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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程透也笑,顺手接过了国英端出来的饭菜安排摆好,唯有程显听像个没事人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干看。程透瞥他一眼,眯着眼睛回答说:“原本以为给扔了,今天被我发现他好好收着呢。”
  程显听从椅上弹起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气急败坏道:“不要讲!”
  几个人都笑,陆厢意味深长道:“挺好的。结发同心。”他看了眼师徒俩,“恩爱永驻,白首不离。”
  程透腾地一下红了脸,国英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呆头呆脑地鼓起掌来。程显听又坐回去,一手撑着脑袋,在掌声里,他挑眉道:“陆厢,我发现你官话学得还挺好的。”


第106章 未完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四人或托腮,或是盯着筷子发呆。菜渐渐要冷了,程显听打了个哈欠,随口道:“算了,不等了。指不定是什么事耽搁。”
  余下三人拿起筷子刚要送进嘴里,门吱呀一声,展光钰姗姗来迟,正气喘吁吁地迈进来。他也不客气,坐下先海饮了两大杯茶,四人见他似有下文,纷纷凑过来竖起耳朵。展光钰复又顺气半晌,这才举手宣布道:“我让人给拦在了山门口,又马不停蹄地奔去找到了路芷正,好说歹说给我放出来的。”
  陆厢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怎么又封山了?”
  展光钰环顾四周反应过来,“我说你们这小破院子怎么好生着。”他摸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该呀,离得这么近。”
  想必是事态又生。程显听眉头一蹙,敲敲桌面示意他快说重点。展光钰便将额前碎发掀起点儿,露出一个刚鼓起来的大包说:“适才内山地震了。我原本正往这边来呢,震下来屋瓦当不当正不正就砸我脑袋上了,幸好是我,换个人指不定就砸死。”
  四人哑然,对视一眼都不做声。展光钰毫不意外他们的反应,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点菜,边嚼边说:“你们这儿一点儿反应没有是吧?我猜就是。”他晃晃筷子头,嘴里不停,“又给封山了,有丁点儿动静就天天封山!要我说有什么好封的,也就我来来去去。”
  “这……”程透看看程显听,又望向展光钰道,“死人了吗?除了地震,没出什么别的事吧?”
  “不严重,楼都没塌几个,估摸着没死人。”展光钰摆手道,“你们这儿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见四人都摇头,展光钰一脸见怪不怪。虽说祸端再起,但终归是不严重,饭该吃还是要吃的。几人到底没了兴致笑闹,匆匆动起筷子。
  饭毕,展光钰惦记着地震,惟恐还有更大的等在后头,不愿回去。“三个大人”索性在屋里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程透本来在旁边听着,瞥眼见国英有些心不在焉,坐了三两分钟便站起来到屋外去。他看了看还在讲话的三人,不动声色地起身跟了出去。
  国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在院子里,搅着手指头走来走去。程透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小声问说:“怎么了?”
  外山一派安宁,让人想象不到内山的样子。国英站定叹了口气,摇头道:“没什么。”
  “怎么没什么,”程透只笑,把国英搅来搅去的手指头拉开,“吃饭的时候我就见你恍恍惚惚了。”
  “真没什么。”国英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低声道:“我师姐埋骨之地挨着内山,地震了,我怕……”
  经他提醒,程透也一怔,想起位故人来。他不禁感慨自己果然未及国英心思细腻,暗叹一声说:“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如何?正巧我也想去祭拜一下故人。”
  国英犹豫须臾,抬头看看大亮的月光,附在程透耳边更小声地说:“我们速去速回,今夜多事,他们定不是要跟去就是要我们明日天明再去。我师姐怕生,万一地震将她遗骨翻出,也不好忽然带生人去。”
  程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称好,两人于是蹑手蹑脚地就往内山的方向赶去。国英甚少提及师姐,程透也从未见过他主动前去祭拜,两人行色匆匆,国英没得半分犹豫,那去路好似深深刻在他脑海中,走过一遍复一遍。他领着程透一路拨开疯长的野草,直到半山腰处,分明无碑无迹,国英却长松了口气,终于轻笑道:“好在无事。”
