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贺九卿登时就没有了任何食欲。
这些人也是真够可以的,这东西要是做出来了,谁他娘的敢吃。这厨房里的任何一样东西,起码放了十年了,那米都发黄了,吃了还不得拉十天半个月肚子?
“行了,都忍一忍,这里不是什么莫岚山、榆林、益州什么的,现在条件艰苦,没那多么多讲究。这东西不能吃,想吃饭等先出城再说。”
既然贺九卿都发了话,其余弟子哪里敢不听从,垂着头就要走。
“就这样走了?这里是别人家,未经过主人允许,谁让你们乱动的?都给我把东西放回原处!”
众人只得折回身去,将好容易才扒拉出来的锅碗瓢盆,一件件的重新放好。得了贺九卿的允许之后,这才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往回走。
贺九卿看着心里好笑,倒不是他一定要摆起大师兄的架子凶人。关键是活人的东西好碰,可死人的东西难碰。若是碰到什么恶鬼邪神,你动他个东西试试,手都给你砍掉。
如此折腾了一阵,眼瞅着已经入了午夜。贺九卿回到大堂时,见负责守夜的两个弟子并肩坐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整个大堂静悄悄地,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都是横尸。
贺九卿没有睡意,索性出门望风去。临走前还随手在周围设下道结界。这才放心离开片刻。
这温城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了。可是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之以前那种热闹场景,再也不复存在了。
无端让人觉得意趣阑珊。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得很,按理说像中州这种地方,即使不是山明水秀,繁花似锦,可总归不该有这样一座孤城才是。更要紧的是,贺九卿记忆里的温城,决计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街道上空荡荡的,别说是人了,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贺九卿双臂环着配剑,随便溜达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狗啊,鸡啊,鸭啊的,顺手摸两只回头杀了吃。
结果连半根狗毛都没摸到,扫兴!
他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主,寻思着逮点妖魔鬼怪什么的打着玩。白日在小道上遇见那女行尸,谁知道她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如今的修真界实在忒不像话,尤其是中州梦家,简直欠打!
自家眼皮底下出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派人出面管一管。不过话又说回来,温城虽然号称是中州边界的一座小城池,可如果正儿八经的算,应该算是独立出来的孤城。据贺九卿所知,以前貌似还有哪个小公主在此小住过,甚至还煞有其事的把这里改了个名,叫什么“花都”以及“不落花都”。因为这里一年四季鲜花盛放。
当时看文时,旁的都没记住,反正就记得这个了。论不落花都的话,贺九卿只记得高中地理地图册上面标出来的漠河。
因此,对这种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的地方,总是迷之向往。
只是很可惜罢,眼前不过是座黄沙漫天的空城而已,屁来的花,连个美人都没有。
贺九卿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正要原路返回。忽听有踏碎枯叶的声音,他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扣紧剑柄,双眸如碎了星辰,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头顶的乌云不知何时尽数散退,月光一泻千里,由不远处的密林中一大片黑影缓缓行来。微风一吹,潮湿的土腥味就钻进了鼻孔。离得近了,才能瞧见黝黑泛青的獠牙,以及干枯可怖的利爪。
“卧槽,运气那么好?哪里来的那么多行尸走肉,要死了!”
贺九卿暗骂自己运气不好,长剑霍然出鞘,通身流窜着湛青色的光芒,如同一簇流星照亮整片夜空。长剑在一大波走尸身前游了一圈,凌厉的剑气瞬间将最前面的走尸斥退。
贺九卿平生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出门在外从来不带什么灵宝法器,更别说是什么黄符之类杂七杂八的玩意儿。除了这把落华剑。
因为这剑乃是华笙所赠,意义不同寻常。再者说了,要是出门不带佩剑,回头被师尊知道了,是要被按跪在地吃藤鞭的。
贺九卿神色自若,他手往哪里指,落华就往哪里游一遭。就听“噗噗”两声响,一剑便削下了走尸的头颅。
待肃清最后一具,贺九卿反手招回了长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踩着一地的尸骨往回走。可人才走至半路,正好同出来寻他的弟子们撞了个正着。
“大师兄!”
