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 完结+番外 (楚执)
“娶媳妇?”谢含玉轻轻笑了一声,“我不可能娶媳妇的,你就当先帮我拿着了。”
“为什么啊?我奶娘说二十多岁以后就要娶媳妇的。”穆棠风瞅着他,眼里带着疑惑。
“因为……”
谢含玉唇角微微勾起来,“没人配得上我。”
“……”
空气寂静了好一会儿,穆棠风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谢兄脑子有点儿不正常。他默默把银票装回了丑钱袋里,试探道,“那我就先帮谢兄存着了?”
谢含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觉这呆子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些。
以前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座下大妖们一个接一个的拍他的马屁,把他夸上了天,都说他是三界第一人无人配得上。
谢含玉不太满意,捏着穆棠风的后颈把人提溜到面前,“你觉得有人能配得上本……我?”
“本座”两个字差点儿下意识地说出来,谢含玉又止住了,换成了平日里的称呼。
穆棠风伸手要去拿掉谢含玉的手,谢含玉不让他乱动,捏了捏他后颈上的肉。
捏的时候出奇的好摸,他皮肤白净细腻,带着温热,谢含玉啧了一声,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好痒……”穆棠风小声嘟囔了一句,看着他道,“为何没有人配得上?对于结亲对象来说,难道不是只要谢兄心仪就好了吗……”
“日子是要和自己过的,自己欢喜便成,我觉得不用太在意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别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争取一下和他在一起。反之,若是别人都觉得他配不上我,我会想办法把他捧在手心上,尽心尽力的对他好,让他不必在意外界蜚语。”
谢含玉松开了他,“你小小年纪,看法还挺多。”
“我不小。”穆棠风反驳道,“我今年都十九了。”
那也是小。谢含玉心想,对他这个活了几千年的妖怪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年份。
穆棠风收拾好了东西,他们两人一起下楼,和店小二说了退房。
店小二跟他们接触了几天,人很不错,临走时问他们道,“你们是要去江上行船?”
“如果是的话,上船了记得小心点儿,这几日江上在祭祀河神……若是在船上听见有人叫你们的名字,不要搭理。”
“不然会被水里的妖族拉下去当祭品。”
穆棠风向店小二道了谢,两人一起出了客栈。
这日天阴,乌云遮住了太阳,黑沉沉地压在头顶,青砖碧瓦都被映的暗淡了些,风吹着江上柳叶带着凉意,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了江阴岸边,有不少人都在等着。江水流的缓,在石滩上留下一道湿痕水迹,慢慢的又退了下来。
大多都是去云州的,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岸边的风刮的很大,交谈声夹杂在风中,听不太真切。
有妇人怀里抱着婴孩,孩童啼哭不止,嗓音又细又尖,透过风声传进人耳里,听的人略微烦躁。
穆棠风还背着他那个带补丁的包,旁边有人看过来,上下打量他,然后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他们离得不远,所以可以听见说的是什么。
“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穷酸的书生?”
“朝中实行推举制服…他若是没钱没势,考上了也是白费力气,一官半职都谋不到,还不如回乡下种地呢。”
“别这么说…看他长的不错,说不定会些别的手段招人疼呢……有些世家公子可就喜欢玩这样的。”
两名议论的公子哥说着相视而笑,眼里都带着讽刺之意,目光打量着穆棠风,不怀好意的落在他的屁股上。
他行的端坐的正,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不过那些带着恶意的目光太烦了些,穆棠风蹙了蹙眉,下意识躲在了谢含玉身后。
谢含玉偏头看他一眼,“他们这般说你,你不应该想办法让他们把嘴闭上?”
穆棠风摇头,“他们说我两句,我也不会少根头发,不搭理便是。”
“呆子。”谢含玉,“你这样的性子,就跟豆沙包一样,在京州只有任人搓扁捏圆的份。”
“我教你应该怎么做。”
穆棠风还一脸疑惑,只见谢含玉手里变出了两张黄符,扔在了那两人身上。
两人突然睁大了双眼,眼珠外凸,脸色变得青白,像是一个鼓起来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下去,身上仿佛血肉被抽干,一点点消失殆尽。
“谢兄,别这样,你扔的什么东西,赶紧收回来!”
