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枫突然顿住,目光不悦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思,看了沈寒松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没再说一句话。
沈寒松将手中长剑往另一只手中一抛,急着上前匆匆几步,拉住了人的手,道:
“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他说的匆忙,话音刚落就见人顿住了。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在沈寒松开始担心他真的是生气了的时候,就听见他说道:
“我没有生气。”就是......不太习惯。
沈白枫慢慢转过了身,面上犹豫与懊恼并重。
看着他的样子,沈寒松飒然一愣,他将人拉近自己,随后缓缓说道:“你没有生气。”
“但还是我的错,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已改(删)…求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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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衣
离中城城南一百里的地方是一片高山,这里的山与莽山之类的山一样,连绵了很大的一块地界。
就连那地位特殊的玄机阁也立阁于此地。
但与莽山这样妖兽层出不穷,甚至未探寻过的荒莽山脉有所不同,玄机阁所在的玉灵山群,是真正的灵山。
不仅灵气充足,而且这山上的灵兽出没的消息已不是寡闻,甚至不少人都见过灵兽在玉灵山出现。
但这人人都贪图的灵兽确实极少有人能抓到,往往一靠近就迷散在群山的大雾之中。
论道大会是由玄机阁每二十年举办一次的修真界举世瞩目的,相当于切磋各宗实力的一次盛会。
由四大宗门分别派出筑基弟子四十名,还有散修也由散修联盟举荐二十人,最后由每个小宗中选出最为拔尖的十人。
合计一百五十筑基弟子参加此次的论道大会,经过层层比拼和对战,剩下最后的十位,则为修真界筑基弟子中的最强代表。
将会被玄机阁录入玄机阁阁中的藏玉之中,供后人敬仰。
谁也没有见过玄机阁的真面目,就连那藏玉之说,也只是玄机阁自己给出的说法。
但玄机阁的神秘早就是根植于众修士之中的。
每二十年出世,论道大会之后又再次避世,浓雾将再次笼罩群山的出口,直至二十年后再开启。
每届论道大会开启的时候,浓雾就将散开一条上山的小径,直抵一处楼台阁宇完备的洞府。
而洞府门口会站着一个穿着传说中银绞丝制祥云道袍,戴着白色帷帽的修士,静静的等待中人的到来。
有参加过论道大会的人猜测,也许这些楼阁还不是玄机阁真正的所在,在那十万里延绵的群山之中,可能才是玄机阁的所在。
要说没有人打过玄机阁的主意,那自然不是。
但它太独太孤,也太过神秘玄奥了。
玄机阁有卜算看相参天意的本事,而这往往也代表着它既独立又不与四宗对立的局势。
每百年的一则预言,经久不衰的从玄机阁建阁以来就流传于修真界,并每一则都成为了真实。
玄机阁的人不知有几何,也不知有多高的修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很长寿。
不同于修士晋升修为后增长的寿命,长寿似乎是一种根植于他们血脉里的种子,就算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所拥有的寿命也足以抵过寻常筑基修士所拥有的寿命年岁。
有人羡慕有人记恨,但神秘和不同于一般的强大已经难免成为玄机阁的代名词。
——————
且说这日,沈寒松和沈白枫从离中城出发,前往百里外的玉灵山。
他俩刚出离中城不远就误入了一处幻阵。
这幻阵的变换足足有九九八十一种,但可巧的是,这幻阵似乎没有杀阵和困阵一类的阵法存在,多的是单纯的迷阵。
这不免引起了两人的疑虑,在连连破阵时感觉到了不对劲,最后停了下来。
迷阵中,沈寒松和沈白枫背对而立,如果细心点就会发现,两人的衣角处被打了个结。
白色的雪缎和深色的织锦交缠在一起,颜色莫名喜人,但那结似乎紧了些,连带着打结的周围都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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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飞到此地周围便升起了浓浓的大雾,在沈白枫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沈寒松便一把抓住了他。
