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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问题大概问完,程透单刀直入,“还请师长再指点一二。”
  陵宏好似料到如此,他走到程透身边,低声道:“谜底全在这间屋子里。”
  高阁最顶,空间已缩至最小,这间屋子并不算大,没有任何桌椅板凳,程透朝里走去,两人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两个洞,很明显是钉子钉入又拔出后留下的。他望向地面,发现砖缝间有着不易察觉的黑色痕迹。青年蹲下身子,发现那确是血迹,他目测一二,明白过来。
  这两个钉痕,原来大抵是铁索。联想起琵琶女曾经入魔……
  “多谢师长指点!”程透冲着陵宏郑重一礼,陵宏赞许地笑笑,也叠掌回敬。
  答案呼之欲出,程透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推断到此处,怀音楼的人怕是没必要见了。整个七目村就剩程显听自己在家,大门没关,他急匆匆地进去,正巧撞见展光钰从里面出来。
  展光钰脸色非常难看,甚至没有和程透调笑,点头打了个招呼作罢。程透迈进屋里,手肘放在扶手上支着头的程显听脸上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想必是不欢而散,程透先倒杯茶递过去,这才问道:“怎么了?”
  程显听接过喝上一口,手里把玩着瓷盏,眼里阴恻恻的。他不答,反问程透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青年刚要开口,程显听又打断道:“慢着,咱们现在也不清楚到底什么能说什么不能,你从陵宏那儿听来什么看到什么,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就行了。”
  程透点头,站在他身旁把两人对话重复一遍,又描述了些屋里的情况。见程显听沉吟一声甩下茶盏揉着眉心,就知道自家师父也是明白了,程显听现在浑身上下写着烦躁两个字,这个时候要是不顺着哄着,隔一会儿他指定开始闹事作妖。程透凑过去,推掉他粗暴地捏着眉心的那只手,自己拿指节轻轻按起来。
  “你和展分舵主说了什么?”
  “我有个想法,”程显听却岔开话题,“昨天,琵琶女要我带给花匠的那句话。你觉不觉得这可能又是第三件事,不是计划也不是本质,但一定跟这两件也有关系。”
  程透面无表情道:“太绕了,完全无从查起。”
  程显听想想也是,言归正传道:“展光钰是负责仙宫魑魅魍魉的,你觉不觉得一个仙宫里有这些东西很奇怪,能专门安排一个分舵主,说明应该不是个小数目。”
  他不等程透细想,又继续说:“还有,关于岛上的具体情况,一个颇具盛名的仙宫,内里具体的情况在外界却全是传闻,你不觉得这很怪吗?”
  程显听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意识到了。”
  他两手交握,把下巴放上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其实从没有人离开过这个岛呢?”
  “师父——”程透一惊,师徒俩现下根本无法确定究竟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他有些怕程显听失言。
  “你放心,这个应该能说,展光钰原话是‘没有人能离开这里’。”程显听反而失笑,眯起眼睛。“小铃铛怕死得很,他敢说出来,这句话肯定是能说的。”
  程透挑眉,“小铃铛?”
  师徒俩重点立刻原地跑偏,程显听想着总得给他家徒弟点消息哄住,要不隔一段时间是要闹的,索性直接卖了展光钰,笑眯眯地说:“解铃还问系铃人。*”
  程透略作思量,立即回道:“虎?”
  程显听呵呵一笑,摇头道:“非也非也,再去想想。”
  知道了展光钰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推测出程显听的,程透显然更想知道这个问题些,瞥了自家师父一眼翻书去了。程显听仍坐在那儿看他,脸上的笑容却敛去了,徒弟一眨眼就把正事抛在脑后,他这个做师父的却忘不掉。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稍作整理,谜底轮廓便可浮现水面。
  按时间顺序,霜松的过世令身为人母的琵琶女备受打击,夫妻俩遍寻挽回女儿的办法,琵琶女不惜坠入魔道。药师不救,大约指得也是不愿背道相助,夫妻就此反目——这中间缺少的一段故事,大抵正是两人先后来到仙宫的契机。
  理到这里,程显听忽然浑身一震。
  不对,是药师先决定的要去岭上仙宫,如果他去了,按照展光钰“没有人能离开这里”的说法,之后他与琵琶女那场斗法又是何时发生的呢?
