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被拽倒在床上,痒得直想笑:“三更半夜的你们两个约着去干嘛?到练武场决斗吗?”
奥登像钓鱼收线那样把他拖到自己旁边,小王子的脸蛋红扑扑的,眸中盛满笑意,就好像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事全都发生在他身上那样,四目相对,奥登认输,他颓丧地、轻声地告诉安塞:“父王可能出事了。”
“就在两天前,我收到了他的信。”他解释道,“信中说费兹捷德的事情其实是一场完完全全地骗局,他们挟持了母后,以此威胁父王,现在父王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写信向我求助,我必须去找他!”
安塞皱眉,冷静地问:“确定是你父王亲手写的信吗?”
“我拿着父王的记事本,亲自对照过,是他的字迹。”
“信中有说明骗局的具体情况吗?”
“有。”奥登深深地望着安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他,“父王说,费兹捷德已经被灭国了,但是布拉德利克三世对外封锁了这个消息,并且在暗中掌控这个国家。”
“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安塞既担心又觉得好笑,“虽然父王确实想要······咳咳······称霸整个大陆,但是凭借弗雷德卡的兵力,恐怕做不到这样。”
算上教会的军队,弗雷德卡总共只有不到一万名士兵,就连赶走扰乱边境的费兹捷德军队,也需要牺牲一位儿子的婚姻,以换取停战协议。
“所以我需要亲自去一趟费兹捷德,探探虚实。”
“就不能先派别人过去吗?”小王子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他又重复了一遍,提议道,“别的人,比如护卫队队长?”
“费兹捷德目前处于半封闭状态,贸然派人过去可能会让对方以为马蒂尔达有战争意向,开战是最糟糕的结果。”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吗?”安塞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我只是大王子妃,不是王后,对于议会成员来说,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突然生气起来,不断地问着同一个问题:“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
奥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然后低下头,与他接吻,动作与气息皆很轻柔:“不怕,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护卫队的归属权在你,而且安迪会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他就住在寝宫旁边的偏殿里——这也是我跟他······结婚的原因。”
“我不要!”安塞使劲儿推他,“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该死的!”奥登一锤大腿,恶狠狠地说,“那就一起走!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我怎么可能放心!管他呢!不就是加一辆马车的事吗?咱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第二天清晨,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从王宫后门溜出来,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与此同时,奥登正在郊外清点车马物资,快要完成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手下得到消息,喜滋滋地告诉他:“殿下,王妃已经上车了,很快就到。”
奥登点点头,他望向队伍的最前方,又看了看天色,吩咐道:“可以走了。”
手下连忙朝前跑去,这次由他负责队伍的指挥工作,任务重要且艰巨,一秒也不能浪费。
王宫中,曼德尔夫夫寝宫的偏殿里,坐着两个沉默的人。高壮的那个简直像一座小山,身上那件棕色的毛衣皱巴巴的,因为洗了太多次,又没有好好保养,显得松松垮垮的,下摆搭在他的膝盖上。安迪·帕科难得头脑清醒,因为没有沙发,只好把自己塞进大一点的那张躺椅中:“老实说,今天一大早他来找我,让我添一辆马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刀就握在手上。”
在他对面,原本应该在马车里,昨天晚上寻死觅活求奥登“带我走”的王妃殿下——其实也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现在正稳稳当当地坐在安迪对面。
与此同时,由于太过激动,在确认过车队的行进路线没有偏差,十分顺利之后,奥登立刻掉头,骑着鲍伯先生朝队伍最后的那辆马车走去。昨天晚上,安塞睡着之后,他曾对着月亮发誓,会拼尽全力保护安塞,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奔向那辆装着他的心脏、他的肋骨、他唯一的珍宝的马车,却只是轻轻地敲了敲窗户:“热不热宝贝儿?我叫他们把凳子拆了,铺上软垫,你可以睡一会儿。”
没有听见回答,奥登却依然喜滋滋的,他让鲍伯先生降低速度,跟马车平行,像个正在举办婚礼的新郎,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吃过早餐了吗?吃过了。车里放着几条被子?好像有三条,够了够了。左手边的暗格里有零食。这个说过了,嘿嘿。”
安迪脚尖点地,试图让躺椅前后摇晃起来,他摇摇头,问对面的人:“你就不怕他发现了以后,回来找你?”
