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泪眼婆娑地看着管颂,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随后低声回道:“我以为你走了,出门是为了找你。”
管颂听了,眼中的怒意顿时消了大半,看着偃师沉默了一会儿,阴沉的眼神渐渐缓和了一些,随后冷冷地回道:“事情没有做完,我是不会离开的!”
偃师听了心里立马又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我们已经来这里几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管颂淡淡地看了偃师一眼,转身在屋子里坐下,冷声回道:“我说了,不该你知道的事你最好不要追问!”
偃师跟着管颂走进屋内,站在他面前回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管颂哂笑了一声,沉声说道:“你帮我?你除了摆弄一些小把戏还会做什么?”
偃师听了微微低下了头,管颂瞥了他一眼,随后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突然怔了一下,似乎像到了什么,随后放下茶杯抬头看了偃师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说道:“或许,这一次你的小把戏还真有可能派上用场。”
偃师心下一惊,立马抬起头朝管颂看了一眼,对上了管颂那双阴沉的眼睛,以及他脸上略带邪异的笑容,随即偃师心里便疑惑了起来。
几日之后,一个傀儡师突然出现在街头向国都里的百姓表演傀儡戏,东越国国都内多年未有过会傀儡异术之人到访,因此,傀儡师出现当日便引得全城轰动,城内百姓纷纷聚来观看,很快有傀儡师表演的消息便开始在国都内传开。
皇宫内的东越国国君偶然听闻国都内有一个傀儡师正四处表演傀儡戏,顿时想起了十几年前看偃师进宫表演的情形,于是立马差人出宫寻那傀儡师。
偃师在街头表演傀儡戏时遇见了皇宫里出来的侍卫,那些侍卫见到偃师之后便言明要请他进宫给国君表演。
偃师听见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即刻收拾好了行装跟着侍卫进了皇宫。
偃师往皇宫去时,管颂就站在他身后的街边,看着偃师被那群侍卫带进了皇宫,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
偃师跟着侍卫进入东越国皇宫之后便细细地环视起了皇宫,虽十几年未踏足此地,但东越国的皇宫变化却并不大,偃师看着秋昭四周的墙壁和宫殿,一如十几年前一样,只是,故地重游,早没了熟悉感,越往深处走偃师心中便越忐忑不安。
侍卫将偃师带到大殿内,那国君就坐在殿上,看着偃师走进殿来,待他看清楚偃师的相貌之后,立马惊了一下,偃师的相貌与十几年前无异,看着记忆中的那张脸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国君立马震了一下。
偃师进殿之后便连忙向国君行跪拜之礼,国君听见偃师的参拜声立马回过了神来,随后连忙起身走了过来。
“阁下可是十几年前来过皇宫的傀儡师偃师?”
国君走到偃师面前,看着跪在眼前的偃师惊诧地问了一声。
偃师缓缓抬起头,与国君对视了一眼,随后轻声回道:“多年不见,小皇子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
国君听了立马震了一下,随即连忙扶起了偃师,惊呼道:“你真的是偃师老师?老师,快请起!”
国君站在偃师面前,仔细打量着偃师的相貌,随后惊叹道:“十几年过去了,老师的相貌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偃师听了立马回道:“陛下倒是比从前稳重了些,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皇子了。”
国君听了立马笑了起来,笑容像极了当年看傀儡戏时欣喜的模样,笑过之后,国君便又对偃师说:“老师,十四年了,我虽是一国之君,不过也是一个凡人,如何能避免生老病死?”
偃师听了忙道:“草民的意思是陛下正当壮年,稚气已脱,眉宇间尽显英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国君听了又笑了起来,随后拉着偃师在殿内坐下,又一脸好奇地问道:“这几年老师一定去了很多地方吧?”
偃师忙回道:“草民这些年的确在四处云游,此次能来到东越国也完全是巧合。”
国君听了立马说道:“老师,你就别自称草民了,你可是朕的老师,当年你教朕的傀儡术朕现在还记得呢!”
