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师兄的问题,悄悄将两条分别沾了血污和几枚没有成形的虫卵取走,如果可以,林清扬的血倒是好用,若是找回来可以先放在明处吸引别人的注意,哦不,他全身都是好东西。
官皓再一次好言相劝师兄去草木堂被回绝,就不再提,只是在最后说,“师兄这伤口……可要包起来?”
“不用,就这样挺好。”没有透气的纱布,包起来还不如一直晾着。
官皓把灵药拿过来,朱泯自觉吃了药,就听官皓说,“师兄若这几日不外出,就让我来照顾师兄吧。”
额,这个……不太好吧?
“师弟有事忙,不用管我就好。”他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一个人也挺好,师弟在这反而……碍手脚,毕竟还有雾夕。
说到这,雾夕去哪了?朱泯想抬起头看看外厅,又被官皓按住肩膀按了回去。
他狠狠蹙起眉,“我在这这么长时间,就没见师兄在意过伤口,师兄若是小心些动作我也好放心些。”
朱泯:“……”那是因为痛感被封了啊!
但这话听起来就很没有说服力,毕竟……一直封着呢=_=
最后也没有同意师弟住下来的主意。开玩笑,师弟在这,他是封感官还是不封,无论哪一种,他都能预料到之后的悲惨日子。
但也同意了之后官皓再来,要及时把法阵打开,不然就去喊赵云开+_+那个老妈子。
哦,或许师兄现在正和沧肃浓情蜜意,没工夫管。更可怕的一种是两个人一起来,在他这送狗粮。
等官皓走后,朱泯解开感官,顿时……痛不欲生……
此时的雾夕,正在外面带着飞晴转圈——在看到官皓蹲下身那一刻,雾夕就想起官皓舔手指的样子,顿时无形体的她也感到了肉麻=_=
此刻官皓口中全身都是好东西的林清扬,正沉默的咬在落思成的衣襟上没有规律的弹跳——衣襟的主人落思成在逃命。
他没死,但也好不到哪去,追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敌人,被砍瓜切菜的乱·剑鞘打死——真·剑都没拔——打死,顺便吃了一顿美美的烤肉。
林清扬也得到了几块,跟在现任主人身边,可比之前作为人好得多,至少有吃有喝,还没有人恶言相讥,虽然就是主人爱好奇怪了点——总是想把它扭成奇怪的形状,但他的长度不够扭不到一起,也就不管他了。
现在这个意外好相处的主人因为当场骂了一个元婴女修,被其他追从者追杀的很是狼狈。
林清扬很好奇,对方……胆子真大。
但他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不会把自己弄死,自己高兴就好,哪管的了那么多。
如果是之前还不赞同,那么现在他相信了,因为每一次被围劫他都能很轻松的带着众人死里逃生。
这一次也不例外,疯狂的跑窜许久,这群人停下来,相比之前是一样的沉默,但经过这些天的共同抗敌,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在众人之间流淌,其他人对这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也从不屑的认命,到现在的信服。
林清扬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脸上的汗水从花纹上流下来,看着他细致的擦汗,其他人私底下诟病的事此刻也成了理所当然,花纹是神秘,排场是身份,狂妄是底气。
他把递到自己脸前盘子里喝过的水舔干净,这个主人对他还细心。
他一直在观察对方的目的,对方对其他人也不加掩饰,就是很简单的把这些人收于手下,但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又任人信服。
如果是他,他也会一直跟着对方,都说士为知己者死,
莫过于现在,莫过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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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探病
南方子左手挽起袖子, 右手研墨, 他是不太了解这几天主子的心情, 要说心里不快,但丹师仪式举行后又高兴起来, 找到一大助力心里欣喜也无可厚非,但只过了一天,这出去了趟君子峰, 怎么又时喜时悲。
实在不是他对这些敏感, 他也不是多么细腻之人,只是往日百般嫌弃他研墨太过粗糙之人,今天见他在旁边竟然让他来?
这、这可就有事了。
想想这是因为和那位有关, 南方子不想妄自揣测也要猜一猜了,哪怕趟了雷也得让主子这事给发泄出来, 不然……
官皓这时正下笔轻快,如行云流水, 笔走龙蛇, 几个铁划银钩的大字跃于纸上,怎么看怎么顺心如意,甚至有闲心问南方子, “我倒是一直不曾听 过,你今年年岁几何?”
