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他腰间的细腻,而他亦分开双腿,要引我到那身后两瓣柔软间的密地。
私处的肌肤既滑且嫩,直到那绽开的肉壁已经吮上了我的指尖,我才迟钝地意识到他竟是允了我,要我以为夫的姿态,来与他行这周公之礼。
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他,而他见我迟疑着没有动作,竟主动滑了下去。
“唔……”
这一下想必是极疼,他趴在我的肩头轻哼,猫一样尖细的指甲也抓在我的脊背上,痒痒的似在埋怨;而感受到那紧热的内壁被缓缓撑开,我抱稳了他的腰身,因这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脊背发麻。
见他有些难受,我亦手足无措起来,想要试探着将自己抽出,却在听到他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呻吟时,忍不住挺腰动了两下。
再度抬起头时,他正定定地看着我,红唇边噙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然后轻凑过来,试探般亲了亲我的嘴角,幽暗的灯影下愈发妖异的面容停滞在我唇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微眯起了眼睛。
鬼使神差地,我微微启唇,主动探入了他灼热的口腔,与那残余着些许微腥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在下身黏腻的水声中亲吻起来。
一吻毕,他侧过头来瞥我一眼,称得上是媚眼如丝。
“接下来的,会做么?”
我犹豫许久,赧着脸点点头,就着交合的姿势抱着他翻过身,回忆起春宫画本中那些个露骨的姿势,便将他的双腿在腰间盘好,抵在身下或浅或深地律动起来……
……
并不知晓男子的那处是否也能同女儿那般得到什么快感,金潇只一昧配合着我,看起来倒也愉悦而餍足;云雨后便懒洋洋地趴在我怀里,身子微微蜷缩着,细听甚至还有些猫儿独有的呜噜声。
我从未有过这般禁忌销魂的体验,一朝破戒,此时也很是酣畅,只任由他软绵绵地抱着,总觉得新婚之夜应当说些什么,于是认真想了想,低声道:
“虽然不知晓你从何而来,又缘何要与我一介凡夫俗子结亲;如今既已成夫妻之实,日后我自会善待于你。”
金潇闻言一动,撑起身来安静地看着我。
半晌又低下头来,面上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意,轻声道:“镇上的人都唤我作猫妖,觉得我是不祥之物,日后若横行人间,也定当给左邻右舍招来杀身之祸……阿鸿却如何看?”
“……”
我一愣,只当他这话是认了自己妖怪的身份,心下虽然意外,却也很快镇定了下来。
阿满那喜轿后的哭号还历历在目,我恍惚着想劝他不必在意,转念想起金梦小姐的离世,便难掩眸中那一丝轻微的惧意。
金潇仿佛没看到我的异样,抬起手来轻轻梳理着我有些凌乱的发,又慢慢道:
“平日里若有为非作歹的恶人,是会被他们所惧怕的鬼猫诅咒;好人却当有好报。阿鸿,你既已成了我的枕边人,便绝不会有什么不测。”
语毕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信我么?”
“……”
良久的静寂后,他撑着一双猫瞳看我,便见我露出一抹稍显无奈的苦笑来,轻点着头道:
“信。”
……
心下也知晓,其实我并非是信他,只是信那断然不会害我的双亲;既是他们同意我嫁给猫儿,又教我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自然是希望我过得好些,而非被鬼猫所害。
听到这个想要的答案后,金潇幽然一笑,只熄了那盏本就黯淡的灯火,垂头在我鬓角落下一个轻吻:
“如此便好。睡罢。”
鬼猫07
……
……
夜半的打更声响起时,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略显仓促的脚步声。门窗不知何时被金潇关得紧闭,房梁上隐约映着几许细碎的人影;门外的动静也倏而明显起来,布质的靴底踩在春雨过后的湿泥里,像是徘徊一般聚集在喜房的周围。
我微微蹙了眉,不晓得这是金家遭了贼,还是有不懂事的家仆起夜在廊下抽水烟,想要起身推开门去看看,下床的时候,却被金潇一把拉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心下有几分不解;金潇却将食指轻靠向嘴唇,示意我噤声之后,便坐在床帷之间凝神听了起来。
“……哥!”