穆棠风即便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能感觉出来这么下去会死人,语气之间带了些焦急,握紧了谢含玉的手腕。
谢含玉指尖微挑,黄符跟着回来了,那两人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他看着穆棠风紧张的神情,啧了一声,“无趣。”
第21章 河神
“谢兄,不可以随意伤人……害人性命更不行。”
“这里那么多人,刚才若不是我拦着你,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要来抓咱们了。”
穆棠风心有戚戚,看着他掌心的符咒道,“那位大师还给了你这种伤人的符咒?”
谢含玉收了符咒进袖子里,“原本是对付妖怪的。”
他看着穆棠风担忧的表情,墨色的眼眸翻涌出来一片浓稠,语气中带着蛊惑,“若是他们看见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指尖处有一团黑雾溢出来,窜进了穆棠风额心里,里面是迷心咒。
然而还没等到黑雾彻底进去,就被里面的一道金光弹了出来,穆棠风神色清明,琥珀色的眼眸里灼明澄澈。
“谢兄,你这种想法是万万不可的。”
穆棠风,“这些都是无辜的生灵,岂可随意伤害,生死福祸自有上天决断,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干涉的。”
“以后这种话,可莫要说给别人听。”穆棠风一脸担忧,“若不是要害你,只是言论伤人,大可不必理会。”
“因果报应难超三界之外,一切都自有论断。”
“待人常怀良善悲悯之心。”
眼看着穆棠风还要继续说下去,谢含玉面无表情地捏住了他的嘴,“闭上。”
“嗯……”
谢含玉的指尖碰到了他唇上的伤口,指尖粗砺覆着薄茧,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穆棠风眼睛浮上来水雾来,嘟囔道,“疼……”
“松手。”
谢含玉目光落在他眼睛上,挑了下眉,“哭什么?”
“娇气。”
他松了手,在一旁看着穆棠风从他破布包里拿出来一条皱巴巴的手帕,用手帕擦了擦唇上的伤口,上面映出来一小点鲜红。
穆棠风瞅了他一眼,朝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些。
之前说他闲话的那两名公子哥跟见鬼一样看着他,看着他靠近,两人脸色一白,立刻退避三舍一样进了人群里。
穆棠风一脸疑惑,“他们怎么了?”
谢含玉,“以为刚刚是你做的,怕你报复他们。”
穆棠风“哦”了一声,这样也好,给他们长个记性了,让他们知道不要常在背后议论人。
江上远远映出来一片深影,两条船只从两处过来,松木船上站着男男女女,红色的船帆扬着江阴两个大字。
船只在岸边停下来,上面的船夫放下来木梯,等到里面的人下来之后,开始在旁边守着收船票。
“一人二两银子,小孩老人一两。”
扬起来的旗帜换成了兖州,人群分成了两队各自上船。
穆棠风拿出来四两银子,上去的时候递给了船夫,他和谢含玉上了船。
去兖州的人也不少,后面的人群陆续上来,没一会儿船上站满了人,船夫收了梯子,后面的船工开始划桨。
木桨划过江面,溅起来一道水珠,水流声哗啦哗啦向底下的暗道涌去,深绿色的水面映着波光粼粼的光,船只逐渐远岸,向着辽阔的江心而去。
船上面摇摇晃晃,穆棠风感觉脑袋有些晕,他看着水面打着圈儿散开,伸手拽住了一旁谢含玉的袖子。
谢含玉看他一眼,见他脸色泛白,挑了下眉,“晕船?”
穆棠风点点头,拽紧了谢含玉的袖子,小声道,“感觉有点儿难受。”
他正说着,面前伸过来一只白生生的手,上面放着一颗黄澄澄的橘子。
“公子,吃个橘子应当会好些。”
穆棠风朝着看过去,站他旁边的是一个白净清秀的青年,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唇角噙着笑意,见他看过来,又笑了笑。
他倒是没客气,接过了橘子,向这人道谢。
“公子也是从云州到京州的?”
橘子皮散发着酸甜的气息,穆棠风闻起来好多了,他看了一眼船上的旗帜道,“这是去兖州的船。”
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朝旗帜看过去,然后瞪大了眼,“这是去兖州的?”
他又朝对面相反方向的船看过去,上面明晃晃的黑字,写着云州。
谢含玉看了一眼那人,慢悠悠道,“现在游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穆棠风拽了拽谢含玉的袖子,脸色没有那么白了,对那人道,“公子可是上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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