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来。”师稼开口,但桑束看着纤细,手劲儿却不小。如今对方打定主意拽着她的脚踝,她抽了两下,也没能从桑束手中挣脱。
桑束推拿着她的小腿肌肉,感受到跟前人的动作,毫不客气捏了她圆滚滚的脚趾头,吓得师稼这一次没忍住,惊呼出声。桑束低着头,嘴角拉了拉,透出些许笑意,“别动,不然挠痒痒。”
师稼:“……”
这是威胁的话?
这么不正经的威胁?
一时间她感到一言难尽。
“我又不怕。”她嘴硬开口。
桑束抬头,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看着她,“我不是觉得你怕痒,是觉得你忍不住叫出来,我可倒无所谓,但外面还有人,你不介意吗?嗯?”
师稼:“……!!!”
她别过头,不想说话。
没一会儿,师稼又想说话了。
她真的被桑束按得好舒服啊!
师稼偷偷朝着桑束看了眼,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视线,不由抠了抠身下的床单。她现在是觉得小腿被按得有点舒服到想卷起脚趾头,但又害怕被桑束发现,那大型真香场面可不就暴露在对方跟前?眼下也只有床单可抠,来转移注意力。
“呼哧呼哧”的摩擦声,很轻微的声音,桑束还是留意到。她抬头看了眼,现在师稼可没一点防备,眼睛都像是享受一样闭了起来,小脸上的神情没法骗人,看起来可不就惬意得不行?
桑束轻笑出声,跟前的师稼骤然睁开眼,那刹那间,还有在桑束看来的些许可爱的惊慌。
“看,我做什么?”师稼说。
桑束觉得有点可惜,因为现在师稼已经收起了刚才那像是海獭揉脸表情包的惬意的小模样,听着这话回道:“好看。”
师稼:“……”
“舒服吗?是不是想叫出来?”桑束忍不住回想到刚才师稼的表情,得意开口,“我这双手怎么样?”
好好的话,偏偏被她说的色-气满满。
师稼被这三言两语搞得耳根发红,现在桑束已经没有像是最开始那样拽着自己脚踝,趁着桑束没留神的情况下,师稼冷不丁将自己小腿抽了回来,蹲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脸上表情因为又要撒谎变得纠结:“就,还行吧。”
这简直不要太违心,分明她觉得……很爽。
如果非要加以程度的话,师稼想捂脸,桑束刚才说的没错,她就是觉得好爽到想叫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师医生:我还是从前那个严肃正经的医生
桑:不,你不是
今晚可能应该还有一更,我原本想放在一起,但我下午要去困觉惹!爬起来再写~么么啾~
隔壁有新文预收~宝子们收收我!!(顺带也收收小铺盖的专栏吧!啾~
感谢在2020-07-24 23:57:39~2020-07-26 13:2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Chaos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屠鸭进行中、夏满、清清小竹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可爱 20瓶;46105251 7瓶;一二 6瓶;清清小竹曦、离船 5瓶;飞行员没有驾驶证、75家的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桑束笑眯眯看着她, 也不戳穿,忍住想伸手去揉跟前师稼头发的冲动,站起身,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
这时间虽然才晚六点, 可冬天白昼太短,外面看起来跟半夜没什么差别。
桑束出去时正好跟小张碰在一块儿, 她发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时, 忽然一下变得有点不自在。没有交流,空气都能变得安静, 这种比拼尴尬的时候桑束从来不会落于下风,淡定走过去看着对方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小张动了动嘴唇,自打他在看见桑束抱着师稼走进房间时, 觉得自己是一颗瓦数巨大的电灯泡后, 就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甚至现在他都准备自己去找村长, 总觉得如果这时候自己主动去打扰桑束和师稼,他就是那棒打鸳鸯的棒!
现在被桑束看见,解释道:“今天上来之前跟村长通过电话,我们会把物资运送上来。因为村子里几乎不会来外人, 所以每次过来后,我们也要去村长家里通知一声, 还要约一下明天分发物资的时间。”
桑束“哦”了声, “那等等, 我和师医生跟你一块儿去,先熟悉熟悉环境。”
小张:“……行。”
其实心里很勉强的!
那种锃亮的电灯泡的感觉又来了!
