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对Beta的心动几率 完结+番外 (云鲤)
陈乐乐鼻子痒痒的:“你脸别凑过来,有片花瓣要掉下来了……”
月季精才不理,他学着电视里的招数想要亲亲陈乐乐,情绪酝酿好脸也往下压了,可就在他快要碰到陈乐乐的时候,后者猛然打的一个喷嚏,直喷了他一脸口水。
爱美的月季精抹了把脸,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
陈乐乐一眨眼,床边的男人就不见了,他发了会儿呆,然后跑到客厅一看,那株美丽的月季正盛放在窗台上。陈乐乐安下心来,擤了鼻涕走近,浓郁的芳香钻进鼻孔。
他在月季旁边站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道:“好了,我不扔你就是,你别闹别扭……”见月季没动静,他软下声说道,“但你也别吓我,等你头发出来了再化形好不好?”说完,陈乐乐试着伸手碰了碰月季洁白的花瓣,花瓣抖动了几下像是在躲避。最后,月季终于慢慢安静了,那柔软的花瓣停留在陈乐乐的指尖,像是在亲吻他的指纹。
第四十四章
AU短篇番外
望平
上
九九年,我与前夫离婚,拿到一笔赡养费后,我带着顾恒来到岭南一个叫望平的海边小镇定居。我通过高中同学的介绍,在一个制鞋厂做仓库管理,然后找到当地一个入学门槛不高的小学给顾恒报名读书。
上学第一天,我将顾恒带到学校门口,蹲下对他说:“崽崽,你以后叫顾恒了,听清楚没?”
顾恒想了想,低头问我:“妈妈,是因为离开了爸爸,所以我要改名字吗?”
“是的,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无论你叫什么,都是爸爸妈妈的儿子。”
他点头,松开牵着我的手,背着他自己洗干净的蓝色布书包走进学校。前一天跟我打过照面的年老女教师将他带走,拐进教学楼之前,顾恒回头,冲我招招手,跟我用唇语说妈妈拜拜。即使婚姻并不成功,有了顾恒,我的人生已经圆满。
他自小就很听话,没有人跟他玩,他也不会乱跑,一个人看连环画,玩玩具,有时用铅笔在报纸上涂鸦,从不让我操心。搬来望平之后,我们住进制鞋厂的员工宿舍里,地方小了很多,但顾恒还是像以前一样乖,他自己上学回家,写完作业之后会帮我做一些类似于擦地板的家务活。我问顾恒在新家习不习惯,他犹豫了下,回答说习惯。这话肯定是假的,虽然这里的条件已经比我想象中要好,因为搬进来的时候这屋子里面东西很全,听说是上一个住客只把些细软带走,其他的东西都留在这里。
这二十平米的屋子里有一张铁碌架床,两套木头桌椅,五平米的厨房里放着炉灶,甚至还留有锅碗瓢盆。洗手台下放着塑料米缸,外壁贴有红纸作底金色填充的一个满字,大门门框边也贴着春联和横幅,我跟顾恒第一回被人领进屋的时候,还以为是闯进了别人家。不过很快,我就感谢那素未谋面的上一个住客了,他们让我省了很多钱,尤其他们还留下了一个有琴键档位的落地电扇,夏天晚上我跟顾恒才得以睡得更稳。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快一年,望平的冬天又来了。岭南的冬不像北方的干冷,是凉气渗入骨髓的湿,而且住的屋子朝西北开了窗户,要是不开窗屋里头很闷,但要是开了窗,哪怕只是一条缝隙,也能冷得我牙关打颤。就是在我厌恶的冬季里,家里出了一些异样。
冬至那天早晨,还没到生物钟起床的时间,我就从睡梦中冷醒。被面一直有风吹来,我以为是前一晚开的窗太大,但抬头看看窗户,打开的弧度如往常一样,我不明所以地四周环视一圈,发现那是风扇带来的风,铁叶片虽然是以弱档的速度旋转,但在寒冷冬季里仿佛让温度下降了10度。
我敲着床板将睡上铺的顾恒喊醒,等他坐起来眯着睡眼穿衣服时,大声训斥道:“大冬天的你开什么风扇,嫌热还是嫌电费多?”
他还没清醒,边套毛衣边迷糊地看着我:“妈妈,我没有开风扇啊。”
“不是你开的那是谁开的,难道风扇会自己拿掉防尘罩再插上插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说谎了。”
顾恒愣愣地看了眼风扇,半晌低头道:“对不起,妈妈。”
“会认错还是好孩子,你告诉妈妈,为什么要半夜起来开风扇?”睡觉之前风扇还是关着的,一定是他半夜开的。
他半晌不说话,僵持之下,我怕时间来不及,便不再勉强他:“穿好衣服快下来吧,妈妈去煮八宝粥。”
本以为顾恒只是偶尔一次调皮,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风扇又是开着的。问顾恒原因,他闭口不谈,而到了第三天,风扇倒没开了,厨房的水龙头却大开着,水哗哗的流。这回我没再留情,狠狠批评了他一顿,收效却甚微,顾恒除了回家更积极地帮我做家务,话却更少了,而且那些不听话的举动照做不误。
我只有顾恒一个孩子,这样的他让我担忧得连白天上班都集中不了精神,持续了一个礼拜之后,我决定找一晚彻夜不睡,等顾恒起来,将他抓个现行,再进行教育。
那晚我在被窝里睁大眼,想着顾恒这些天的忤逆,想起前十年失败的婚姻和人生,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么发呆了两三个小时,我听到地面传来了点动静。
臭小子起来了?
