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越戈松开手,站起身:“合作愉快。”
虞翊挑了下眉:“任务完成了?”
越戈:“一半。”
众人:“???”
等一下,怎么回事儿?谁能解释一下?
·
第一晚的地窖前。
虞翊垂眸凝视着月光打下的冷泉。
“是你写的邀请函吗?”他突然出声。
跟在身后的越戈一愣,低沉的声音响起:“嗯。”
“教皇并不存在是吗?”
“不清楚,我得到的信息就是发信人是教师。”
虞翊“唔”了一下,蓦地,转过头勾唇笑了一下:“想分享一下任务吗?”
越戈转了一下戒指,低着头说:“不想。”
虞翊:“……”
“……”
越戈在沉寂中出声:“开个玩笑。”
说完,自己冷冷地笑了一声。
虞翊:“呵呵。”
好笑吗?
不。
“我的身份你清楚了吧。”越戈看向虞翊,“任务很明确,保护异种入侵家园,消灭全部异种。”
虞翊疑惑地问:“什么是异种?”
“不清楚。”
虞翊:“……”
那您是想屁吃?
虞翊:“我的是句屁话。”
越戈:“嗯?说来听听。”
“不巧。”越戈转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小刀,舌尖在上颚扫了一下,“我的家族跟医生有个约定。”
“义务是保护我的安全,承诺是帮我清除异族。”
虞翊黑下脸:“?”
和着就是让我帮你找回溯石、帮你挡刀子、帮你直接通关游戏呗。
“规则还是人吗?”他顿了一下,嘲讽道,“忘了,不是人。”
规则虽然不是人,但它是真的狗。
虞翊感叹道:“你是规则亲儿子吗?”
越戈蓦然停住玩刀的手,冷冷看过来:“……”
虞翊:“合作一下。”
越戈:“嗯。”
……
在虞翊的解释下,大家明白了个大概。
连笑:“所以异族就是张恒变成的怪物?”
越戈点点头:“应该是。”
江远帆忽然叫了一声:“卧槽!如果这些怪物都是人变的,那是有多少人死了才能变成这么多蜘蛛精?”
众人:“……”
他们瞅了一眼四肢奇长的张恒。
蜘蛛精可还行。
虞翊看向越戈,眉心蹙的很紧。
怪物的数量十分庞大,而他们两个人的任务都有一个消灭全部异族的条件,这几乎是不可能在7天内完成的。
虞翊看着越戈乍然勾起一个笑。
看起来蔫坏蔫坏。
越戈看过来:“想到办法了?”
虞翊谦虚了一下:“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
规则:“……”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4章 银器与油画
阴郁的天空似穹顶般低低笼罩着大地。
天空上方不时展翅掠过几只乌鸦,大朵大朵的阴云驱逐着朝上空聚集,森林被蒙上一层惊悚的暗色,几座连绵的黑色山峦隐约映在眼中。
连笑撩了下额前缀下的碎发:“目前弄清楚张恒是怎么变异的比较重要。”
大家衣食住行都是相同的,为什么只有张恒一个人产生了变异?
如果张恒变异的原因找不到,那么……
她心事重重地靠在墙壁上。
……剩下地所有人都有变异的可能性。
虞翊握了握手里的锄头:“去看一眼。”
半个身子刚踏进去,忽然止住步子,朝后面看了一眼。
“把那个弄进来。”
接收到讯号的江远帆缓缓低头看下去。
江远帆:“……?”
这个蜘蛛精的尸体?
你确定???
·
张恒的房间与大家并无二差。
江远帆趴在地上,脖子抻着去看:“床下面有东西。”
他拍了拍手爬起来。
“什么?”
大家纷纷走过去。
虞翊“唔”了一声:“起来。”
绕到另一侧,摆了个姿势,用锄头把床下的东西顶了出来。
众人:“……”
请问……您是在打台球吗?
刺啦——
一声刺耳的声音在木地板上摩擦出来,像是钉子尖端挂过平滑地面的声音。
顾念面如苍纸,嗫嚅着说:“这……这幅画——”
“——是不是那个葡萄园?”