偃师听了脸上的神情渐渐沉了下来,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他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皇子竟然还会记得他,并且一直将自己当成他的老师,只可惜他今日来此是另有目的,因此国君对他越热情,他心里就越愧疚。
偃师还记得当年那个小皇子因为太过喜爱傀儡戏,日夜缠着自己教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偃师才教了他一些极简单的傀儡术,没想到他竟然记了十几年。
偃师看着眼前的国君,努力回想着当年与小皇子相处的日子,只不过那些记忆却很模糊,他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小皇子的名字好像是叫竹澜。
国君见偃师神色有异,便立马关切地问道:“老师,你怎么了?莫非是太疲累了,朕让人带你去休息吧,你从前住的屋子还在,朕现在就让人带你去!”
随后国君便立即召了侍卫进殿将偃师带了下去。
当夜,国君邀偃师晚宴,宴上只有国君和偃师二人,酒过三巡后,微醺的国君提出要正式拜偃师为师,并要偃师教他傀儡术,偃师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国君,过后国君便留下了偃师在皇宫长住。
偃师留在皇宫后,只要国君一有空便召偃师前去教授傀儡术,没过多久,国君便和偃师亲近了起来。
偃师教授竹澜傀儡术时,竹澜总是学的很认真,不过他似乎没有学习此中之道的天赋,虽能听明白偃师所教,实际却做不到,不得已之下偃师只好手把手教他,好在竹澜登基七年并未娶后纳妃,因此每日处理完国政后仍有许多时间同偃师学习。
偃师在皇宫内教授竹澜时,心中仍没有忘记宫外的管颂,随着他与竹澜关系逐渐亲密,管颂交给他的任务也总算是达成了,之后,偃师便找了个由头出了一趟皇宫。
偃师在皇宫外见到管颂时,管颂对他所作之事十分满意,随后要他继续留在皇宫内接近竹澜。
偃师不明白管颂为何要让自己接近竹澜,他实在忍不住,便问了管颂。
管颂依旧没有告诉他目的,却拿出一瓶药要他喝下去,偃师看了一眼瓶子内漆黑的药水,立马向管颂问道:“这是什么?”
管颂与偃师对视着,神色淡然道:“一种毒药,服下会让人一夜苍老,不过你放心,你喝过灵泉之水,不会死的。”
偃师惊诧了一下,连忙又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喝下这种药水?”
管颂眼神一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沉声说道:“因为我要让你给竹澜变一场戏法,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长生之道,一旦他相信你的话,便会对你言听计从。”
偃师听了猛地惊了一下,直觉告诉他,管颂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于是立马问道:“你想怎么做?”
管颂笑了笑,随后将心中的计策告诉了偃师,偃师听完惊骇不已,连忙回绝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骗他!”
管颂听了神情一凛,冷笑着说道:“你可以不做,既然你我道不同,那么就只能分道扬镳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达到目的!”
“你想让他对我言听计从,以此来控制他,可是你如何能确定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偃师看着管颂,深皱着眉,管颂笑着说道:“只要你喝下这瓶药,按照我说的去做,他一定会相信的,这世间,没有一个凡人能抵挡长生的诱惑,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
偃师看着管颂,他虽然极其排斥使用这种阴谋诡计,却又不想管颂离开自己,因为管颂已经成了自己心中唯一的依托,没有管颂,偃师的人生就没有了方向。
管颂从偃师的眼神中看出了犹豫,随即又道:“只是做一场戏而已,又不是让你杀了他,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我可从来不会和无用之人为伍!”
偃师看着管颂,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向管颂妥协,喝下了手里的药水,然后回到了皇宫。
竹澜在皇宫里等了偃师一整日,听闻偃师回了住所便立马放下了手上之事赶来见他。
偃师自喝了那毒药便一直感觉身体十分不适,回到住所之后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竹澜见到偃师病恹恹的样子,连忙关切地向他问道:“老师这是怎么了?”
偃师从床榻上撑起半个身子,明显感觉到胸膛中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朝竹澜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回道:“陛下,臣下必须要离开了!”
竹澜惊诧地看着偃师,随即问道:“好端端的老师为何要离开?莫不是这里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偃师摇头回道:“是我自己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竹澜随即疑惑着问道:“什么要事,老师可以告诉朕,朕让人替老师去做。”
偃师看着竹澜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沉痛了一下,剩下的话徘徊在喉咙里,他实在不忍心欺骗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更怕失去管颂,这一刻,他被推到了一条岔路,命运逼迫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他深知,无论选那一条路,他的将来都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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