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非送沈默回他家,拿出皮卡丘钥匙串,开了门,把他扶进房间,他浑身像没骨似的,软塌塌地躺在床上,严非有点热,脱了外套,摘了领带,解开袖扣。
他计划中的浪漫约会,全被那两口红酒给毁了。
什么烛光晚餐、牵手散步、午夜电影、开房过夜……统统都见鬼去吧。
沈默啊沈默,你怎么就醉成这样了呢?明明红酒的度数比青梅酒的度数低很多。
第19章 醉酒
突然,沈默坐了起来,醉醺醺地飘出了房间,去到书房,扒了所有连接电脑的电线,然后搬起了电脑屏幕。
严非马上拦住他:“沈默,你这是要干嘛?”
他眼睛迷离地看着他:“严非家的电脑坏了,我的给他。”
“停停停,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台式坏了?”坏了之后他就一直搁在那里,因为他用的都是笔记本电脑。
“我去他家搞卫生的时候看到的。”话毕,他打了个酒嗝。
严非想,应该是严度秋突然查岗的时候,他变成白猫进屋的那次。
沈默继续走,严非继续拦着他:“不用搬了,他不用台式,坏了也无所谓。”
他哦了一声,把屏幕放回原位,然后摇摇晃晃走出书房,去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些紫米、培根、热狗、鸡蛋等。
严非抓住他的手:“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做紫米寿司,严非爱吃,我做了给他送去。”
“他已经吃了,你明天再给他做,好不好?”
沈默点头说:“好。”
然后他挣脱开严非的手,拿了一把水果刀,撸起左手衣袖,正要下刀割自己,严非吓得抢过刀,怒道:“你干什么?”
他指着小臂中间:“严非这里有条疤,我也要一样的。”
严非看了看自己的疤,是几年前抓吸血鬼的时候弄伤的,他叹了口气,熄灭怒火,轻声说:“沈默,别闹了,我们回房行吗?”
沈默没听,蹲下,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着的都是青梅酒,他打开一瓶,仰头想喝。
严非抢过酒瓶,有点头疼:”沈默,不能喝。“
他一脸委屈,眼中泛泪,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师父最爱喝的酒,我也要爱喝,我酿了很多很多,就等他回来和我一起喝。”
别人饮酒,是为了醉酒,而沈默饮酒,是为了从这种酒中醒酒。
他继续说:“我还每天都给他留门灯,怕他看不到回家的路,他怎么还是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了?”
严非听他提起过他有个师父,教他医术的,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了解。
沈默没主动跟他说,他也不会去问,可现在看来,他和他师父之间,似乎有很多故事。
严非放下酒瓶,帮他拭去眼角的泪花:“你这么好,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他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他的眼睛变得很清亮。
“嗯,真的,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他傻笑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严非扶他进房躺下,帮他脱了鞋袜和外套,摘下眼镜,盖好被子,想去给他倒杯水,沈默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小孩讨糖吃的撒娇语气:“帅哥,要亲亲。”
严非先是一愣,然后宠溺地笑了:“好,亲亲。”
他上了床,跨开双腿压着他,双手撑在枕头上,俯身凑近:“真的要亲亲?”
沈默看着他,双眸氤氲,脸颊绯红,喉结滚动,意识似乎清醒了一点,拿开他的手,侧着脸:“我……”
严非转过他的脸,不容反抗地吻了上去,将他的话语全部淹没。
”唔……唔……“沈默在身下挣扎了一番,好不容易推开他,唾液扯出一条白丝,手撑着他的胸口,气息有点急:”严非……对不起,我……心之向往,却身不能近,我怕……“
严非用食指摩擦他的软唇:“要停下吗?”
沈默看着他,没说话,明明是很轻的抚摸,嘴唇却变得异常滚烫。
“要停下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
“我……我不知道……”
严非摸着他的脸:“沈默,你就站在原地,带着对我的满腔爱意,我怕你一动,就会狠心丢掉它,我会哭的,还会哭得很大声。心肝,别乱动,我来靠近你,让你感受我带来的更多更多的爱,好吗?”