弟子们纷纷冲了上前,将贺九卿团团包围在中间,跟见到救星一般,急声道:“大师兄不好了,方才我们在客栈听见外头有猫叫声,负责守夜的弟子就出去看。结果半天都没回来,待我们出去寻他的时候,就瞧见地上有一只断手!”
“他死了?”
贺九卿蹙眉,没想到自己才出去望个风的工夫,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当即便道:“你们别害怕,既然是跟我一起出来游历,我定然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现在听我命令,全体都有,向后转!”
一群弟子们现如今对贺九卿可谓是言听计从,一听这话立马纷纷转过身去,背对着贺九卿,正疑惑不解时,每个人屁股上都挨了一脚。
贺九卿抬腿,从左至右一字踹了过去,踹一个趴倒一个,踹两个趴倒一双,有几个弟子见状,赶紧往前跳开几步,谁成想被一把提溜住后领,不但屁股上被踹了一脚,腿弯还挨了一剑鞘,直接就跪趴下来了。
登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们擅自行动,有没有?说话!”
贺九卿脸色极其难看,要知道这次出来游历,可是华笙派他出来的,若是半途中出现了差错,回去受罚是肯定的。
可这些弟子年纪都跟自己相仿,甚至还要更小一点,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他们不像贺九卿,从小在血海里摸爬滚打长大,他们都有爹娘,或者是长兄长姐疼宠。断个手脚还好说,身后还有家族门派养着,可万一要是把命丢在这里了,那可如何是好?
全部都是花一样的年纪。
“我告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靠关系入的华南,只要你们是华南弟子一天,我就能管得着。现在,立刻,马上,全部都给我站好了!”
贺九卿阴沉着脸,见趴在地上的弟子们纷纷爬起来站好,这才挨个教训道:“行啊,你们行啊,听见猫叫就出去?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都哑巴了?说话!”
在场的弟子们年纪都小,平时跟贺九卿说笑打闹惯了的,一直都觉得大师兄是个随和又很好相处的人。何时瞧见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当即有几个年纪小的就哭了起来。
“把眼泪收起来,还没到你们哭的时候!”贺九卿眉头紧锁,“说说看,出去做什么的?”
他见没人开口,遂又开始点人出来,随意点了一个逼问道:“你来,你说说看,敢撒谎,我打死你!”
这弟子边抹眼泪,边嗫嚅道:“大……大师兄,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当时听见外头有怪声,又像猫叫又像孩子哭。师兄们说,这里这么荒凉肯定是野猫。可又担心真的是孩子哭,所以……所以才出去看看的,可是没想到,那个出门查探的师兄一去不回,我们就找到一只断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垂着头哭,有个人便问了:“大师兄,你能找到那个师兄的下落吗?我们得去救他!”
贺九卿眉心一跳一跳的,沉声问:“那断手呢?拿来没有?”
人群登时一片死寂,贺九卿恨不得再一人踹一脚,可是时间紧迫,若是那弟子还没死,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可能决定他的生死。
贺九卿拍了拍后脑勺,搜肠刮肚的想主意。其余的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喘,只敢拿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贺九卿,就等着他赶紧拿个主意。
第一次带弟子出山游历就遇见这种事情,贺九卿心里也很是郁闷。他单指敲了敲太阳穴,问了一圈结果半句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弟子们只说听见猫叫,看到断手,问他们血迹往哪个方向去都不知道。贺九卿连脑仁都开始疼了。并且很想打人。
但办法都是由人想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些弟子们信心,仿佛只要有贺九卿在,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谁知道他们是招惹了什么恶鬼邪神。贺九卿也没那闲工夫训斥人,索性念咒召来附近的鬼魂。
他修真天赋极高,又向来无师自通,华笙并不常管他,往往随便教他一点东西,贺九卿立马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遂连这种不太正经的召唤术,也能自己摸索出个七七八八。但是从来不敢在华笙面前使用,怕挨教训。
“大……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弟子颤着声道,同身后的弟子们缩在一块儿。
“招魂。”
贺九卿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头顶的乌云渐渐散退,眼前不远处的半空缓缓形成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月光一照,才逐渐显现出人的轮廓,“这鬼魂太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来个人。”
“做……做什么?”
“招魂上身,你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