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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飞升之后 (木已成洲)


  殷远山本还从一些宗派推脱的说辞中,品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态度。但还没等他想办法解决,陆望予却将那些宗门的老底给掀了。他愣是将一群缩头乌龟,生生逼成了红眼的猎犬。
  于是,各宗各派又纷纷请求瑶阁出手,来组建一支新的讨伐队伍,将这个最不安分的祸星彻底按死。
  不是说江安与陆望予同时出现,便是正邪相对出,是天道的平衡吗?
  既然有江安在,那么这次的行动,一定能万无一失!
  但讨伐队伍基本组建好了,计划却迟迟未定。究竟该布下什么形式的杀局,才能一举歼敌呢……
  殷远山一时竟也举棋不定——之前陆望予的表现,已经一遍遍地证明了,他方案的不可行之处。
  直到前不久,有消息传出陆望予曾在南岭出现了,还不等他部署下什么,就听说这段时间被忽视的江安,提剑径直离开了。
  数日之后,他便半边衣衫沾满了鲜血,这般孤身一人又回来了。
  殷远山自然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派人追查了他的去处,虽然最后还是没跟上,但弟子传回来的消息却证明了——那是南岭的方向。
  江安再一次去找了陆望予。
  在他负伤归来后,殷远山接过了伤药,敲来了江安的客居房门。
  开门的青年脸色有些失血的苍白,但眼神却依旧锋利如刀刃。他手上正缠了一半染血的纱布。
  殷远山放下了药,还不等江安开口,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桌前:“江少侠还是冲动了。”
  江安继续低头缠着白纱,他语气中没有带着一丝感情,只是客观地阐述着事实:“你们找我来,却又迟迟不动手,我只能自己去了。”
  殷远山却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江安果然,很想杀了陆望予啊。
  他转了个话题,问道:“此次一战,江少侠可有所得?”
  沉默片刻,江安还是头也未抬地回答了:“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杀了他。”
  殷远山却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哦?江少侠的意思是,若是有助力,你能除去陆望予?”
  剩下的纱布被放回了桌上的药盘中,江安抬头,字句果断道:“若有他人相助,他必死。”
  殷远山微微眯起了眼,他盯着面前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忖什么。
  终于,他还是缓声道:“你想要什么。”
  ……
  虚狱内,是一片荒芜的土地。
  但石缝中,都能艰难地挤出绿芽。再干涸贫瘠的土地,还是能有一线生机尚存的。
  一片盐碱地中,稀疏的幼苗软趴趴地蔫在地上,而身旁却是轻手轻脚,小心照看这些祖宗的人。
  “殿下啊!殿下——”
  远处传来了叫魂般的高声呼喊,一下把凰谦言手上的节奏打乱了,他一下就将浇一行的水,泼在了一株幼苗上。
  眼看着宝贵的水瞬间渗入地中,捞都捞不回来,青年眸中腾地燃起了愤怒的火苗。
  他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气喘吁吁的下属,咬牙道:“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
  轻轻掂了掂手中的木瓢,他眸中的意思非常清楚了——解释不好,我就拿它给你的脑袋开瓢。
  “殿下!好消息啊!”那人却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眸中亮起了一簇极其炙热的火光。
  “外面传来了好消息!”
  ……
  浇水小队终于在晌午日头最炎的时候,收工回家了。
  凰谦言却没急着去大厨房抢饭,他简单地擦了身上的泥土,洗了洗手,便径直回了家。
  在自己的房门口,他却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了一句温和的“进来”后,才小心地推开了门。
  屋内的青年简单地束着发,正依靠在床榻上看着书。见凰谦言突然回来,他眸中似乎有些不解,笑着问道:“怎么今日,那么早就回来了?”