我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不对——我一直睁着眼,并没有看见顾恒下床,那地面的声音是哪里来的?
我屏住呼吸,慢慢分辨出那是类似于球体落地又弹起且不停循环往复的声音,就像有一个人在拍皮球一样,声音离床铺很近,那样的清晰,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顾恒的声音。
“乐乐,你别再开风扇或者水龙头了,也不要把米缸的米洒出来,我妈妈不高兴。”
过了一会儿,是被子抖动的窸窸窣窣的响声,顾恒声音压得低低地说:“要不你上来,我抱着你一起睡,被窝里很暖的。”
“对话”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多么希望那只是顾恒梦游,但我清楚那不是。
那是鬼,而且应该是跟顾恒玩得很好的鬼,不知道顾恒知道它的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它对顾恒做过什么。
我闭上眼睛,手脚冰冷地僵在被窝里,渐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里飞快地盘算着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早上,顾恒上学之后,我开始收拾行李,花很多钱联系了一个催眠医生,然后到学校给顾恒办理退学。放学的时候,我悄悄跟在顾恒和那个催眠医生的后面,等医生将失去这一年记忆的顾恒还给我,然后带他离开望平。
我跟医生说明情况的时候,医生委婉地劝我最好听取顾恒的意见,但是我只想他聪明健康地长大,这些他长大过程中遇到的无谓的东西,我能帮他摒弃,就全部帮他摒弃吧。
下
啪嗒啪嗒,一双手在键盘上敲打,顾恒往搜索引擎的框框里打进了俩字——望平。
望平这个地方,他是通过漂流瓶得知的。说起漂流瓶这个东西,在古时候是当通讯用的,若有家人当水手的,日盼夜盼就盼有运气能拿到家人的漂流瓶了,而到了现在,人们早不再用它来通讯,只当祈福用,他们把美好的心愿写***里,然后再由它顺着滚滚江海流走,仿佛漂走了便能实现。
顾恒跟漂流瓶间发生的,当真像异闻刊物里的故事。几个月前顾恒准备考托福,天天去小区外静谧的江边晨读。那日,顾恒如常早起来到江边,眺望了江面一会儿,他刚打算在行人椅坐下,一阵风吹来,熹微晨光下粼粼江面上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攫住了他的目光。他眯起眼睛细看,发现那是一个瓶子一样的东西,不一会儿瓶子越漂越近,他忍不住翻过栏杆,沿着堤岸长满青苔的楼梯慢慢往下走,探出身子一把将快要飘至岸边的瓶子抓在了手里。
那是一个无色的五角星形状的玻璃瓶子,不大,很轻,像小时候街边流行的一种用来装五颜六色软糖的瓶子。他抓在手里把玩了下,注意到瓶肚子里有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他并无多想,废了些力气将玻璃塞子拿下,把里面的小纸条倒了出来。
纸条摊开,里面是用铅笔写的稚嫩的字体——哥哥,你去na儿了呀?乐乐
顾恒想,这一定是个小屁孩儿的漂流瓶,不知是从哪里来,阴差阳错来到了他手里。他犹豫了下,决定代替那个“哥哥”把漂流瓶收起来,既然它能被他拿到,就算是缘分吧,一个漂流瓶能到人的手里是概率很低的事情。
可是,第二天清晨,顾恒又拿到了一个漂流瓶。
他有些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跟前一天拿到的漂流瓶长得一模一样的瓶子,将它的瓶塞拿开,更惊讶地发现,如果没错,这个漂流瓶的主人还是那个想念哥哥的小孩。纸条上的字依旧是铅笔写的,字迹也一模一样——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dao乱了,你别跟我玩捉迷cang好不好?乐乐
顾恒照样把瓶子带了回家,放在一个闲置的箱子里,第三天,他又捡到了一个漂流瓶——哥哥是不是不原谅乐乐了?
接下来几天,小纸条的内容是小孩在回忆跟自己哥哥一起玩耍的细节,顾恒看着有些于心不忍,甚至萌生了给那个小孩通信的想法。可是水流不能逆转,既然瓶子漂来了这儿,那他放出的瓶子绝对不可能漂到小孩手里去。事实上,他能连续那么多天在同一个地方收到同一个人的瓶子,已经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