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收缩了,是一个山地圈,决赛圈刷山顶,这种圈太刺激了,大家都是伏地魔,全趴在地上往前跟着圈收慢慢爬,谁先站起来谁死……现在场上还剩下五支队伍,PK四人满编,JMQ剩两人,KW还剩下4399和help,HJ还有三人……咦?场上唯一的独狼是WTF的,他紧紧跟在HJ战队身后,似乎现在还没人发现他……PK先发现了KW,Call枪法老辣一马当先一串二接连带走了4399和help,但是自己也被打残!”
“而HJ在东边和JMQ遭遇了,JMQ被淘汰,HJ依然还剩三人!HJ已经听到了PK这边的动静,他们压过来了……但是双方都不太敢上,正在隔着草丛试探!等等,没人发现身后的独狼吗?刚刚没有人去探视野吗?”
他的搭档补充道:“其实HJ意识到了,PK也意识到了……但是他们并不急于去处理,也不好处理……打算彼此之间先分出胜负再慢慢去吃那个独狼……”
“Call打出了第一枪!精准两枪头直接将露头的HJ压了回去,随后丢出了手/榴/弹……HJ两人瞬间融化,剩下ahaha独木难支……满编站到了最后,PK实力教学……让……”
“哦天哪!!!!!!!”
“天啊!!!!!!!”
“手/榴/弹!手/榴/弹!!!为了攻打HJ,PK在山坡上的站位过于集中,全员聚拢在山坡后……tree的一颗手/榴/弹!!!他只有一颗手/榴/弹,一把枪,他炸倒了三个人,炸残了一个人!!!”
“我的天啊……他还活着!他依然活着!!”
屏幕上,导播切换到tree主视角,id为tree的男人终于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他没有背包,端起唯一的一把枪,用仅剩的三十发子弹,对准了远处倒地爬行的PK。
子/弹纷洒如雨。
胜负已分。
没有装备,为了伏地包早就扔了,他身上只有一个雷,一杆枪。景木榆站起来丢出唯一的那颗雷的时候,总觉得一回头,能看见队友累累的鲜血,淅淅沥沥铺在他的来路上,铺在天谴圈的进圈路线上。
所以他敢站起来,将那颗雷丢出去。
越山丘,跨低陵,我回来?
是为了那些无法回来的人们!
第91章
一般大赛中, 一支队伍连吃两鸡, 那么就相当于提前下班了。
然而WTF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由于积分制的调整,排名分之间的缩减以及人头分占比重的增加, WTF虽然第一局高击杀吃鸡, 第三局也成功吃鸡, 然而因为第三局天谴圈的原因, 人头分其实并不高,除了前期林不语用命换的一个, 就只有景木榆最后拿到的灭队PK所得的四个人头分, 一共五分。
如果其他队伍成绩差也就罢了, 偏偏有一个PK。PK第一局排名前五,第二局高击杀吃鸡,第三局虽然被一颗雷炸了一团,但也排名第二,积分满打满算起来并不低。景木榆在第三局比赛结束的间隙盘算了一下两边的积分, 发现优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PK离他们最多五分的差距, 如果下一局他们崩盘了PK没崩,那么悬念就要继续延续到第五局。
楚辞看他在掰手指, 坐过来捏捏他手心:“放开打, 还有两局呢,稳健必胜。”
景木榆心跳。他刚打出一波极限操作, 耗神又耗力, 下来一挨沙发, 腿就有点儿使不上力,胸腔里砰砰的,感觉血全在往脑袋里冲,心跳回音又快又响。他仰头往沙发背靠去,问楚辞:“糖?”
他的薄荷糖吃完了,口袋空空的。楚辞往他手里塞了一把,景木榆灌了口水,喉结滚了滚,又慢腾腾地去拨那颗糖。他手还不自觉有细细的颤,之前高强度用鼠标,右手没缓过来,拽了好久也没把那层透明的塑料撕开。他也不是很急,用指甲沿着锯齿边缘慢慢地抠,突然发现糖纸变了颜色。
景木榆把那层粉红色半透明的糖纸扯开,拨出里面那颗粉色的圆滚滚的糖,将它顶在拇指指腹,有点好奇地瞅着。楚辞顺手把他掌心里的糖纸揪出来塞进垃圾桶,景木榆把糖吃进嘴里了,他就自然而然地拽过景木榆的手搁在膝头,用从理疗师那里学来的手法给他按摩。
半晌景木榆说:“白桃汽水。”
“对的,”楚辞捏着他的虎口,冲他笑笑:“怎样?”
“还行,”景木榆敷敷衍衍地:“薄荷糖呢?”
