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推门而入,见状勾唇笑了:“这是怎么了?”
目光触及地上的两人:“真是狼狈啊。”
顾言轻咳一声,话没说出来,倒是咳了一嘴的血,齐如果也没好到哪里去顾言好歹是花妖,他可就是实实在在的人,现在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于文脸色十分阴沉。
前有厉鬼后有敌人,难不成今天要载这了?
刘喜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掏出牌,变成火红的鞭子,照着站立的几人打去,苏大小姐一瞧他们内讧起来,嘻嘻笑起来,干脆坐在一旁看戏。
苏林杀不得,可剩下的都是玩家。
虽然积分卡牌有点少,不过蝇子肉再少也是肉。
思及此,刘喜的动作变得十分狠辣。
于文跟冯曾躲的狼狈。
防护罩还剩最后一次机会。
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跟冯曾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文撑起防护罩。
冯曾掏出纸牌,鬼显出身形。
刘喜不在意的笑着:“就这玩意儿,我都不好意思放出来,丢人现眼!”
一鞭子甩出,打在鬼身上。
鞭身流光闪烁,直接把鬼给打回原形,变成纸牌,回到了手环内。
“我没说错吧,就是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冯曾跟于文惨白如纸。
他们实力跟刘喜完全没法比,唯一有可能胜过刘喜的顾言,也被苏大小姐打的倒地不起。
“在我面前还走神,你们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刘喜一鞭子朝两人抽去,顾言费力的拿起手里的电击棒,想站起来,就被一旁的苏大小姐一挥袖子。
身子不受控制的朝一边倒去,翻了几个滚,撞在一个凸起的手柄上,顾言被嗑的脸色一变。
只听轰隆几声。
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声音。
顾言跟齐如果身下的地板,齐齐裂开,两人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地下。
地板在俩人掉下去的瞬间合上。
刘喜面色不太好,鞭子力道加重,狠狠抽打在冯曾跟于文身上。
鞭子上的刺,狠狠刺入两人体内。
毒素入体的感觉很不好受。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我们都是玩家,你不能杀我们!”
“咱们?”刘喜不屑道:“你们也配?”
手下力道更胜,打在冯曾于文身上。
不一会儿叫骂的两人渐渐没了力气,倒在地上,身体化作一阵白光,就要消失。
刘喜见状,扬起手,那白光被手环吸引,化作光点进入手环内。查看了里面的东西,刘喜轻蔑的说:“就这点东西,真是白费力气。”
这一切都随着冯曾跟于文消失而结束,刘喜瞥了眼地板,又看了看里面的一人一鬼,顿觉无趣,抬脚就要走,被苏林叫住:“你把他们怎么了?!”
“你这杀人犯!你会有报应的!”
苏林从顾言倒地就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似乎是不能接受,一向温柔可人的大姐,变成这般模样。
等刘喜要走,他才反应过来。
“啧,npc就是麻烦。”刘喜一扬鞭子,苏林知道这鞭子的厉害,一个趔趄躲了过去,刘喜趁机快步出去。
noc不能杀,尤其是像苏林这样的重要npc,一旦死亡世界意志会有所动作。
他可不想被世界意志报复。
留下屋内一人一鬼。
苏林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伯,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或许,他真的不该来调查当年的真相。
他抬头看着角落里的大姐苏雅,她的相貌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
也许,苏府众人的死亡,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一场无关人祸的意外。
可是,他害了人。
冯曾,于文,顾言,齐如果……
冯曾跟于文被刘喜杀死,顾言跟齐如果掉下暗洞,生死不明……
要不是他执意要寻找当年的真相,他们几个也不会被卷进这场无声无息的硝烟中。
苏林想,也许他也要死了。
苏雅住了苏林的脖子。
她的好弟弟,看着苏林因为无法呼吸而变了颜色的脸,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流下一行血泪。
苏雅痛苦的抱住头。
变成鬼的这许多年,她就在人世的时间越长,神智就变得越混沌。
她心里有执念,入不了轮回。
她恨极了那对狗男女,也恨苏父的偏心,更恨苏林,为什么苏林明知她真正的死因,却不给她报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苏府的落败,苏家众人的死亡并没有让苏雅的执念消失。
这执念太深,深到让她忘了,她为什么要留在这世上。
苏雅捂着头哭泣:“星星,我的星星,你在哪里……”
苏林想张嘴告诉苏雅,话还没出口就晕了过去。
此时的苏府笼罩着一层黑气。
府内的鬼魂感知到一股极强的鬼力,吓得不住的颤抖,躲在阴暗处不敢出来。
乌黑的藤蔓,顺着房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成百条藤蔓分道而行。
——只为找到那朵小月季。
地板下的暗洞,深不见底。
两人跌下去,被洞内的台阶颠簸,浑身难受。
终于两人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掉下来的过程中,齐如果硬生生被疼醒了,当停下来时,脑子一片混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言拉回他的思绪,咬着牙忍痛:“齐如果,你再不回神,咱俩可就要活活疼死了!”
