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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尔簪花插满头 (有风兮)


  说罢,便伸出了手。
  湛离没敢去做出回应,只皱起眉厉声道:“你……!你迟早被你自己的意气风发给害死!”
  岂料他越发爽朗,大笑出声:“那又何妨?男儿热血洒边疆,二十年后,好汉依旧。”
  说着,还把手又往前一递。
  湛离拿他没了办法,微微叹了口气,转而一笑,无奈挥手一拍,又厉色不减:“到时候我们可不一定能顾得上你,自己保命,平安回来。”
  岂无衣脸上的正经和意气倏忽消失,笑嘻嘻应了声“好嘞”,便一溜烟转身就往外跑。
  湛离看着他的背影正哭笑不得,手上忽然一紧,便被人攥进了手心,扭头一看又撞进了一腔血海般的瞳孔:“子祟?”
  子祟的杀欲又翻涌上来,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曾经暴戾的浪涛,这次却那么平静,那么厚重,没有一点波澜,更让人觉得可怕,他沉稳而平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捏碎他的手骨。
  “湛离,你碰了别的人。”
  手骨咔咔作响,疼得他忍不住,略略皱起了眉:“你这是算在发疯,还是单纯的无理取闹?”
  “湛离,你不该碰别的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子祟……”
  他眼见着眼前人身上有一点点弥漫出雾霭一般的黑色煞气,眉头越发深蹙,甩了甩手试图让他清醒:“子祟!”
  岂料,小小的动作却成了压垮神志的最后一根稻草,那煞气突然暴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掀翻了整个屋顶,在一瞬高蹿的煞气衬托之下,连子祟都显得很渺小,只用那格外平静的神色和猩红的瞳孔问道:“你要食言吗?”
  说好了的“喜欢”,现在要离开了吗?
  那他算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蝼蚁吗?
  不……他要独占,他不可以从自己身边离开,绝不可以!
  湛离连神力都没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这么逆着煞气,上前一步,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忘记说了,我喜欢你。”
  “我不走,子祟,我在。”
  那充斥在整个小院里的骇人煞气,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子祟终于松开手,又伸手回抱住他蹭了蹭,低低“嗯”了一声,捕猎前的猛虎瞬间化身成了毛被撸顺的猫儿,然而剧烈的杀欲被另一种欲念所取代,手掌上攀,顺着他的脊骨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在那喉结上印下了灼烫的一吻。
  湛离毫无防备,下意识地低低唤了一声,再想挣扎已经太迟,只能烧红了脸:“你你你……哪有人吻喉结的?”
  子祟伏在他耳边,恶趣味般轻笑了一声:“空着嘴让你叫,那一声……最是好听。”
  这一神一鬼正情深,却有个不知好歹的非要闯将进来,一见此景又立马背过身去捂上眼,一叠声喊起了“非礼勿视”,生生吓得两个人都撒开了手。
  只是岂无衣又一想,便气得跳脚,头也不敢回,扯着嗓子喊:“不是,我说你们谈恋爱归谈恋爱,拆我房子干嘛?”
  他已经够惨的了,就不要让他再为两位神君跨越三界的恋爱掏钱修房了好吗?
  子祟看了湛离一眼。
  湛离伸手比了个请。
  于是岂无衣嗷嗷的,被子祟摁在地上胖揍一顿,然后在床上躺了两天。
  ——岂无衣,好惨一男的。
  而他所谓的“准备一二”,原来竟是指搬救兵。
  两天后,知重女道君就和宁亡人一起,飘飘然带着道骨仙风赶到了京城。
  湛离奇道:“你们怎么……”
  知重女道君依然是那一身胜雪白衣,用一个绣满了蝴蝶的背囊把忘虚琴背在身后,轻柔一笑:“北疆王传信至无名山,说神君有难,想来宁师兄也无处可去,途经鹿吴山,就将宁师兄一道带来了。”
  宁亡人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子祟却不大友善地踹了趴在床上的岂无衣两脚:“说谁有难呢?”
  岂无衣可怜巴巴地从凌虐之下抬起头来,小声辩解:“……春分上神。”
  说罢又直起身子,望眼欲穿地向知重女道君身后看去:“知逢呢?他怎么样了?他没跟来吧?”
  “应你之求,不敢让知逢知道,他修为资历都尚浅,也着实不太适合再来闯荡这一次。”
  他这才翻身下床,一叠声嘀咕着“那就好”,可低垂的眉眼里,却分明有些思念和惋惜。
  他不想知逢趟进这潭凶险的浑水,却……又遏制不住这颗想他的心。
  人已到齐,岂无衣挨了顿打,尚且不算严重,在龙纹紫衣之下又加了一件细小坚韧的锁子甲,又带上了那柄银纹红缨枪,而湛离和子祟换上了和以前一样的衣服,一行人收拾妥当,便策马而行,向锦官城而去。
  上一次来,不过是回蓬莱恢复神力的路上偶然经过,那好雨楼里排的乐舞《九辨》,还有千里花道那美不胜收的桃花和报春,就已经给湛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一次,心里想着春分神,竟又生出了另一种感受来。
  这次来,千里花道的花换成了玉兰,栽种在大花盆里,树下用十分别致的花架摆满了浅底瓷盆的水仙花,正值最好的时节,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若春分上神真的被囚禁在锦官城,那你上次来为何没有发觉?”
  湛离还是忍不住惊异沉醉于这人间灿烂,闻言回过神来,淡淡给他翻了个白眼:“我上次神力尽失,就算春分上神站在我面前我也分不出来,倒是你,你也没有感觉?”
  子祟两手一摊,理不直气也壮,干脆利落应了声“没有”。
  不过这次一进这锦官城,就有在仔细感应,确确实实是一无所获——
  就算春分上神的力量已经逐渐衰弱到了一种几乎陨落的地步,根据这锦官城里的气候来看,也还没到让人感应不出来的地步。
  难道……
  他判断失误,春分神不在这里?
  宁亡人冷着脸,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拥挤的人流自动绕开,这一行五人神奇地独立于人流之外。
  “那两位神君可有办法能找到春分上神?”
  岂无衣仰头看了一眼头顶这大朵大朵沁人心脾的玉兰花,神色凛然:“锦官城确实是百年之内唯一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若真如神君所言,锦官城一定就是关押春分上神的地方,只要掘地三尺,总是能找到的。”
  说罢又凉凉瞥了湛离一眼:“如果神君同意我带禁卫来的话。”
  子祟冷哼了一声,挨个把几个人都白了一眼:“你想都不要想。”

