他感到有一些疲惫,脖子麻麻的,或许是枕头的高度太高,这是一件大事,安塞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准备等天一亮就叫女仆过来换掉。他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丈夫,两个人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不够近。他的丈夫有一张足够英俊的脸——足够让绝大多数的人轻易动心。现在,那张讨人喜欢的脸蛋睡得皱巴巴的,漂亮的金色头发也变得乱七八糟,很像一捧稻草。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弗雷德卡的某个节日上,国师替他算命,说的是爱情这一部分。那个干瘦、修长、满目沧桑的红发男人放任身体深深地陷入椅中,无悲无喜,语气很淡的陈述:“这是个,幸运而跌宕的故事。”
  初春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进屋子,把床帐吹得微微晃动一角。月光已经没有那么亮了,习惯最早起床的园丁却还没有动静。安塞慢慢地躺倒在床上,他想了很多,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过,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被打上死结,变成一团乱麻。只是身旁奥登的体温变得越来越高,安塞所能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明显。他告诉自己你该离得远一些,手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对方的方向伸去,直至停留在离那人的手还剩下一指的距离。他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把一切归咎于“发烧”,并且暗暗告诉自己等会儿要把医生叫过来。
  安塞在胡思乱想中再次进入睡眠之中。他醒来的时候,有幸见到这座矗立在马第尔达王城几百年的宫殿之中难得一见的兵荒马乱。没有人拉窗帘,屋子里有些昏暗。那本应坐在花园里悠闲喝茶的王后陛下正焦急地站在床前,手中捧着一个红褐色的小陶罐。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奥登正沿着一个固定的轨迹来回踱步,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但眉间那道并不太深的沟壑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焦躁。过长的睡眠和低血压短暂的夺走了安塞的思考能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半睁着眼睛摊在柔软的床垫和被子中间发呆,直到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仆在花园中摔倒,发出响亮地一声“哎呀”,才把他的灵魂勉强召回。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一夜之间穿越到了孩子出生之后,自己只是个不能见光需要修养随时会感染各种奇怪急病从而轻易去死的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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