阿满的哭音伴随着猛烈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时,我骇了一跳。
“哥你快把门打开,求你了,哥!”还未待我反应过来,浓深的夜色中便又是几声哐哐的巨响,阿满低低的呜咽也夹杂其中,哭喊着道,“你被他骗了!他不是人,是会食人精气损人性命的鬼猫……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开门,开门阿……”
“……”
我看向金潇,金潇在夜色中眨着一双幽金的猫瞳望我。
想要起身去开门的手停留在空中,沉默半晌后,终是收了回来。
我叹了口气,对门外的人道:“阿满,你回去罢,我既已与金潇成亲,日后便是他的人……现下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回去罢。”
话音落下之时,金潇柔软地偎进我怀里,满意似的仰头在我唇间落下一个亲吻。
掌心下的肌肤细嫩而温暖,鼻间呼出的热气也真真切切,全然不似阿满口中的阴间之物。我抚摸着他脑后绸缎一般顺滑的黑发,心绪本已平静了许多,哪知门外的阿满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仍是呜咽道:
“哥,你信我,你信我阿……他会害你的,会害死所有人的!”
我怔怔地听着阿满的哭音,感到莫名的同时,也隐约察出了几分诡异。
就在这时,门外倏然陷入了沉默,纠杂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好半晌,当我以为沮丧的弟弟终于放弃说服,转而默默回家去了的时候,门外原本停歇的怪声再度骚动起来,似是刮起了一阵不祥的微风。
我听到几声熟悉的咳嗽,紧接着便是父亲那较往日更加清晰洪亮的声音:
“阿鸿,开开门!我与你娘被这猫妖骗了,阿满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句在愈发阴冷的夜风中显得凌乱仓惶,而他身边似也有母亲低低的啜泣声,扒在门框边苦涩地央求道:“开门罢,阿鸿,都是爹娘害苦了你,趁现在还来得及,快些逃……”
……
闻言,我那被金潇环抱住的脊背渗出了点点冷汗。
来不及再去看他的脸色,我从床头滚落下来,听到爹娘的声音依然响在门外,心中便又惊又惧,甚至忘却了自己不久前才与床上那人一度春风,径直挥开他欲阻拦我的双手,奔到门边去便要开门。
哪知这一道门竟捍得极死,我摸索了好久也未曾找到开启的缝隙,强行冲撞也丝毫未动;恐怖的情绪蔓延上来的同时,便禁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阿鸿,阿鸿你快些开门呐……”
……
耳旁的双亲依然在哭喊着,浑浑噩噩间,金潇已是起了身,披着那大红的外裳走下床来,淡淡地瞥我一眼,道:
“方才说过信我;眼下,却又要反悔了么?”
鬼猫08
我张着口,掌心与鬓角皆是涔涔的汗,只觉得眼前人那本就苍白妖异的脸庞愈发阴森可怖起来。想要从这坟墓一般的喜房中逃跑,却又无能为力;父母央求开门的声音仍在耳畔继续着。
“也罢。阿鸿毕竟早已不记得我这个外人,此时更信自己的双亲,确乎情有可原。”金潇说着便抱起肩,目光落在我身后震动的门板上,忽然道,“不过却也不必急于开这道门。姑且好生想一想,门外的那两个,当真是你的爹娘么?”
“……”
话音落下的时候,我蓦地僵在了原地。
再去看金潇时,他的面上已是多了几分人气,也并未再试图上前阻拦,只形容冷静地抬手指指头顶的方向,示意我去看那映着庭院中驳杂树影的房梁。
我便窥到此时的喜房前除却那一丛庭树的碎影外,阶下竟连半分人影也无,唯只双亲的喊话声伴随着焦躁而急切的脚步,空洞洞地在这金家府宅中回响。
原本紧贴在门板上的脊背倏然绷直。脑海中一片懵懂混沌,我转过身来后退两步,努力保持着镇定的同时,便对着那门外的无名之物颤声开了口:
“……娘,你可记得我与阿满的生辰是那年那月?”
听到我这一句质问之后,门外的动静似乎迟疑了一下,那若有似无的阴风也有须臾的停滞,却很快化作更加猛烈的哭声,冲撞起了依然紧闭的房门。
“阿鸿,阿鸿你若再不出来,定会被他生吞活剥了去!开门,开门!娘又怎会骗你……”
听到门外答非所问般的哭腔时,我终于慢慢清醒过来,低头看向金潇在稀薄起来的夜色中愈发清晰的影子,心下安定了些的同时,却亦更加恐怖起来。
我不知道徘徊在门外的父母究竟是那里佯装的诡物,究竟为何要引我开门,又何苦纠缠于我;此时那不详的哭音尖锐地刺入耳郭,更是教我在毛骨悚然的同时,受了蛊惑一般想要试图走出这门外。
昏昏沉沉地迈开脚步时,腰身被温热的手臂卷入怀中,金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动作温柔地将我拉回床帷之间,便又将大红的床帐紧紧拉上,抱着我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