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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嫁人以后 完结+番外 (猫珺)


  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黑透,天幕遥遥,被夕阳染成紫与橙混合的那种浓烈的色彩,被波浪般的火烧云分割。位于门上方的两片小窗里没有灯光,把冷清与寂静提前透露给奥登。
  奥登推开门,他穿的不多,却依然逃不过浑身是汗的命运,掌心黏糊糊的,衬衫贴在后背上。屋里比外面凉快太多,玄关上摆着一杯冰水,里头的冰块还未完全融化,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叫了一声安塞的名字。
  被子动了动,安塞没有回答,他睡得正香。这几天奥登查遍了所有关于“怀孕”“妊娠反应”“孕期饮食”等方面的书,这是他第一次对于某种书籍产生耐心,虽然大部分书他都只看了前三页,不过他依然学到了“嗜睡是孕期正常反应”这件事。
  他没有急于去冲澡,而是径直走向床的位置,想要看一眼昏睡着中的丈夫。一边走,一边把衬衫的口子解开,现在他没那么热了,玄关的冰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安塞每天都会吩咐女仆摆上一杯,他早就知道了。他在床边站住,盯着小王子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看了好一会儿,像一只被黏住的青蛙,直到对方把头发也拢进被子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距离晚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安塞并没有表露出想要醒来的迹象,奥登便知道,今晚只有他一个人了。他披上外套,冲着黑暗中的房间道别,然后出发。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乔,他根本不会参加。
  奥登在晚宴上待了十分钟,喝了两杯酒,一杯是母后递的,一杯则来自于弟弟。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绝大多数时间都坐立难安,他对每一位前来搭讪的客人微笑,心却早已穿过宴会厅的走廊,飞跃十几幢宫殿,飞到躺着安塞的那间寝宫里。
  在第五分钟的时候,他的好朋友,温妮小姐提着裙摆兴冲冲地跑到沙发旁边身边,他们聊了大概几十秒的天,但奥登完全不记得两人讲过什么,他感觉到母后的视线如同两道激光从头扫射到脚——如果母后真的会魔法,也许自己早就被切成两半了。
  母后肯定是在责备我没有待在寝宫里陪安塞,看来今天我能早些回房了。他在心里松了口气,把空杯子随手放在一旁。这个时候温妮开始在沙发周边走来走去,灯光照射在她的水晶高跟鞋上,无数的彩色小光斑以她为圆心在地面上四散开来。但奥登比她更想站起来,更想在宴会厅里走来走去,他太焦躁了,他想回去。
  音乐已经响起,舞池中的男女开始面对面行礼,温妮还在原地散步,安迪把自己灌得烂醉,像个巨型麻袋摊在大门口,几个侍卫把他围在中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母后没有跳开场舞,她端着两杯酒,穿过那些华美的长裙和燕尾服,从大厅的那一头过来。
  “温妮小姐,博瑞找了你半天。”母后侧过身子,对温妮说,笑容是淡淡的一抹,虽然是在对别人说话,那双与奥登如出一辙的蓝眼睛却紧盯着她的大儿子。
  温妮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记忆中只有孩子们犯错的时候,王后才会露出这样严厉的表情,奥登慌忙站起身,他有些手足无措,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错了,只好眼巴巴地瞧着母后,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王后把左手那杯浅蓝色的酒递给奥登,然后拉着他坐下。她问了一些有关安塞的问题,奥登都认真地答了,这时王后蹙着的眉才逐渐舒展开,母子两人肩挨着肩,亲密地靠在一块儿,欣赏了一会儿乔的舞姿,并对此做出评价。良久,奥登实在坐不住了,央求道:“母后,我先走了,代我向弟弟打个招呼。”
  “好。”王后真心实意地笑了。
  在奥登离开之前,王后与他拥抱,她不算矮小,却再也不像童年时那般高大,奥登低下头的时候,能看到母后眼角的细纹。
  家里还是很黑,被子缩成一团,几乎要从床上掉下去。奥登笑了一声,他有点醉了,便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可当他在自己那边躺好,把手伸进被子里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他打开灯,掀开被子,打开浴室里所有柜子,把衣柜翻了个遍,房间里安静极了,就连心跳声都那么清晰。
  茶几上放着一封信。
  总之,奥登的新婚丈夫跑了,即使他朋友众多,战场上所向披靡,仰慕之人满天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为了追回丈夫,这个倒霉蛋王子只好骑上马厩中最强壮的那匹马,连夜赶去弗雷德卡,把丈夫哄回家。在厨娘加班准备食物的时候,奥登抽时间读完安塞的信,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安塞在弗雷德卡待了十天,布拉德里克三世向马第尔达的王宫寄了十封加急信。每天早上天不亮,他就会敲开客房的门,带领一群女仆闯进屋子,要求安塞把昨天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向他汇报一遍,并称之为“友好的父子交流”。他总是挂着相同的笑脸,嘴角拼命向上提,眼角拼命向下压,脸部的肌肉全部挤压在一起,勾勒出两道深深的纹路,就像每一次他应付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小贵族那样。
