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质相近,气场融洽,看起来十分相配。
戴黎:……
这才多久,手都牵上了?
你的?再重复一遍?
肖歌对此全无感知,只是皱着眉,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他斟酌着词句,“我在研讨会上的行为其实也干扰到了你的发挥,实在抱歉。”
会议上,肖歌曾不自觉地放出过自己的信息素,经过提醒才发现并收敛起来。
柯林斯笑得温和包容,还带着丝丝纵容:“没关系,不要紧,本来也不是什么对抗的场合。”
门口的戴黎忍无可忍走上前,把手里托盘往桌上一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双手环胸,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叠放在一起的手。
肖歌来回看几眼,终于后知后觉地抽回手,朝戴黎笑得讨好:“少校,茶拿来了是吗?谢谢你。”
戴黎收回目光,半垂着眼皮,面色冷淡:“不用。”
看他做什么?指望他亲手给这只雌虫倒茶?
肖歌真没这意思,自己端起茶壶往三个茶杯里倒上水。柯林斯倒是很客气,伸手要接过水壶。
“怎么好让您来做这些事?”
柔柔软软的语气配上亲近的动作,看得戴黎一阵心头火起。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这个主雌没有尽责任。
越俎代庖,为客之道?
肖歌倒完茶,放下水壶,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雌虫的强势也是客观存在的,毕竟愿所的收录全凭自愿,雄虫在法律上拥有极高特权,若非不得已,正常来讲,也不会愿意牺牲自由吧?”
柯林斯抿口茶,笑着说:“凭空推想是很难得出真实结果的,如果有空,您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肖歌:“出去……走走?”
戴黎暗地里磨磨后槽牙。
约会?他和肖歌也就出去逛过一次,这是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不对,他什么时候同意这只雌虫进门的?他这个雌君都还没领证,就准备找小了?
柯林斯无视戴黎的低气压,继续和肖歌说:“您来虫星的时间太短,又没怎么接触过平民,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可以去周边城市考察一下。”
肖歌想了想,很在理,转头看向戴黎,征询他的意见。
“少校,你觉得怎么样?”
戴黎淡淡道:“你决定就好。”
你敢答应?
肖歌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找导师打声招呼。”
戴黎:……
年轻的少校面色冷凝,右手指尖在环起的手臂上轻敲两下。
居然真的答应了。
看都看不住。
后续他们谈了什么戴黎没怎么听进去,兀自沉浸在无限发散的思绪里,从日常争宠一路想到了日后孩子们争家产。
越想越气,也就是脸上绷得紧,和平常没两样。
等到送走柯林斯,两人回到房间里,肖歌往床上一坐,还有些奇怪地问他:“少校,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今天怎么有空陪我们坐这么久?”
浑然不知凛冬将至。
门口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戴黎把门锁上了。肖歌听着这个声音,没来由得有些心慌。
“少、少校?”
戴黎慢慢来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就把他按到在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雄虫。
肖歌一愣,而后紧张又暗含期待地看向他,眼神微亮:“少校?”
戴黎:……
也是个没救的。
最终还是轻叹口气,有些沉闷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只雌虫主动摸你的手,代表着什么?”
肖歌显然不知道,但他莫名联想起某个礼节,并隐隐感到不妙。
戴黎抓起肖歌的右手,牵到自己唇边,将碰未碰,湛蓝色的眼睛里一派幽深,看着让人有些心悸:“明白了吗?”
肖歌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明……明白了。”
戴黎无动于衷,继续用那种吓人目光看着他。
肖歌抿抿嘴唇,郑重承诺:“我会和他划清界限的。不过……毕竟我们的导师也是熟人,而且都是同一个学术圈的,这个圈子范围说大也不大,完全没有交集也是……”
戴黎松开相握的手,贴着雄虫的身体一路向下。
肖歌脸上浮起红晕,神情开始不自在起来,伸手推他:“少校,你别乱动……等、你温柔点,慢、轻点……”
戴黎垂眼看他:“你不愿意?”
场面和成年那天无限相近。
肖歌整个人一个激灵,下线多时的求生欲陡然爆发:“愿意愿意,我和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戴黎轻哼一声,扯开领带,甩落到地上。
……
…………
“少校。”好不容易拿回主动权的肖歌轻声唤道:“能不能商量件事?”