“左口袋里,要吃自己摸,”楚辞两只手都拿着他的手,腾不出空:“给你换个口味。”
“我不腻,”景木榆道,他难得有了玩心:“我专注。不像你。”
“冤枉啊哥哥,”楚辞叫屈:“我活了快十八年了,也就喜欢你一个人。”一套流程做完,他放开景木榆的手,攀着景木榆的肩膀,敛了敛不正经的笑意,正色道:“我就是不想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东西上瘾。烟也好,薄荷糖也罢,都不行。”
景木榆又愣住了。他忍了又忍,最后楚辞屈指刮了刮他温热的耳垂面,嗓音里含着笑的:“红了,哥哥。”
忍耐又一次宣告失败。景木榆半恼的:“比赛!”
他两边耳朵红得生机盎然,脸上却还是雪白的一片,强行拗出来冷酷。楚辞看得有趣,问:“那比完赛就可以随我喽?”
他觍着个脸无耻地凑过去,被景木榆一把搡开。反复几次后,他索性从背后搂住了景木榆,跟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背上,下巴压着他肩膀,侧过头哄他:“玩呢玩呢,不闹了,不闹了。手还疼不?疼我再给你揉揉,差几分钟上场了……别紧张啊,有我呢,上局你c这局换我,辛苦了……”
……
另一边的林不语正在给白糖做思想工作:“你能不能再努努力,吸个天命圈回来?”
女队长一脸恳切不像开玩笑,白糖当场愣住:“……啊?”他满脸狐疑道:“队长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林不语道:“我错了,我现在信了,你别动,快给我拜拜,指不定就拜到伦敦去了呢。”
“……”白糖无语了一会儿,道:“队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联考开始前夜却一点都没有复习的高校生。”
“那我不是也复习了吗,我做了多少功课了都,每回训练赛都讲着的,看后背探视野前压收缩,山地战麦田圈平地巷战,”林不语像等待发卷前的学生,已经接近神经质了,语无伦次道:“再拜个锦鲤,双重加码。草,锦鲤就在我们队里,我之前怎么没想着拜一拜呢,我真tm傻,真的。”
“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啦,队长,”白糖道:“安啦,好好打,没有事的。”
“我咋总觉得这么不安呢?”林不语道:“你该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对不起哦,队长,”白糖道:“我差点忘了你是女孩子了……”
“你是不是找打?外头多少人说我花瓶呢,我长得不像女的吗?……”
短暂的休息时间就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氛围中度过。
第四局,开局很和平,都已经打到最后两局了,所有战队不约而同都谨慎了起来。后八名想起码别排得太靠后那么难看,前八名还想争一争理论出线的可能,于是都调整战略了,束手束脚的。开局二十分钟,圈刷了两个,居然没爆发一个人头。
WTF顺利地进了前两个圈,没发生什么意外,也没什么收获。他们采取的是先进圈找点准备打靶的战略,四个人满当当在圈内的房区驻扎了下来。不过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几乎没有战队选择从他们所在的西南面房区进圈,主要战线聚集在东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不语觉得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了:“准备转移吧?往靠中心点的位置走走……我总觉得这里不太靠谱呢?咱在内陆,到时候刷个海岛圈,阴阳圈,水圈,不就完犊子了?”
没人有异议,于是一行人又扎堆准备转移。刚上车开了没几步……接踵的房区便传来了枪声。枪法不差,扫车几枪下去直接爆胎。白糖看着慢下来的车速表捏了把汗,踩着油门猛打方向盘调整方向往旁边树林一头扎进去。
暂时安全了,但是这安全并不长久。四个人从车上下来,在车后摆好阵型防备房区里的人过来突然袭击,一边商量接下来的去处。
林不语脸色不好看:“我们过来的时候旁边房区还没人……是东边转移过来的。”
景木榆看了看车的损耗程度,道:“如果硬冲,冲不过去。会被扫。”
“我知道,”林不语说:“你让我想想怎么办。”
“其实还好啦,”白糖乐观道:“房区卡在东面的路,如果圈往我们这边刷,或者更好一点刷在西面……那就是我们反过来卡他。能打的。”
他话音未落,圈刷新了。
正正好好刷在东面,不仅和WTF的队标形成了对角线,并且有人的房区正正好好卡在进圈的必经之路上。
“……”林不语道:“承你吉言。”
白糖沉默了。
“攻楼?”楚辞道:“攻楼可以试试。”
“别,”林不语道:“那房子窗户多门也多,咱们别再重复一遍攻楼被一串四的惨案了,承受不来,我感觉那种房子攻楼真的一不小心就要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