  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安塞还没有起床,但布拉德里克三世作为他的父亲毫不见外,他只好穿着睡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告诉对方自己用了几根蜡烛。后来他习惯了这样,起得一日比一日早,每天都在想去格罗瑞娅的方法。这一天国王准时来到他的房间,两人在窗边坐下,安塞把蜡烛、毛巾、热水和冷水已经用餐情况报给总管大臣,然后等待着父王的话题。
  他们已经谈论过今天的天气、昨晚的风声、床铺的软硬程度,但布拉德里克三世仍没有离开的迹象,当话题进行到安塞肚子里孩子的曾孙时,外头终于冲进来两个侍卫。
  安塞发誓他听到父王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我难道没有说过,在宫殿里面不能横冲直撞吗?”国王不满地问道。
  两人赶忙行礼,其中一个说:“是这样的陛下,刚才我们收到托德将军的信,上面说,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奥德里齐殿下刚刚进王城!”
  国王漫不经心地问:“哦?是哪个奥德里齐殿下?”
  “是奥德里齐·曼德尔······马第尔达的大王子,十四王子的夫婿!”
  “哐当”,是安塞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他太过于慌乱以至于被桌腿撞到了伤着的脚,那很疼,可能又流血了,但是他不在乎。
  “快!”国王嚷嚷道,“安塞,快去门口!去迎接你的丈夫!”
  说完,他带着女仆们“呼呼啦啦”地冲出房间,往城堡的大门口走去。安塞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即激动又难过,既想见他又不想见他。他想不到奥登现在是何种心情,生怕看见一个冷漠的战士,因为无法忍受被欺骗,所以带领士兵攻打弗雷德卡。但他又觉得无论奥登做什么都不算出格,一个无耻的骗子是没有资格要求谅解的。
  直到真正见到奥登,安塞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远远要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温妮:是的,老娘就是在展示新买的裙子。
  奥登:我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25章 相逢
  他的丈夫,衣衫不整、风尘仆仆,金发落满冰雪,长靴飞溅泥土。太阳在他背后升起,预示着今天将是弗雷德卡罕见的晴天,当他一扯缰绳,那匹强壮的马儿便发出长鸣,前蹄高高扬起,带起地面的碎雪,在安塞面前停下。
  将逃犯逮捕归案。
  安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受伤的那只脚再也撑不住,摔倒在地。他不敢看奥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失败了,旁边的女仆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儿伸手扶他,手被挡住了。
  奥登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一弯腰,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很有力,怀抱是冰雪、灰尘与浅淡的柠檬香混合的气味,有一点陌生,更多的是熟悉与怀念。安塞听到有女仆在交头接耳,从前她们这样的时候从没说过一句好话,但现在他希望她们是在赞美、惊叹,而不是说一些嘲讽的上不得台面的闲话。
  这时,布拉德里克三世才在女仆们的簇拥之下走到他们这里,他满意地盯着奥登,时不时在安塞的小腹上扫上一眼,笑意更深。马儿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国王连忙命侍卫把马牵去马厩,然后引着奥登进门,吩咐女仆带他去休息。现在他表现得像一个最有耐心、考虑最周到的男主人,一个最温和的长辈,走在距离奥登两步的位置,侧过身,把沿途每幅油画和照片都介绍得惟妙惟肖。在没有画或者花瓶古董的时候,他问起曼德尔三世的身体状况,熟稔得好似与老国王是几十年的旧友。
  安塞把头轻轻靠在奥登的肩膀上,感到温暖极了,只有脚还疼。在奥登没来之前,这种疼痛仅为轻微,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并且经常性地被他忽略;但在见到奥登之后,他突然觉得疼痛如同滔天巨浪扑来,令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跌坐原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们经过有着很多扇窗的走廊,安塞便趴到奥登耳边,告诉他这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走到二楼的拱门处时,安塞又说走进去能看见他的房间,但是现在房间没有了。奥登没有理他,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走廊,也不想看看拱门上的浮雕,安塞很轻地哼了一声,决定再也不多说一个子,可是当下一秒路过某幅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告诉对方这幅画出自自己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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