  他抿一下嘴唇,决定先略过此处。两人到仙宫后,琵琶女仍未彻底脱离魔道,出于种种因缘,当她道心不稳时,陵宏——药师也极有可能参与——做主将她锁入万卷仓最顶层。结合时间紧迫,他们的计划一定是要救琵琶女的,至于怎么救……
  程显听确认以坠入魔道的状态,琵琶女是进不来岭上仙宫的,必是在登岛后再度出现了入魔迹象。
  “他们要把她送离岭上仙宫——”
  “是犼吧——”
  师徒俩同时开口道。
  两人面面相觑,程透发觉程显听目色阴郁,忙主动道:“什么?”
  程显听站起来,“他们要把琵琶女送离岭上仙宫,不是百年后山门再开,而是现在。”
  程透大惊,“不是不能说出来吗!”
  程显听异常烦躁地在屋里踱步须臾,蹙眉道:“我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了。我……”
  他看向青年,焦躁蓦地又远去了。程显听在心底叹一口气,低声道:“我可能带你来了个,不太妙的地方。”
  等过半晌不见青年追问,他怔怔看着程透,后者目色平静地回望着。程透忽然淡淡一笑,“罢了,师父这不也在呢。”
  这话让人心里五味翻起,程显听甜苦参半。他抬手摸了摸徒弟的侧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程透看他情绪不对,主动挑起话茬道:“我知道展分舵主……”差点带出来从前总说自家师父的那句什么东西,程透连忙咽回去,“是犼,对吗?”
  程显听勉强弯了弯嘴角,“答对了。”
  仿佛为了缓解沉重,他又忙不迭说:“不过我先提醒你,我跟他不是一种东西。”
  诸事暂且作罢,师徒俩默契地闭口不谈,各自假作清闲起来。七目村其他人都去找琵琶女了,他俩也不清楚是怎么个找法,估计是帮不上忙的。程显听心中仍谜团重重,他始终不解不能说的理由,别的姑且不提,“计划”即是送琵琶女离开仙宫这么一句话的事,又有何不可说。
  反正他现下算是说出来了。
  程显听情不自禁地啧一声,目光不知不觉落到了徒弟身上。
  程透,程透。他的程透。如他漫长生命里唯一的希冀,他对他所有的感情都仿佛与生俱来,自然而然。
  程显听托着脑袋,看着青年手脚麻利地整理着书架。
  好想摸摸他的窄腰,好想亲一亲他啊。
  半晌,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的程掌门颤抖着手给自己到了点冷茶,他镇定自若地抿一口,开始在心里把各种清心咒翻来覆去地念。
  大抵是太过投入,程大掌门不知不觉念出了声,青年听见了,回过头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啊?”好像心思被戳破一般,程显听难得窘迫,捂着眼说,“没事,没事!我……我背经呢。”
  程透小声嘟囔句稀罕了,转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夜半三更时,俩人都躺下睡着过,花匠突如其来地砸门惊扰满屋清梦。程显听揉着眼坐起来,自家徒弟却已经目色清明地跨过他应门去了。程显听下床披衣,刚系好带子,花匠火急火燎冲了进来,大喊道:“你们怎么样了!”
  “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程显听打了个哈欠,“你们呢?”
  花匠一点都不惊讶,他们无名派一向有本事。她松一口气,答说:“毫无进展。”
  程透看他俩似乎要长谈的样子,给花匠把椅子拉过来,自己立在一旁。花匠也不客气,马上坐下。只听程显听道:“你们准备怎么把她送出去,我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花匠刚坐稳的身子立刻又弹起来,“你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程透在一旁道:“下午我训过了。”
  程显听无所谓道:“我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花匠想了想,摆手道:“罢,以你们现在知道的,说到这种程度估摸着也不会影响太大。”
  “怎么,知道的愈多愈不能说?”程显听问。
  “可以这么说吧。”花匠点头,“诸事息息相关,窥探愈深,愈知严寒。”
  程透提醒道:“离题了。”
  花匠清清嗓子,说道:“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不知道。”
  屋里静下片刻,程氏师徒异口同声道:“你不知道?”
  花匠严肃地点头,“所有标上‘不可说’的事,清楚的人越少越好。具体都是药师和陵宏在策划,我们只帮忙就好。”
  “那现在到底都谁知情,知情到哪个地步了。”程掌门又开始揉额头,无力感四面袭来,他开始怀疑这乱七八糟的,其实是在瞎胡闹了。
  花匠说:“我,药师,国英,陆厢算全部知情。你和程透算一半,温道如今与我们相行甚远,我不清楚。至于……周自云,他同琵琶女的事无关,但知道些极要紧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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