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次,小艳爱教就教,不教拉倒,随她怎么着吧。
“行啊,我教,我教还不行吗!教教教!”
于味的话音还未落下,小艳这边就立刻接上了话。
这样的小艳,于味只恨不得翻个白眼给她。
但她能怎么着啊,只能顺着小艳来了,“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反悔了知道吗?”
毕竟小艳是“师”,她是“徒”,师父带徒弟,而徒弟给师父一些酬劳也会应当的。
于味认了。
“放心,你师父我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三个月之内我保证让你上王者。”
她说得倒好听,反正于味是绝不可能信的。
三个月内自己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游戏小白,摇身一变变成大神了,哪有这么厉害的事啊?
虽说于味不信小艳的“鬼话”,但她认识一边颔首一边应和着,“是是是,师父真厉害,我特别崇拜师父。”
“你的话还能再假点吗?”
“能啊,你还想要怎么假我都满足你。”
风水轮流转,小艳万万没有想到,于味竟会把自己方才同她所说类似的话,又重新还给了自己。
行啊于味,算你狠。
事情便是如此,这是小艳和于味之间的约定,也是只属于她们二人的小秘密——小艳教于味打游戏,于味给她寄零食吃。
至于她究竟要把零食往哪里寄,现在看来也只能是岳轻衣的工作室那边了。
云城市霞光路玫瑰苑26号。如果没记错的话,岳轻衣的工作室就在那里。
“轻衣、心恬,下次见啦。”除了提醒小艳那件事外,于味也不忘和她旁边的岳轻衣还有江心恬打招呼道别。
“好。”最先答应的是江心恬。
其实这些以来和于味相处下来,江心恬发现对方是一个特别善良友好的人,她也很庆幸能与于味成为朋友。
若是有缘下次再聚,若是无缘,她也祝福于味能够越来越好。
“老钱,走吧。”和门外离自己仅两步之遥的于味挥了挥手,小艳将门关上提醒老钱一声。
她已事先告知过老钱第一站的目的地——江心恬在星城的家中。
到了那里,他会将江心恬与自家老板一同送到江心恬家门口,随后才会前往第二站目的地——岳轻衣让小艳订的酒店。
届时小艳和老钱会在那家酒店中休息两个晚上,第三日早上会带着岳轻衣直奔机场。
接下来几日岳轻衣确实没有什么行程,但后天她要回一趟自己在云城的工作室。
她也有一段时间没回过那里了,平时与工作室员联系全靠微信群,现在有时间了,还得亲自过去一一趟看看情况。
要是被她发现有谁偷懒,她是不会客气的。
商务车在马路上一路开得稳稳当当,夜幕降临,街边路灯照下暖色调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映进来,这便让靠近窗子坐着的江心恬有些昏昏欲睡。
“对了心恬,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岳轻衣就坐在她身边与她双腿紧挨,本是疲惫无话,却在想起方才江心恬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时提了不少神。
“我……”江心恬顿时也来了精神,她转过头去望着岳轻衣,却在只从齿缝中挤出这一个字后又重新回归缄默。
“怎么了?”岳轻衣关心询问,“怎么不说了?”
江心恬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再说出些什么来,只能随便说了句“已经没事了”试图糊弄过去。
“是不是因为有小艳和老钱在,所以你不敢说了?”
这句话,是岳轻衣忽然凑到江心恬耳边压低声音说的。也正因如此,毫无防备的江心恬被震得眉头一跳。
热气打在江心恬耳畔酥酥/麻麻,岳轻衣却并未停下,又再开口,“心恬,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问我,我今晚要不要留下来住你家和你一起睡,对吗?”
小艳盯着这俩腻腻歪歪的人,也真是无话可说。
怎么回事嘛!在剧组的时候她们只敢暗戳戳地秀恩爱,现在车上只有自己和老钱两个熟人了,她们就开始如此明目张胆地撒狗粮了?
瞧瞧瞧瞧,这俩还是人嘛,还能为旁边这个还从未谈过恋爱的自己想想嘛?
不能!
她们根本不可能想得到可怜弱小无助的自己!
