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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 完结+番外 (洛者书)



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君长夜心中真正想要的究竟是谁,她与他朝夕相伴,真的会看不出来吗?

不,她只是不甘心。不仅是不甘心君长夜心中所爱不是她,更因为他爱的那个人无论从性情或是其他方面,都与她截然相反。

可月清尘伤他那么深,他却依然忘不了他,纱缦华想不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这种疑惑和不甘到最后,就渐渐走向了另一种极端。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望舒君,无论是谁,都可以。

只要不是月清尘。

纱缦华真的怕极了,怕君长夜会再次离她远去,她将她为数不多的全部情感尽数寄托在他身上,她不能忍受失去他。

可偏偏这个世界,能顺遂心意之事不过二三,多数情况之下,总是事与愿违。

自君长夜从北海归来,并将月清尘带回魔宫之后,纱缦华发现,尊上真的在慢慢发生改变。他开始变得不再像一把不知痛楚的刀,而更像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人。甚至说,自那夜以后,她已经偶尔可以,在他那双寂灭许久的眼眸中见到些许笑意。

纱缦华这才恍然发觉,其实君长夜也并不是喜好孤寂,只是之前,他想要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一直都还没有出现在眼前。

仅此而已。

君长夜把月清尘看得很紧,从回来到进殿的全过程,他都守在那男子身边三尺以内的地方,从不让旁人经手,也不给旁人分毫窥伺的机会。纱缦华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孤星阁内谈了什么,只知道,君长夜真的给月清尘,喝下了那杯掺有胭脂色的酒。

他忍心这么做,是不是说明,在尊上心里,其实也不太在意望舒君的死活?他对望舒君残存的种种心念,可能只是出于魔族骨子里对雪域高岭最本能的征服欲望,和少年时尚未散尽的执念。等到真的到手,君长夜会发现那人也不过如此,如此一来,执念一散,自然也就不再执着。

所以纱缦华没有分毫阻挠,反而尽心尽力,替君长夜做好一切安排。她连一点最为琐碎的小小细节都不愿放过,甚至盖在身上的锦被和尊上选来备给月清尘后来穿的衣衫,都是用妖族送来的最上等材料制成。她将自己伪装成贤惠又大度的女子,仿佛没有丝毫不甘愿,仿佛真是发自内心的,在祝他们百年好合。

可真实的情况是,她在面对君长夜的时候,有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笑什么,只是觉得应该微笑,应该恭喜他得偿所愿,就自然而然那么做了。

可那个其实嫉妒到快要发狂的真实自我,却被她压到心底最深处,不敢露出分毫。那副模样太鄙陋了,纱缦华自己都不愿去看,又怎能容忍,被心爱之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最初和月清尘共度的一夜过后,君长夜暂时离开,去处理一些旁人的事情。纱缦华看他步履轻快,才发现其实十年来,她从来未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她想知道月清尘究竟有何魔力,于是在君长夜走后,悄悄溜进夜阑殿去,却看到那曾经清冷到高不可攀的圣君身上,满是彻夜欢爱过的深重痕迹。

屋子里面热浪扑面,那是君长夜用了最好的灵泉,来温养望舒君受损的身躯和魂魄,屋内屋外,没有一处,不是体贴入微的。

尊上何时为了旁人如此费过心思?

其实从那一刻起,纱缦华就明白了。

君长夜是真的喜欢月清尘,是想和他夜夜共枕眠,想和他过一辈子,一辈子都对他好的,那种喜欢。

可君长夜越是如此,月清尘越不会喜欢他,非但不喜欢,还因为他给他带来难以泯灭的屈辱,而憎恶到恨不能杀了他。

这一幕,是纱缦华想看到的吗?

她不知道。甚至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想看到的,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其他人有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有。爱恨之流,既然没有人愿意给她,那她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夺过来,握入掌心之中。

如果得不到的,那就要统统毁掉。

她本以为,君长夜跟她是一样的。

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

她这些年自以为是的心有灵犀,不过是一场拙劣又滑稽的独角戏。

当年,是她亲手打开闸门,将君长夜心中低声咆啸已久的怪物放了出来。那怪物吞噬过无数的人和魔,如今,终于要轮到她亲自来承受恶果了吗?