半人高的巨型油画躺在地面上,看的人瘆得慌。
浓厚的灰色油彩糊了一层又一层,乌云遮盖了湛蓝的天,翠绿的葡萄藤蔓萎缩、枯黄,大粒大粒的葡萄掉落在地上,糊成一团。
最让人寒毛直立的,是一个四肢枯瘦拉长的女人——
脸色白惨惨的,披散着枯草般的金发匍匐在地面上,头向上转了180度,倒挂着弯下来,伸出从中分裂的猩红舌头,舔食着葡萄腐烂的汁水,眼珠却僵直地看着前方,嘴角咧到耳后,活像对着看画的人笑。
大家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头皮都快木了。
“……”
一双眼珠子诡异地透过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画,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谁看了心里会舒
李牧暮被雪飞痕强烈的意念换了回来,狠狠揉搓了一下发麻的脸颊。
“卧槽……”
虞翊撩起眼皮,“啧”了一声,脸色很难看。
“先拿起来——”他正准备蹲下身。
越戈快一步蹲下去,食指点住油画的一角。
抬头掠了一眼,冷冷地说:“这条项链。”
大家齐齐看过去,愣住了。
画上变成怪物的女人,长到怪异的脖子上轻飘飘缀着一条银制的项链。
颜色很浅薄,如果不是越戈开口,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顾念:“好眼熟……”
李牧暮拍了下腿,跳起来:“是不是之前画上有看到过!”
越戈点了点头,视线却看着虞翊那边,蹙起眉毛。
虞翊借着锄头撑地的力气站在原地,脸色的血色唰一下褪去。
一股刺骨的寒意便彻底侵袭全身。
眼前像是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布,耳边迅速被蒙耳的嗡鸣覆盖,手脚即刻开始冰凉起来。
……
连笑把画垫在腿上,仔细看着画上的女人。
皱着眉,疑惑地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戴项链的地方好像被烧焦了?”她说。
顾念站在她旁边,走过去,柔声柔气:“我看一下。”
画上的颜料已经很淡了,项链绕着的一圈又很细。
顾念看了两遍,也不能确定。
但在苍白的脖颈上,被项链覆盖的皮肤边缘,确实涂着一层很薄、很薄的焦黑色,隐隐透出暗红。
床前站着李牧暮和江远帆,越戈坐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插在兜里迈到虞翊面前。
越戈:“没事吧?”
虞翊舔了下干涩的唇瓣,淡淡摇了摇头。
走到前面,从连笑手里接过油画。
李牧暮为了避开单独面对张恒的尸体。
站在他旁边,小声嘀咕:“男爵夫人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虞翊紧着眉心瞪了他一眼:“……”
李牧暮讪讪一笑,闭起嘴。
虞翊:“先不管这幅画和张恒的变化有没有关,我觉得银器可能对这些怪物有一定的克制。”
“而且这幅画的背景是在葡萄园,要么这是回溯石的提示线索,要么葡萄园里还有东西。”
说着,他扫了一眼沉默的众人。
越戈:“张恒——”
两声轻小的敲门声在门外乍响。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越戈朝连笑的方向轻点了一下。
连笑:“……”
扯开系到最上一颗扣子的衣领,把头发耙乱,在脸上掐了一下。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条缝。
管家阴测测的老脸被连笑挡了个严实。
管家愣了一下:“……小姐?”
连笑皮笑肉不笑:“呵呵。”
说谁小姐呢?
管家遂即反应过来,暧昧一笑:“没什么,我听到了一些声音,还以为……”
顿了一下,朝连笑眨了下眼:“您二位继续。”
“阿嚏!——”
虞翊站在窗边被缝里溜进来的冷风冻的打了个喷嚏。
所有人满头黑线看着他:“……”
管家怀疑了自己一下,睨了眼房门上的标志:“?”
是乞丐的房间没错呀……
“您三位真有兴致……”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连笑一眼。
读作‘兴’,写作‘性’。
他说的很委婉,但大家都是成年人。
连笑:“……”
老头思想有点不干净。
“特么的!”李牧暮忽然被张恒滚过来的大脑袋吓了一跳,蹦起来抱着江远帆。
江远帆没撑住倒在一旁,撞倒了椅子。椅子带倒了台灯,台灯压碎了琉璃灯罩……
屋里一阵叮铃桄榔,动静闹的很大。
管家有颗八卦的心,雀跃了一下,想,这得多少人一起……啊。
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连笑。
这届客人真的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