  ☆、桃花源记

  本来这几个凡人要跟着来,他就已经杀欲涌动了,再来一大群禁军?他非得杀干净了再上路不可!
  不如说,他现在站在流动的人潮中央,要忍受杀欲就已经很艰难了。
  岂无衣被他这一白,就脖子一缩往湛离身后躲,这煞童的模样总是吓人的很,对比之下,同为神君,只有湛离格外好相处。
  殊不知他这一躲,生生又激起了子祟的杀心,那一双眼再度血色翻滚:“你再退一步试试!”
  湛离连忙一步上前,紧紧握住他双手,以免他现在就大开杀戒:“子祟!先找春分神!”
  子祟瞳孔里的血色流转了两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岂无衣,良久才忍下了那上瘾一般的杀欲,扭头对他说:“我一定要跟你打上一架。”
  以往他随心所欲,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地府,只要杀欲上来了,随意发泄就是了,以至于他竟从未意识到,忍耐杀欲,居然是一件如此难捱的事。
  不好好打上一架,实在是心意难平。
  湛离哭笑不得,转而牵住了他的手:“正有此意。”
  宁亡人在他们俩身后,再一次被这种没羞没躁毫不遮掩的灼烈感情惊得目瞪口呆,谈恋爱就谈恋爱,就不能小偷小摸地谈吗?
  知重女道君见惯了大场面,也早已糊厚了自己的一张脸皮,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宁亡人:……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湛离回头一笑,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堂阔宇深丹楹刻桷的建筑物:“好雨楼。”
  “去那做什么?”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好雨楼是个塔状的建筑,屋子里养着一棵格外高大的桃花树,舞姬们舞蹈时都围着这棵树,起初没有多想,但现在……却想起好雨楼的屋顶是封闭的,挡住了阳光,那棵树早该枯死了。”
  花木也是很脆弱的,好雨楼那棵桃花树在隔绝了阳光,又遭舞姬们舞蹈时的磕碰,却依然茁壮生长,原因只有一个——
  几个人异口同声道:“春分神!”
  他又是沉静一笑,一边率先往好雨楼而去,一边又道:“春分上神……名叫花源,他曾在下界偏爱于一方土地,令那里区别于人界他处,常年四季如春,桃花不谢,被人间称作——桃花源。”
  所以,那棵终年不败的桃花树,一定……是春分上神花源耗尽百年光阴,锲而不舍地放出的,求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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