纱缦华想着想着,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手腕被锁扣自上而下勒得太紧,导致两条手臂都痛到麻木,近乎失去知觉。可就在这时,她整个人却骤然下坠,仿佛是面前尊座上的君长夜因为问话久久得不到回应,而终于感到不耐烦,要将她投入下方的五毒窟内。

纱缦华不怕蛇,却怕蜈蚣蜘蛛那些有针般尖腿的毒物,原因无他,只是本能觉得它们难看,也觉得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踩在身上,定然不会好过。

她本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却终是在五彩斑斓的蜘蛛跳上裙裾的那一刹那,没忍住,发出□□般的痛呼一声。

“你不是想知道,飞贞去做什么了吗?”她咬着牙昂起头,冲魔尊扬声道:“放我下来,我全都告诉你。”

君长夜却不为所动。

“他去了潇湘,”纱缦华却笃定道:“与沧玦有关。长夜,你会感兴趣的。”

第217章 九头蛇(上)
“你以为, 我会感兴趣。”君长夜仍旧将手撑在额边,听她这般说道,仅是将唇勾起了一抹弧度,
冷冷的,没什么温度,话语直截了当,其中带点费解:“纱缦华,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愿意相信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 你的父尊, 是个什么样的魔吗?”纱缦华分明面色苍白,却还是微笑起来。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
却还是强撑着道:

“如今我愿意告诉你, 尊上,你却不敢听吗?反正此处没有旁人, 凭你的本事, 莫非还要担心我跑了不成?若你要杀我,
听完再动手,也并不会迟上多少。可若你此刻不听,从今往后,就再没有别的族人, 会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

君长夜歪头想了想, 似乎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于是一扬手, 竟还真隔空解开那锁扣,将纱缦华放了下来,
然后冲其勾了勾手指,淡淡道:“你来,说给我听。”

女子俯在原地缓了片刻,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随即慢慢扶着一旁以莲花座托着烛火燃烧的灯柱站起身来,逐步踏上孤星阁内通往七煞尊座的层层石阶。

迈过倒数第二层后,她在君长夜身边半跪下来,然后仰起头来,一眨不眨地望向座上那个男子。同顾惜沉和兰若一样,纱缦华也拥有一双很美的眼眸,只要她想,就可以既显得销魂,又显得无辜而可怜。每当纱缦华凝神注视着别人的时候,那双眸内都仿佛生出了两道银钩,让被注视的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纱缦华与君长夜久久对视时,君长夜才发现,原来她今日是着了妆的,精巧的流苏耳环与眉尾勾勒的黛色波浪,将女子整个上半张脸都衬托得妩媚又轻盈,而下巴尖上方抿了胭脂的嫣红唇瓣,更是面前这副殊美容颜之间,最为浓墨重彩的点睛之笔。

在魔族的这些年来,君长夜的心念全被绝尘雪峰上的那一个人占据,以至于每日所想,都是未来一旦与月清尘重逢,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他没心思去管旁人的事情,更忽视了身边人的变化,是以心中对纱缦华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潇湘古战场境里那个古怪却聪慧的少女模样,却直到这时才蓦然发觉,原来她也早就长到可以为人妇,为人母的年纪了。

他早就知道,可终于在此刻,才终于琢磨出这件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先前君长夜看似与纱缦华纠缠不清,对她偶有的过界与试探佯作不知,还允许她总伴在身边,认可她以魔族圣女的身份与他继续并肩作战,原因其实复杂。

若认真算起来,大概有一半是出于想要报恩的心念,报当年他被月清尘废了修为之后,她愿意将他救回魔域,并给他一个容身之所的恩情;而另一半,纱缦华是个很好的帮手,在站上魔界顶端之前,她能利用圣女这个身份,给君长夜提供所需要的一切;在成为魔尊之后,他不经意间忽略的细节和祸端,她都能及时发现,并替他处理得妥妥当当,周周全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君长夜能有今日,她是无可非议的,第一功臣。

座上魔尊忽然伸出手,轻轻抬起纱缦华的下巴,看女子低下头,将那双美目隐于低垂眼睫留下的一片阴影后。他看得仔细,仿佛想将她此刻的模样,永远印刻在脑海中。

君长夜忽然就叹了口气,道:“何至于此?”

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一样,纱缦华倏尔抬起脸,伸手虚虚握住他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她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忽然觉得不太妥当,便微微启唇,转而回答了君长夜最初的那个问题。

“飞贞去潇湘,是为凝碧宫而去的。”她合上双眸,将侧脸温柔地贴在那人手掌间,摆出一副俨然讨好的姿态,显得谦卑又乖巧,“长夜,你之前只知道凝碧宫能为我们所用,知道如今的凝碧宫主肯听我的话。可你是不是从没分出心神去细想过,像景昭那样看似光明磊落的人,为何会甘愿听从魔族的摆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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