“车里躺着的是我连夜制作的傀儡,三天之后才会消失,到那时,就算他奥登再想回来,队伍里的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他又说:“况且我给他留了信。”
“信上都说了什么?”
前往费兹捷德的第三天早晨,奥登摸了个空。也许是旅途辛苦舟车劳顿,一路上安塞就没开口说过话,也许他是出去透气了也说不定呢。奥登又躺了一会儿,准备下车,突然发现,马车其实一直在前行。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想要质问车夫为什么不等王妃,一不小心碰到了个薄薄的长方形的东西——是一封信。
这封信和往常的不太一样,比起纸,更像是一整块金属片,触感冰凉,好像碰一下就会折断,如果不是封面上写着“奥德里齐收”,那么奥登根本就不会发觉这其实是一封信。
他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怎么打开。但他明白,安塞的消失绝对与之相关。
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拂过金属片,在摸到某个小孔的瞬间,一束细小的光突然从孔里钻出来,落在前方的毯子上。与此同时,光越来越亮,从顶端不断分出无数分支,变成许多不同的颜色,最终这些光交汇在一起,一个熟悉的人形出现在他面前。
是安塞。
“你怎么了?”奥登吓了一跳,他试图用手触碰对方,但指尖却穿透了安塞的胸口,这场面既滑稽又可怖。
“能看到我吗?这是我新发明的一种魔法。”安塞——或者说是影像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这不重要,我要说的是——奥登,奥德里齐·曼德尔殿下,我亲爱的丈夫,马蒂尔达由我帮你守着。”
所以你,放心的向前走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安迪:我做梦也没想到曼德尔夫夫会争着来我房间。
下一本究竟写啥?大佬夫夫先婚后爱可以吗?一个是带系统的拆弹大师,一个是超有钱的(黑白通吃)富豪,装成两个普通人过日子。
第58章 嫂子
亲爱的奥德里齐先生:
听说费兹捷德的气候温和,就算处于冬季,也不需要准备太多厚外套。我虽然不常旅行,对那儿并不很了解,但注意气候总是没错。
书上说南方潮湿,湿气易滋生蚊虫,我已经配好了足够的药膏,能解百毒,不慎受伤也可以涂一点,给你装了单独的一份,盒子是昨天上街买的,雕工不错,回来记得还我。
切勿私吞,记住你是团队的领袖。
旅途艰辛,多喝水,多休息,万事小心,不必心急,家里一切都好。
附:一大一小两盒淡绿色透明药膏。
你的王后
宝贝儿:
好久不见,特别想你。
目前队伍已经到达费兹捷德与马蒂尔达的交界国家,我们计划让军队在郊外等待,我带着手下(涂掉)——名字你不需要知道,总之,我会带着手下前往费兹捷德的周边与父王会和,希望能早日救出母后。
费兹捷德的天气总是晴朗——虽然经常会突然下雨,好在我们带了轻薄的衣服,蚊虫也不算多。
药膏很好用,士兵们都说抹在手上特别清凉,还能预防蚊虫叮咬,暂时够用,不必辛苦制药。
还是想你。
下次能寄一件睡衣过来吗?我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就好。
算了,还是黑色的那件吧,红色的还想看你穿(划掉)。
想你。
这封信由你寄来的特殊涂料写成,涂料很好用,就是写着写着前面的字没了,我会忘记自己写到哪里,哈哈。
奥登
奥登走了,安塞确实是寂寞了一段时间——总时长大概在二十分钟左右,虽说一个国家的运作不仅靠君王,还需要贵族大臣以及辛勤工作的平民共同合作,但是君王的工作并不轻松。老国王走了,奥登也走了,这些工作就全部落到了未来王后的头上。
这几天安塞的状态并不好。支持他的人很多,反对的也不少,有光的地方就会滋生阴影,只是原先奥登替他把阴影挡在背后。
议会的老家伙们都精明得很,虽然有一部分是完全偏向奥登的人,可他们投向安塞的目光依然带着审视。再加上剩下那些立场并不明确的人,开会的时候经常有人吵架——看似吵架,实则指桑骂槐。没过多久,王城里便渐渐流传出“王后试图夺权,奈何力不从心”“王后暗杀老国王与大王子,马蒂尔达即将改姓易主”等妙不可言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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