齐如果一看,顾言身上多处擦伤,火红的长衫也被划破,整个人异常狼狈,他慌忙从手环里拿出纸牌,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叫他额上疼的冒汗。
“救死扶伤”:可以治疗一切病痛伤口,24小时内限用三次。
纸牌上流光闪烁。
一阵暖意从四肢百骸扩散至全身血脉,过了几分钟,光芒散去,两人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只有顾言胸口,还残留这些许的痕迹,苏雅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顾言要不是妖身,那一掌打在身上时,就会被鬼力吞噬。
齐如果好奇的看着顾言:“仙女,你也是妖怪,我怎么没见你用法术?”
顾言闻言,极为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作为外来人口,他连身体都才用几天,法术这种玄而幻之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
“前面好像有门,我们去看看。”顾言扯开话题,撑着身子站起来。
站起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长衫,破烂到什么样。
衫摆一缕一缕的,袖口胸口都破了口子,他干脆把衫摆撕了,拍拍身上的灰,拿着电击棒,用棒身上的电流来照明。
齐如果看着电击棒,感慨道:“还好牌变成的武器不用充电,不然就麻烦了。”
接着他又语气低落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顾言难得出言安慰:“苏大小姐不会眼睁睁看着苏林被人伤害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心中有数,苏大小姐都能上手掐苏林,救他们的几率很低。
齐如果只低落了一会儿,又恢复了精神。他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我的花盆,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弄碎。”
顾言:“……”
那是我的花盆好吗?
没一会儿,俩人就走到了地方。
前面是一堵石墙,中间有个一个可过的小木门,上面落了三道锁。
因为时间久远,锁身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锁芯也生了斑斑红锈。
顾言抬起电击棒,示意齐如果后退,见齐如果退到后面,他捂着口鼻,手上使力,抬起电击棒,狠狠击打在木门锁上,没费什么功夫,锁裂成两半,木门也从中间敞开,咣当一声来到极致,浮灰在电流的映照下,飘飘沉沉。
他后退几步,等灰尘差不多掉下去了,摆手示意齐如果上前,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木门后。
电流能照亮的地方有限,顾言看到木门后有一个炕,炕上面有个小桌子走进一看,桌上有一盏煤油灯。
火折子被石洞内潮湿染湿,有些不太好点,刮了十来下才点着。
煤油灯一亮,顾言才发现这里是一间石室,但他在苏府地图上,完全没有看到石室的记载。
石室周围有暗巢,里面放着煤油灯,顾言一一点亮。
整个石室亮如白昼。
石室很简陋,一张炕一张桌子,以及炕上放着的一个红匣子。
跟齐如果交换了一个眼神,顾言一手拿棒,一手去开匣子,匣子没有锁,很快就被顾言打开。
匣子里有一枚红豆,和一封信。
齐如果凑过去看:“这是什么?红豆?他们可真会玩。”
说完后他乐了:“这不会是一封情书吧?”
红豆是为相思豆。
那这封信,有很大可能是一封情书。
“要看吗?”
顾言没有看人隐私的意思。
齐如果拿出信,打开信纸:“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它的主人都没了,有什么不能给人看……”他看了上面的字,话停住了,片刻后才说:“也许,我们真不应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