  凰谦言踌躇片刻,却从衣襟里掏出了一小块油纸包着的东西。
  他递了上去,解释道:“外边送东西来了,我给你留了块桂花糖。”
  还不等青年接过糖后,说些什么,他又垂下眸,轻声而清楚地继续道:“朱掌柜还带了消息来,陆公子说,他不日便可解唤瑶,破虚狱。”
  面前之人愣住了,他抬眸,眼中是难以置信,与一丝藏得极深的悲伤。
  “长歌,我们终于要出去了。”
  凰谦言勾起嘴角,他笑了起来,但眸中却闪着泪光,一字一顿肯定道:“你也要回家了……”
  虚狱将破,故人当归。


第87章 江山局(二十七)
  五年前的南岭之战,容晟长歌与所有的将士一样,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鲜血染红了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容霁倒在了他的面前,而他也在车轮战中,被斩落下马。
  那几日,南岭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荒原上突然纵横了数十条宽阔的河道。
  河水暴涨,一路浩浩荡荡地冲破了虚狱的界限,将生机与毁灭一同送往每个角落。
  而一条湍急的河流,恰巧从虚域阵法的一处缺漏处穿过。于是,在河流下游蓄水浇地的虚域妖族,便捞起了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的容晟世子。
  带领蓄水小分队的,便是如今妖族唯一的王——凰谦言。
  当时的容晟长歌仅有一息尚存,气息微弱到下一刻就要断了一般。
  而凰谦言也丝毫不敢耽搁,他愣是抓来了老白参妖,用他的宝贝参叶参须,外加自己的一丝凤凰火,强行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但那人命是保住了,身上的伤势却太过严重,兼职赤脚医师的老参妖摸了摸自己的白须,微微摇头叹息道:“怕是救下来,也是个废人了……经脉尽断,行动什么的都将有异于常人呐。”
  凰谦言闻言却是放下了提着的一口气,他拍了拍胸脯保证:“人救下来就行,反正剩下的就交给我,也不多他一张吃饭的嘴。”
  要知道,虚域的饭食基本都是定时定量的,哪怕是他们唯一的王族,也得与大伙儿吃同样的糠咽菜。
  但他足够有能力,时不时还能去远些的地方打猎,至少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凰谦言多养一个人,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于是,虚域里名不副实的王,便开始了他照顾病患的艰难养家旅途。还好这个病人性子温和,见识也广,两人倒也相处融洽。
  容晟长歌的腿是彻底好不了了。
  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个晴天霹雳般的毁灭性打击,但半躺在床上的世子听到这个结果后,只是微微怔愣片刻,却挂上了一如既往温和的笑。
  “没关系。”他缓声道,“倒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凰谦言虽然表面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依旧小心地照顾着病患的每一处细节。
  第二日,他便偷偷摸摸去枯木林的深处砍来了木头,给家里的那人造出了利于行动的简陋轮椅。
  但考虑到那人的心情,等他将木椅上所有的木刺都打磨得干干净净,甚至在进出的台阶上装好了平滑的斜坡后,那把轮椅依旧躺在院落中,始终没能进门一展真容。
  后来便是容晟府的按例供给断了,虚域里没人能出去,便无法轻易获得外面的信息,但从这般不寻常的氛围中,他们自然也猜到了几分真相。
  河流中逐渐泛起的血色,以及随着水流冲下的重伤之人……容晟府,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而在供给断了一期之后,一辆破旧的小木车却吱吱呀呀地,辘辘而来了。
  推车的只有一个人——年过半百的朱掌柜。
  他鬓发微霜,带来了那个所有人不忍倾听的消息,却又再次拍着胸脯保证了。
  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容晟府的供给便不会断。
  知道了这般的事情,凰谦言更没敢多问家中的那人,他甚至不敢问问姓名,生怕会触碰到他心上鲜血淋漓的伤疤。
  虽然那人看起来像是无事发生,但心上绝对是他们无法想象的痛苦。
  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每一日都在病患的耳畔叽叽喳喳地说着花草虫鱼,说着种地的二三事。
  直到有一日,为了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抓鸟十八式,床上的病患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了:“住了那么久,我都还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实在惭愧。”
  凰谦言瞬间闭嘴了,但随即而来的,是他更加喷涌的倾诉欲。
  那么久了,终于不是那种看着你安静的微笑,以及听起来就很有礼貌的“嗯”“好”附和了!
  他眼神亮亮的,明明就是见到肉骨头的狗崽子,却要假装保持风度地抿唇,卖关子道:“有来有往,你先说,我们互换姓名。”
  “容晟长歌。”干脆利落的回答传来。
  世子从来没有一刻能感觉到,互换姓名是那么有意义的话题——至少比抓鸟十八式要强。
  嗯?容晟长歌……这个名字异常耳熟啊。
  凰谦言皱着眉思忖片刻,慢慢骇然地睁大了眼。
  容晟……长歌?
  那不是容晟府如今的掌权人吗?
  凰谦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容晟府与妖族的统治者,能在一间小破屋的一张小破床上见面。不,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两人能有见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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