思及此,小艳下意识地望向驾驶座上的老钱。
除了能看到老钱那个坚挺宽广的后背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罢了罢了,反正这车上五个人,就只有她一个还是单身狗,世态炎凉啊。
昏暗中,小艳摇了摇脑袋,将椅背放下去一些,侧躺在上面背对着自家老板和江心恬她二人。也就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受到这对小情侣对她满是恶意的“迫害”。
就在小艳转身的下一秒,前排的老钱透过后视镜向后边那举止亲密的二人看了几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从始至终他平静如湖面的眼眸都不起波澜。若是对此事不清楚的旁人,在看到老钱的反应后,或许会以为他是对他老板与江心恬之间的事情习以为常。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心恬,并且在这个女孩上车之前,他还并不知晓自己老板和她之间的关系。但现在,他想自己大抵是知晓了。
主要是他老板的此番行为,确实已十分明显。
至于他始终保持淡定的原因,一是他这个人向来如此,做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二则因他老板的私事他们这些当员工的绝不会去多干涉半步。
“轻……”被岳轻衣的话震惊到的江心恬开口就欲喊出对方的名字,却在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大了些后当即柔下声音,整张脸顿时红了起来,很是窘迫,“轻衣……你是怎么猜到我心思的?”
“这么说来,我说对了?”
岳轻衣依旧靠江心恬那么近,无论距离或者动作都是无法言喻的ai/昧。二人彼此呼出的热气相互缠绕,空气里绽放yi/旎之花。
“嗯……”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江心恬只能轻应了一声,声音极轻极轻,几乎让岳轻衣以为她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并非是在跟自己说话。
“心恬你知道吗,你总是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或是眼中,多数时候,只要我一看你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有、有这么明显吗?”
岳轻衣的轻笑声伴随一阵呼气传入江心恬耳中,江心恬脸如同发烧似的更红了。好在车内灯光本就由窗外照映进来,忽明忽暗全然称不上“亮”,她这张小脸,还有两侧耳朵的通红也就不是那么的明显。
不过,当岳轻衣的唇畔有意无意贴近她的耳尖时,她仍是感受到了那份滚烫。不用想都能知道,心恬啊,这是又害羞得不行了。
“我想,其实并没有这么明显,只是大多数时候我很懂你,仅此而已。”
江心恬的身子已经彻底僵住了,她现在是半点都不敢动,只能拼命咬着下嘴唇克制自己的情绪。
岳轻衣的气息太过撩人,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懂她。
轻衣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江心恬无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都会被她完全看穿,这正是因为轻衣理解自己,懂自己吧。
而之所以会想要了解自己,也能够极快地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这正是因为轻衣爱自己啊。
刹那之间,一个问题在江心恬心中油然顿生,在她心上的存在感也愈发强烈,以至于江心恬迫不及待地在此刻,在这一秒就想听到岳轻衣的答案。
车厢内又回归到一片寂静,她只能听到岳轻衣在她耳边呼吸的声音,以及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她再也听不到其他。
她又强忍片刻,却在那阵愈发强烈的呼吸交缠中,终于还是将心中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她的声音并不算响,刚好够岳轻衣听清。
“轻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似乎已经料到江心恬会问这种问题,岳轻衣没有多余的惊讶,只是依旧淡淡地笑。
她终于从江心恬耳畔离开。
在那股温热气息消散的一刻,江心恬的眼中透出些许不舍与失落来。
“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那是挺久之前了。”不知是假意思索,还是真的有些记不清了,岳轻衣停下说话后又是片晌的寂静。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而每一秒的流逝,都让江心恬心中的焦急更甚一分。
终于,在她已心急如焚的时候,岳轻衣开口了,“心恬,你还记得《一船清梦》在月城开庆功会的那一晚吗?”
“嗯,我记得。”没有丝毫犹豫,江心恬轻轻点头。
但凡是关于岳轻衣的记忆,江心恬相信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忘怀。她会把那些美好的回忆,带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你穿了一件白色卫衣,身前挂了个相机,在面对我时特别羞涩,身上有着安静可爱而不失干净纯粹的气质。”岳轻衣向江心恬讲述着这段经历,自己也逐渐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江心恬安静听她讲着,那段记忆也同时在她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放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