戴黎撩开眼皮,睨着他。
曰。
“你可不可以……出点声?”肖歌小心翼翼地说,“你这样,我很没成就感的。”
他家少校在哪儿都一副沉默样子,连床上都不例外,完全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戴黎看他一会儿,忽然轻笑。
少校动情时,眼睛比平时更亮,此时一笑,就好像无尽的星光碎落其中,漂亮得无以复加。
他伸手,将看呆的肖歌压下,嘴唇贴上雄虫的耳廓,一声自喉间发出的呻||吟伴着热气滚入耳中。
肖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半晌,他把头慢慢埋下去,一手缓缓握拳,然后狠狠砸在床铺上。
要了亲命了。
戴黎发出一阵低沉笑,凑近肖歌的耳畔:“还要吗?”
肖歌松开手,再重新握拳,反复几次,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不用了。”
“如您所愿。”温热的气流拂过耳尖,低沉的声音在耳中震动。
肖歌:……
求您行行好吧,再这么玩儿,他就要丢人了啊啊啊!!!
肖歌咬牙切齿:“我交代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戴黎搂住他,翻过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压在了上方。
“没好处,但是很有意思。”
柔软的嘴唇覆上来,肖歌沉沦进缠绵的深吻前,脑中浮现出一句话: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少校。
作者有话要说:因审核问题修改,与原文稍有出入。
第53章
夜色寂然。
虫星首都的另一个角落里,连柏召正从酒架上取下一支藤花酒,细细查看酒标。
一只白皙的手从旁侧伸来,接过那瓶酒,对着光看了会儿。
“就这支吧。”声音压得很轻,藤花酒窖内不宜喧哗,过高的分贝会影响藏酒品质。
连柏召看着雄虫,有些无奈:“您每回来,都要开我一瓶好酒,虽然我自己不太爱喝,怎么说也是祖辈留下来的,还是望您能够手下留情。”
拜伦闻言,沉静地笑笑,脚步轻微地走出藏酒室。
“你还缺这么瓶酒柏召是舍不得酒,还是不想看见我?”
连柏召笑容浅淡:“不敢。”
两人在酒窖外的藤花园中坐下,深秋的夜风有些凉,好在周围顺着支架盘绕的藤条有所阻挡,温度尚可。
“前几天,我在崔格尼看见那个孩子了。”
克拉伦斯—拜伦取了开酒器,手法漂亮地打开瓶塞,将淡金色酒液倒入醒酒器。
连柏召想了想,回道:“肖歌?是那个讨论愿所制度的研讨会?不是您将地点调到那里的吗?”
这位商界大亨素来不喜欢酒精,此时正端着茶壶替自己斟茶。果叶的清香随着白色气雾飘逸出来,酸甜回苦。
“这种研讨其实是无意义的,您也心知肚明,怎么突然上心了?”
连柏召放下手里的茶壶,神色间带着些好奇。
拜伦摆起一只高脚杯:“顺带看看而已。”
他笑了笑:“那个孩子可不是能任你拿捏的。”
连柏召也笑:“您也把我想得太现实了。”
金色酒液倾入杯中,发出清泠水声。
“前几天听到了点有意思的事,”拜伦晃几下酒杯,轻抿一口,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柏召思维缜密,应当也想过,为什么一只雄虫会无端流落在外。”
“政府给出的说法,是孕雌在星际航行中遭遇星盗劫掠……还有隐情吗?”
空气中飘散着藤花、酒精和果叶的香气,隐约间还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味道,有些像原木的气息,高贵、优雅。
他很清楚,这是身边雄虫的信息素。
本来不该这么明显,正常情况下,未动情的雄子,非刻意外放的信息素味道不应该这么浓郁。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并不是拜伦的问题,是他太过敏感。哪怕是这样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信息素,都能够明确捕捉。
身体里按捺着的躁动被一点点安抚,雌虫对雄虫永恒的渴望暂时平歇。
有时候,他都怀疑拜伦是否有意,故意借着虫族的天性来驯服他。
拜伦酒红色的眼睛染上戏谑:“连先生对自己选中的伴侣这么不上心吗?真是替您的祖辈们担忧。”
竟然连背景都不做筛查。
连柏召也不生气:“不及您手眼通天,不过恕连某僭越,想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去查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