沈默看着他,眼睛变得湿润,忽然抓着严非的衬衫衣领,猛地往下一拉,把唇送上去。
严非轻笑一声,抱紧他,双唇缠绵,羞羞暧昧的接吻声在耳边此起彼伏,不时煽动浑身的情愫□□。
严非伸进舌头,可被他咬合的牙齿挡住了,克制想撬开的冲动,贴着他的唇,嘶哑低声:“宝贝儿,张嘴,伸出舌头,我舔舔。”
沈默脑子晕晕的,照着他的话伸了出来,严非先是用舌尖挑逗,用唇轻啄,半含着,前后抽动,然后一把含住全部,沈默闷哼了一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他,唇舌缠绵不休,嘴角漏液,温柔舔舐。
严非一边急促解开沈默的衣服,一边往下吻去,沈默却一动不动,严非又吻又摸了好一会儿,他没有一点反应,抬头一看,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竟然……睡着了?!
不会吧……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他妈都硬得飞天了。
严非僵硬着身子,拍拍他的脸叫他:“沈默,别啊,沈默,睁眼看看我啊沈医生,宝贝儿,心肝,爱非……”
沈默完全听不见,睡得跟猪一样。
严非仰天长叹,燥得直抓头发,捶了几拳床垫,发泄怒火,然后生无可恋地看着他的睡颜:“沈默啊沈默,你他妈迟早会把我折腾死的。”
严非狠狠地吻了他一口之后,走进洗手间用手解决。
完事儿后,严非扣好沈默的衣扣,提了提被脱到屁股一半的裤子,拉上裤链,然后给他调个舒服的姿势,盖好被子。他脱了上衣,上了床,侧身看着沈默,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严非是被一股沐浴露清香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窗帘缝隙透进一缕阳光,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下一秒戛然而止,洗手间的门开了,沈默穿着黑色睡衣走出来,发梢有点湿。
严非翻了个身,看着他:“早安,男朋友。”
沈默坐在床边,微笑着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早安,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严非往前倾,搂住他,鼻子贴在肩膀上,闭着眼睛,捏了一下他的腰:“我想吃你,好香好软,还热乎乎的。”
“三明治和牛奶可以吗?”
“嗯,可以。”
他拍怕他的手:“去刷牙洗脸,很快就弄好了。”
他们吃着早餐的时候,严非一直在打量沈默的表情。
沈默喝了口牛奶:“你怎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他一脸无辜:“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吗?”严非可是一辈子都把它记得牢牢的。
沈默回忆说:“我们去了餐厅吃饭,回来后你在我这住了一晚,不就这样吗?”
严非继续提示:“你睡着之前的事情真的都忘了?”
沈默微蹙眉头,想到了一点:“你对我说了一些话,然后我……吻了你,后来……我好像睡着了。”
严非纠正他:“不是好像,是真的睡死了。”看来,他不记得搬电脑割手那些事情了。
“沈默,红酒度数这么低,你才喝了两口,怎么会这么醉?”
“我也不清楚,以前喝过一点啤酒,也不太行。”
“好吧,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喝这些酒了。”严非吃了口三明治说,“可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
沈默说:“我喝了,你会很开心。”
“你不喝我也很开心。”
“那你的开心就会少一点,我不愿意。”
“你……真是,”严非不知该说什么,站起来,身子前倾,抬起他的下巴轻吻他,添了一下他唇角的牛奶:“傻瓜。”
严非送沈默去上班之后就回家,走到门口,正往口袋里掏着皮卡丘钥匙串,就到了严度秋的说话声,估计又是在跟那只鸟聊天。
他开门进屋:“秋秋,我回来了。”
严度秋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很兴奋:“哥哥,小鸟好像听得懂人话,我说什么他都明白。”
“是吗?”
“嗯,你过来看看。”她拉着他在客厅沙发坐下,鸟笼放在茶几上,百灵鸟站在笼子顶端。
严度秋指着桌子那边的一包抽纸,对它说:“小鸟小鸟,帮我拿张纸巾好不好?”
它啾啾了两声,看着她没动静。
“咦?怎么不去啊?”
严非好笑地说:“它是动物,肯定是听不懂的。”
她有点急了指着擦过手的纸巾:“不是哥哥,刚刚这张还是它拿给我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肯定是你吓到它了。”
“好好,是我的错。你回学校的东西收拾好了么?”
“嗯,差不多了。”她把百灵鸟捧在手心,轻轻抚摸。
“你今晚几点回去?哥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