说着:“有情况,先别走。”
沈白枫听他的话,保持着御剑飞行的状态在半空中,也暗自警戒周围。
在沈寒松说要下到地面时,也乖乖听话照做了。
可这下落不过几瞬,刚一落地,沈寒松回头时便没了沈白枫的身影。
那白而洁净的衣裳在这浓雾之中本就难以判断,况且这浓雾也太过蹊跷。
沈寒松并未轻易离开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他谨慎的观察了周围,最后向着着一个方向走去。
符篆出现在手心里,被紧紧扣住,右手掐着法诀,在一瞬间便能运起道法。
他遇到过不知名的无形的屏障,坚硬得无法被符篆的威力攻破,最后还是找到了阵眼破了阵才得以继续走。
他也遇到过怎么走都是原地的阵法,这巧妙的阵法甚至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走了出来。
随着与沈白枫分开的时间越长,不耐和心里的不安也就慢慢蔓延,最后充斥在胸腔里,郁气凝结。
沈寒松随手又一抛符篆,炸开了一处阵眼,他面色不愉,喉结上下耸动,
“啧——”
又遇见了一个阵中阵,俗称的连环阵法,他没忍住心里的烦躁,啧声而出。
等过了不知多少个阵法,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里。
那一小方雾气冲天的地方,只有一个人是清晰可见的。
那人正提着剑同样认真的站在一处无形的阵法之后,认真的研究着破阵的办法。
沈寒松看见人的时候便松了一口气。压抑的内心得到了释放,甚至没等他细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真人,而不是迷雾演化出迷惑人心的幻觉,就大步走上前去。
他走近了,便发现横在两人之间的那道无形的屏障。
显然那屏障不阻挡两方视线的,可在见到彼此的时候,不仅是沈寒松松了一口气,沈白枫也同样歇住了他那越想越担忧,越猜越慌乱的心思。
他看到了沈寒松让他离开屏障几步的手势,点了点头。
在慢慢退后的时候,也不忘一直盯着沈寒松,咄咄的目光里透露着主人害怕人又消失在眼前的惊惧。
在他注视中,沈寒松拿出了一块玉简,上面刻着他所不知道的奇怪花纹,完完整整地缠绕了玉简。
玉简被拿出来后,沈寒松看也没看就拍在了屏障上,系统出品的万能解阵阵盘简也不愧于它“一定有用”的称呼,屏障碎开。
无形的屏障的破碎是看不到的,但你可以听到同冰碎开的声音很相似,那种很清脆也很危险的声响。
不等沈白枫好奇那玉简是什么,一个走近的人就把他抱在了怀里,热气翻滚在脸上,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沈寒松紧紧抱着他 ,没有管他介不介意,就算不是冲动,他也想要这么做。
“你”他说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白枫打断。
“好啦,”沈白枫任由他紧紧的抱住,落在肩上的脑袋埋进了自己的侧脖内,像是在大口地嗅着什么,有些痒痒的,
“我们不会再走散了。”
他小声地说着,带着哄孩子的口气,然后迟疑着把手放到了沈寒松的背上,也回抱着他。
男人佝偻着身子,将脑袋放在比他矮上将近一个脑袋的人肩上本就困难,可这人不仅做了,还安心理得的将脑袋往他衣裳内送。
沈白枫觉察着那热气的所在,还有两片温润似乎印在了脖间。
他没忍住打了个震颤,身子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人。
沈寒松没有继续做什么,健壮的身板即使佝偻弯曲也不见低靡颓唐,甚至带着不言而喻的结实和安全感。
在他的感知中,沈白枫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种特殊的味道。那并不是什么灵草灵花的气味,而是一种很令人安心地味道。
说是味道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一种感觉,一种接近就想触碰的感觉。
暖进了胃脾和肾脏,然后就只想懒洋洋的将人禁锢在身前,闻个过瘾。
把人弄在怀里,揉进骨子里,不想再放开。
沈寒松没忍住心底里的激流,目之所及的一小片肌肤似乎有着什么神奇的吸引力,他探头的动作一滞,喉结收缩了一下。
在感觉到身’下人那些许躲闪的动作时,眼睛里的危险便开始慢慢收敛,喉结一动,他声音带着蛊惑:
“我们把衣角打上结可好?”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披上了魅衣,暗流涌动。
沈白枫一愣,随即就听见耳畔的声音,
“就是寻常百姓家中新婚之人衣角相结,意味着永结同心的那个。”
“啊?”沈白枫脑子里的弦猛地绷紧,呐呐的问:“问什么要结起衣角啊,我们,我们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