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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 (时有幸)


  幸好被沈锦旬及时地扶住,有惊无险没有摔跤。
  冷水升温成了热水,白汽在这里弥漫。
  他的真丝衬衫湿透了,衬衫上手工绣着的浅银色纹路贴在身上,是大朵大朵的描边海棠。
  图案不怎么明显,在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折射出细浅的光。
  单薄的肩头因此添了几分艳丽,呼吸起伏之间,好似花瓣随风晃动。
  被水浸得半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从肩头到腰肢,轮廓秀气纤细,漂亮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可以松开了。”云枝道。
  他被沈锦旬架着胳膊,浑身又轻又软,仿佛没有骨头的猫。
  “不可以把你当做以前那个小锦了。”他嘀咕,“溜得那么快,追都追不上。”
  “以前什么样?”
  他抬头看向沈锦旬,冷不丁地对上了视线。
  那双桃花眼即便不笑也很多情,温柔得好像夜里那树樱花。
  云枝忽地移开视线,举例:“会假装关门夹我的手,或者抢过蛋糕盘子,有点小孩子气,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越说越觉得糊涂,云枝形容不清楚如今这种感觉。
  他们曾经相处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嗯。”沈锦旬道,“过了这么久,现在怎么会和以前一样?别去管那个幼稚的小锦,嫌闹心的话,再也不要记起来。”
  在云枝疑惑的目光下,他的手掌拢着云枝的侧脸,拇指指腹擦过奶油,惹得云枝打了个颤。
  手指上有着薄茧,是常年握笔写字留下的印记。
  他说:“你最好直接把眼前的我当成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明天给这章评论区的mm发红包!


第30章
  摁在转换器上往边上一拨,花洒关闭,淋浴喷头涌出暖暖的水流。
  云枝愣愣地站在原地,被沈锦旬擦去了脸上的奶油。
  “再继续发呆,我要帮你往下洗了。”沈锦旬道。
  吸血鬼回过神来,接过了喷头:“我可以自己来。”
  浴室和洗手池只隔了一道玻璃移门,沈锦旬走出去抹了把脸,云枝就透过水汽望着他。
  身形修长,轮廓清晰,论长相论气质,怎么看怎么耀眼出众。
  尽管记忆里的沈锦旬也很好看,但终归略显青涩,不能与现在作比较。
  “恋恋不舍吗?”
  被问了这么一句,云枝急忙低下头,盯着角落里的地漏:“你走了我才能脱啊。”
  虽然连贴身衣物都被对方亲手换过,但这时候依旧不好意思直接□□着面对面。
  他慢吞吞松开两颗扣子,冲刷身上的奶油,甜味四散。
  有的黏在心口,云枝伸进衣领里搓了两下,感觉这动作怪怪的,像在揉自己的胸……
  一扭头,发现沈锦旬在看他,忍不住趴在池边笑个不停。
  “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啊?洗到现在还没洗好。”云枝催着他走。
  对于这种造谣,沈锦旬进行了反击,假装自己没听清楚。
  “我的什么怎么这——么——大——啊。”
  模仿了云枝刚才的语气,夸张地拖长了调子。
  “你说呢!”云枝气晕。
  沈锦旬见好就收,道:“给我抹蛋糕的时候,你还讲我脸小影响了你的发挥。”
  蛋糕黏在上面闷了太久,洗完后有种缺水的紧绷感。
  确定自己的面孔没有残留,他旋开水池边摆的一罐乳液,往上面涂。
  “上次来的时候还剩下半罐,现在都见底了,你说谁的脸能比你大?”
  云枝揭开真相:“这罐东西一直是我拿来抹腿的。”
  沈锦旬:“……”
  “冬天干燥,不定期涂的话会起皮。”
  涂好了半张脸,放下去不是,继续涂也不是。
  本来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并不在意护肤保养,品牌和标价都无所谓。
  被告知自己的脸和云枝的腿涂的是一种东西,顿时就觉得不对劲。
  云枝看他为难,暗自笑了起来。
  沈锦旬往浴室投去眼神,伸入瓶子里的手指捞了一坨乳液,往另外半张脸潦草地涂开。
  “没事,帮你穿裤子的时候发现你那里挺滑的。”他道,“这瓶东西效果不错。”
  云枝:“……”
  再度占了上风,沈锦旬出去关上了门,把这方空间留给了云枝。
  云枝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三心二意地洗去奶油。
  冲了足足半个小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上面的红晕是热的还是羞的。
  沈锦旬等在外面,看他出来了,也便动身离开。
  “你还回家吗?”云枝问。
  “不然留在你这里?”