南方子正看着刚出炉的字, 相比以往的豁然大气, 今日的竟有几分刚柔在其中, 这让看习惯了往日字的他颇为不适, 听见问题心思也还在字上,“我 幼年便带着妹妹出来闯荡,到今日应该也有三四十了吧。”
“哦?”官皓放下笔,“你有没有想过为你妹妹找个嫂子,自己也找个体己的?”
南方子心里苦笑,不知道怎么会跑到这个话题上,“现在业未成怎可成家,再有就是,让其他人来看着我小妹,我也不放心,怕别有用心之人接近。”难不成要自己拉一个助力回来?
官皓点点头,也只是突发奇想,“说的倒是。”
师兄喜欢什么?
会喜欢他先立业,还是顾家之人?
一连串的疑问堆积在心里无从解答,他这才发现师兄平日的事情竟然不曾露出特别的喜好。
官皓掀起写了字的纸张,上面的字是抄写的古文,一篇散修编撰的地志,写,南有秘境,里可藏修士,渡劫可借助秘境之威。
这有秘境可帮助修士渡劫倒是真的,秘境集万载之灵方可生出自己的灵智,初生如懵懂痴儿,但可遇不可求,更不用说你进了人家的世界,取走人家的宝物,人家还要帮你渡劫的道理,反正他活了那么久也只见过一个初生的,还在一瞬间就长大了,把他们驱逐出了秘境。
他选了几本奇异地志出来,抬起下巴示意,“包起来。”
南方子没出口的话被堵在那,他想了想,拿出昨日收到礼品的一个木匣子,装进去。
官皓回头看见这个古朴的木匣,把书册拿了出来,“换一个好看的。”他记得师兄那曾有一面屏风倒是非常漂亮,料想送东西至少也要让对方看着赏心悦目才是。
南方子沉默一会,心里默念:大概是要送给小孩子的吧!找了个给小妹买小玩意老板送的盒子,上面刻着几条红鱼戏莲图。
官皓看着还是不太对,但也说不出什么。他是没真心送过别人礼的,以前是魔修,送了那也代表着整个势力,什么好送什么,后来自己当了头,只进不出。
这里无论是收的还是送出去的,都要端方,哪有这么……引人注目的!
官皓觉得自己是真要去追求师兄回来做道侣,他下定这个决心,只用了一个念头的工夫。
这时候想起来,他才发现,自来到这问道宗,他此生修炼的源头,没有一事是没有师兄掺和进去的。
他和师兄的关系原来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交情匪浅。
在他不知道甚至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师兄就被他定下了剑师,不能去找旁人了。
至于那个捕风捉影的道侣算什么,和自己结为丹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被邀请来,可见关系也不至于此,官皓把手里的纸轻轻揉碎在掌心,放到桌子上,回头正看到南方子小妹在那抓着糕点不放。
他看眼南方子,“你觉得临安如何?”
南方子面带苦相,都结为了丹师当然很不错,有错也是无错,“很好。”
“哦,那我带着襄子去看下临安师兄,顺带在那玩些时段,你不用担心。”官皓好脾气的抱起南襄子,哄道,“襄子喜不喜欢昨天的大哥哥啊?”
南襄子想起昨天那个吃了自己糕点的人,摇摇头,又想起他说今天不吃,又点了点头,奶声奶气说道:“喜欢。”
“大哥哥生病了,襄子学会的弹琴要不要给大哥哥听呢?”官皓让南方子给她擦擦手,“会好好带她回来。”
南方子想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得了一句承诺他也已经心满意足,“襄儿要好好玩,不能哭闹。”
“襄儿不哭,也不闹。”说完她拽拽哥哥的衣服,胆怯的看了一眼官皓,小声说,“大哥哥是得了襄儿一样的病吗?”
南方子哭笑不得,自家幼妹总是惹人疼的,“不是,但也是生病了,所以襄儿要乖。”他倒还不知道临安生了什么病!
南方子一路抱着小姑娘徒步出了草木堂,出去后才开始御剑,想必用不了明天,该知道这事情的都会知道才是。
提前接到师弟的传讯,朱泯稍微收拾下就准备好了等着师弟到来,没想到还有惊喜。
小姑娘一看见大哥哥就喊了起来,朱泯伸手要去抱被官皓闪躲开,“师兄是不是又忘了身后还有伤?”
“师弟你带的药着实好用,不是你帮我取出那些东西,怕是今天还伤痛着,”说着他试着抬了下胳膊,“稍微注意些就不会有事,师弟放心。”
事实上,伤好的这么快,他也感到心惊,他不是没受伤过,也曾身上中了刀伤剑伤,但在觉醒血脉后受伤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知道重伤到只能趴在床上血流不止的伤,第二天就能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