很快,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小张拿着手电筒, 他知道桑束她们这一趟是为了什么,边走边介绍到这村子的情况,指了指靠近西边的那一处亮着灯的房子,“那边就是黑子家,今晚你们最好别去。没被人发现还好,一旦被人发现,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是生面孔,后果都不好说。尤其是你俩都是女生,很危险。”
“好。”桑束点点头。
到了村长家后,果不其然桑束和师稼这两生面孔让村长怀疑地多看了两眼。
小张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我们单位今年新招收的两员工,今天正好有机会,先把人带上来探探路,熟悉工作流程。”
桑束伸手拉着师稼,一脸坦然接受对方探究目光。而师稼更不会露怯,她做手术时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术刀在操控病患生死时都不会觉得胆怯,更别说现在这般情况。
村长见状,不在多说什么,跟小张约定就在明天早上八点院子里分发物资后,就下了逐客令。
桑束出门口,皱着眉:“他怎么是这个态度?”
就算是她和师稼的确是抱着别的目的过来,但小张是真代表着公益部门过来送温暖,这态度未免有点太令人生气。
小张早就习惯:“这里一直这样,所以啊,做公益一定要有平常心,千万别想着自己做了好事就会得到别人赞赏感激。”说完后,小张自嘲一般笑了两声。
师稼走在桑束身畔,听着这话后冷静开口:“升米恩斗米仇,第一次他们可能觉得感谢,后面也觉得习惯,理所当然认为这是社会和国家应该对他们的关照,面对你们时自然也不会有半点感激。”
小张开始还能顶着一张笑脸,反正习惯了也就觉得无所谓,可现在被师稼这么一说,觉得心酸。
“是啊,我听前辈说,最开始村民还很欢迎他们,去的时候就算是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也会邀请他们尝尝地里新鲜的庄稼,后来到我接手时,已经是这般情景。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暴雪,我跟另一同事上来送物资,发现之前我们放在院子里的柴火都不见了,大冬天的,你们也看见刚才我们入住的房间是没有暖气空调,全靠着热炕续命。不知道究竟是谁拿走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我们就想着借一些柴火,把炕头烧起来暖和一点,结果那晚我们在风雪中走遍了村子,也都没借来几根木柴,回去后,我还好,我同事差点肺炎住院,唉,后来我心态就变了。做公益,可千万别求什么别人能记得自己的好,当做一份工作吧。”小张说。
桑束和师稼相顾无言。
在他们身后,村长家中。
“刚才来的女娃看起来标志的很。”村长妻子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头上还抱着藏蓝色的头巾,看起来很憨厚老实。
村长吧嗒一口自制的卷烟,“咋的?”
“狗蛋子不是还没媳妇儿吗?都三十多岁的小伙,再不生崽,我们村还能有多少人?后面那一大片庄稼谁去种?”妇人开口问:“这人没了,我看小张他们以后不上咱村来,买那些东西,又是要花钱!”
村长听后,像是在很认真琢磨着这事儿,皱着眉头:“不行,这女娃子要是在咱们这里不见,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麻烦大咧!”
“那可咋整?不如等下一回这两女娃子来的时候,再下手?”
“再想想,等等那边王婆子的消息。”村长又吧嗒了两口卷烟。
桑束和师稼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还被人惦记上,现两人回到卧室,坐在热炕上,桑束看了眼没信号的手机,瘪了瘪嘴,“这种地方怎么还有人一直留着不走?去下面的乡镇不好吗?”
师稼散了头发,拿着一把小梳子梳理长发,“肯定他们就觉得这里挺好。”
桑束嗤之以鼻:“有什么好?都不能上网,一点信号都没有,想要打个电话都不容易。”
师稼想了想,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住在千崖村的人为什么这么坚持不挪动地方,这里交通不便,甚至贫穷到连修路的钱也没有,但回想着自己刚才在村长家看见的那大红的上面还漆写着“囍”字的保温水壶,还有跟水壶配套的洋瓷印字大盅,以及桌面上跟这些旧时产物并不配套的电热烧水壶,坐上床开口说:“如果能在这里闭塞的小村庄里得到高于平常普通人的优待,便是有理由继续留下来。特权这种东西,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会让很大一部分人眼馋。”
桑束:“……”
“而至于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懒得想象,也不想知道。所谓‘受光于庭户见一堂,受光于天下照四方’,也差不多如此。只是他们未必于庭户见光,应该只是一隙而已。”师稼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