  沈锦旬看云枝磕磕绊绊地语塞,显然是没消化刚才发生过的一切,没能完全理解自己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心里有了隐约的感觉。
  没有步步紧逼,他道:“今天算了吧,爷爷说不定在家蹲点守着我呢。”
  云枝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过了半小时,再问他有没有回家。
  沈锦旬:[到了。]
  云枝:[有被蹲点吗?]
  “那么晚了公司里还有事没处理完?”爷爷看沈锦旬一直盯着手机。
  堵在前厅里跑了两杯功夫茶,沈锦旬坐下来一尝,发现是碧螺春。
  芽叶细嫩,入口回甜。
  爷爷道:“刚摘下来的明前茶,有小辈听说我这几天住在这里,晚上托人送过来的。”
  沈锦旬吃过了蛋糕,舌尖都是甜的,品不出其中韵味。
  他敷衍:“很好喝。”
  “方案的事情你再想想。”爷爷说,“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不是听不进,只是我不打算改。”
  “我觉得你自己的想法太多了。”
  沈锦旬搁下杯子,说:“嗯,也许比您觉得的还要多。”
  爷爷看着他,年轻气盛的人总带有一股桀骜不驯的凌厉劲,不论如何打压,都不会低头。
  “有句老话话糙理不糙,我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改了你不会吃亏。”
  沈锦旬道:“是不吃亏,但我乐意,就是想走那条路。”
  他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和人有任何矛盾,但也不肯打马虎眼。
  这时候爷爷的火气早已消了,见他态度照旧,没再犟着要他纠正,有些力不从心地叹气。
  “以后你成家立业呢,也这么任性?”
  沈锦旬道:“那不是更要看我自己喜欢了吗?”
  恰巧管家插话进来,说着医生规定的时间已经超了半小时,要老爷子赶紧回房吃药休息。
  他再打圆场:“二少爷年纪还小,有些话您说了他也不明白。”
  沈锦旬散漫地勾了勾嘴角,回房了。
  “你的衣服怎么是潮的?”爷爷离他近了,打量着问。
  他低头一看,正面有个浅浅的印子,扶着云枝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来之前洗了个手,没有纸,擦衣服上了。”他道。
  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情感觉前二十多年的利益教养被狗吃了,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
  可除了相信他之外,爷爷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去怀疑。
  “下午在气头上忘了和你说。”爷爷道,“不知道你最近玩些什么,车子也不缺,这季春拍买了些收藏品,放在保险库里了。”
  听说沈锦旬近期对此有兴趣,曾多次向律师打听沈习甫那些名家画作的去处,他试着投其所好。
  沈锦旬稍一顿步,眉眼含笑地说了句谢谢。
  瞧见他这副欣喜的样子,爷爷不想扫兴,把“二十四岁应该如何如何”的话语咽了回去。
  另外一边,云枝打着瞌睡,看到手机屏幕一闪,撑开了眼皮将手机捞进被窝。
  沈锦旬:[刚被查完。]
  云枝从小就有些怕他爷爷,每次听说老爷子来了,便躲在阁楼里避开。
  掌权多年的老人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对小孩子很严厉的长辈,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打字:[有没有数落你什么?]
  沈锦旬原先想安慰说没有,让他放下心来。
  转念一想,把信息全部删去了,继而欲言又止:[唉。]
  果然,云枝傻乎乎地上钩:[干嘛挑在生日这天和你过不去呀。]
  沈锦旬埋怨:[你也一样。]
  云枝:[我哪里有?]
  沈锦旬给他列举了几项:找来自己看着不爽的薛风疏,间接性带来了自己同样不爽的楼朔,再用蛋糕在他脸上涂鸦取乐,最后连乳液都是用剩下的那种。
  被这么强词夺理,云枝结巴了。
  沈锦旬问:[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
  云枝再三表示自己没有,关掉了手机。
  接下来几天和白栖迟忙碌于公事,很少有和沈锦旬说话的机会。
  投入工作时,别的烦恼暂且抛到了脑后,直到向白栖迟请假了半天,他才开始为自己的左手紧张起来。
  被暴力击打所致的创伤,一般或多或少会留下永久的痕迹。在此之前,云枝连磕碰都少有,那一下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和外面的世界断联,身边只有老师陪伴,所有的证人一律沉默。
  心里的不甘被时间冲淡,他并没有变得麻木,还是很想要重新拿起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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