  程透站在国英身后不敢贸然上前,国英又往前了些,走到空地上。入秋来草甸渐染深绿,树影婆娑,隐含萧索。程透沉默着等他说些什么,可国英半垂着头盯紧地面,一字未言。
  他抿嘴站了半晌,才抬头冲程透淡淡道:“走吧。”
  青年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了看空地,又看看国英,“你不……”
  “没什么好说的,”反倒是国英打断了他,慢慢笑起来,摇头道,“我相信她早已魂返故里,这里埋着的只是一具皮肉罢了。”
  “走了。”他轻描淡写地拉起程透,顺着来路一前一后径直下山。程透几次想说些什么,又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咽了回去。
  薄云淡月,静谧杳然,心事终不可说。程透恍惚忆起有次他也是这样跟着师父下山,那白生生的月光,像是满地的霜。他心里感慨万千还未生起,国英先放缓了脚步,轻声问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程透摇头不答,眼里却滚起怅惘。
  后山许久不来了。
  那空碑立在后山,五十年未曾祭扫,仍旧像人儿一样干干净净。两人出来得急,程透两手空空,便拿袖子把碑细细擦拭了一遍。他想到那些在他自己的时间上其实并不久远的事,心中满是羞愧,情不自禁低声道:“回来后一次也不曾来过。”他咬咬嘴唇,又说,“放心,没把你忘掉。”
  见那碑虽是空碑,国英果然也不问是谁。他余光扫过,瞧出那土似乎有被翻动的痕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正待此时,陷入回忆的程透动作滞住,嘴唇未启,蓦地陷入了回忆。国英见状忙止住了嘴,退回原地。青年脸上一晃而过了惊讶,他望向那空碑,随后是五味杂陈,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伊时他也分不出心中是松是紧,目光落在墓碑上,眼里却是放空的。国英望着程透的背影,不由跟着心酸起来,刚想上前劝慰几句节哀,青年却回过身,蹙着的眉心缓缓舒展开了,柔声道:“你说得对,她们已不在这儿了。”苦楚与释然混在一起,难分难离。程透拍了拍国英的肩膀,似乎是在同他讲话,又像是在告诫自己,“因缘具足,她不再痛苦了。”
  国英属实没听懂,但也不多问,下意识地点头回应。
  任谁也说不清这桩心事是否了却,两人各回家去。
  程透老远就看见师父等在门口,可谓望眼欲穿。程显听瞧见徒弟身影,吸了口气还来不及发作,程透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他,闷声道:“为什么不和我说。”
  程显听一个激灵,冷汗差点下来,心里立刻回忆这又是哪一桩旧账。正待他心虚哑火呢,程透松手,抬头看他,心里杂陈的五味压下些许,无奈又好笑道:“你紧张什么。”
  程显听咳嗽声掩饰,刚要开口,程透道:“杳杳魂消时,曾有金光闪过,那是你,对吧 ?”
  师父没料到他突然提起这事,张了张嘴一怔,低头睨见徒弟脏兮兮的袖子,明白过来,暗叹了口气,点头道:“是。”
  果然。悬着的石头落地,程透安下心来,顺手在他身上捶了下,埋怨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显听略作沉思,缓缓道出实情,“你一离开我就干脆逼问了……花匠。她一五一十全招了。此事令我坐立难安,在你出去了的时候我干脆招魂,算作见了她一面。”
  他垂眸望向程透,深潭样的眼柔和下来,眼底却仿佛还暗藏着什么。“无以为报,我只问她愿不愿意。”
  程显听手抬了抬,在青年脑袋上重重揉了下,眸中似有悱恻,又有解脱。“五浊恶世,不会再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院子门忽然开了,展光钰探出头来,大剌剌道:“你俩在外面干嘛呢不进来?”
  程显听转头就道:“这是我家还是你家。”他不再说话,拉起徒弟进屋。展光钰点着灯坐在桌前,见程透回来,主动解释说:“怕内山还要再地震,我暂且留宿一晚。”
  程透点头恩了声,进屋去把自己的被子抱走,又倒腾出来一套给展光钰铺陈好。程显听坐在外间和展光钰继续聊说:“既然外山没震,内山就不该封山,叫人都出来才对。”
  展光钰不置可否,叹气道:“说是这么说,内山是被山火搞怕了。虽说周自云已死了,但温道还活着,更是在许凝凝身边,谁能安枕。”
  正聊着,他瞥见程透抱起另一套被褥过去,不禁嘟囔道:“哦,我还能睡床啊……”
  程透怀着心事没听清楚,站住“啊?”了一声。展光钰连忙摆手,随口应说:“还以为我只能睡在桌板上。”
  程透摆手,没吭声,心道某个事精指不定更嫌弃你把脚放桌上。“事精”程显听抿了口茶,莫名有点尴尬,还没等他喝完呢,展光钰又出声道:“不是,你俩天天睡在一起,怎么他被子还在那屋里,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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