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穹靠在栏杆上,好心提醒道:“再不松手,整只手都废了哦。”
“我要把你变成——”波波头的话还未说完,所有的手指都断裂开来,白渐潇感觉右手上的压力一松,波波头尖叫着落进了深渊里。
“你掰断了她的手指。”白渐潇缩回身子,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酒也醒了不少,“你不掰断她手指的话,我只能把她的手切下来了。”
“就你?”陆之穹啧了一声,“等你下定决心切手的时候,已经在地狱里和她缠缠绵绵了。”
他拉起白渐潇的右手,那条蛇“嘶嘶”地朝他吐信子,他迅速把蛇扔掉,“这是什么东西,嗯?”
豹子女也爬了上来,解释道:“这是秦嘉的能力——秦嘉就是刚才掉下去的那个——她能把人变成动物,有效时间十分钟。刚才她本来都要掉下去了,结果硬是在我屁股上安了一条豹子尾巴,把我也差点拽下去。”
“十分钟就能恢复原状吗?”白渐潇挥舞着变成蛇的手,“好酷。”
“是吧,我也觉得挺酷的。”豹子女甩着尾巴,“我叫万钟,‘万钟于我何加焉’的那个万钟。”
“萧见白,”白渐潇没忘记报上假名,“这是陆之穹。”
“多谢你们救我,不然我非得被她拽下去不可。”万钟甩了甩挑染成金棕色的秀发,“不过接下来恐怕还得麻烦你们,没人牵着我的话,我还是会跳下去。”
“有道理。”白渐潇一只手牵着陆之穹,另一只变成蛇的手拽住万钟的豹子尾巴,“这样就好啦,我们一起上楼吧!”
万钟打量了一眼从刚才开始脸就很臭的陆之穹,“你男朋友不会吃醋吗?”
“他怎么会吃醋,”白渐潇嘿嘿笑道,“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是吧,陆之穹?”
“嗯哼。”陆之穹不自然地偏过脸。
白渐潇还在宿醉中,万钟刚来不了解,谁都没发现陆之穹的异状。
在落下去的最后时刻,秦嘉发动了技能,把陆之穹变成了一只仓鼠……不是,给他加了条仓鼠尾巴。秦嘉的本意大概是想把他完全变成仓鼠,可惜变到一半就被吞进了深渊里。
那团圆滚滚毛茸茸的尾巴顶起了内裤,这也就罢了,偏偏还导致了些许心理作用,让他一看到白渐潇的蛇手就心惊肉跳——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反正过了十分钟,效果就消失了!
三人千辛万苦来到了二楼,入眼还是一排普通的教室,学生都在安静地上课,这是午休前的最后一节课。
楼梯比较狭窄,陆之穹被迫和白渐潇走得很近,不得不忍受蛇手对自己的精神摧残。因此一上二楼,他立刻朝边上走了点,更靠近栏杆。
醉鬼白渐潇马上贴上来,“小陆陆,你离栏杆远点!我怕你掉下去!”
他从后面抱住了陆之穹,突然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搞什么,陆之穹的屁股……那么软的吗?即使因为醉酒变得相当破廉耻,白渐潇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又觉得陆之穹身上好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起来。
蛇闻到了猎物的味道,兴奋地抬起头,“嘶嘶”吐着信子。
变身时间还剩8分钟,陆之穹浑身僵硬,正式陷入仓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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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理咨询室
二楼的布局与一楼一致,只不过班级变成了高三九班到高三十六班。对应一楼空办公室的地方,依然是一间空办公室。
白渐潇左手拽着陆之穹,右手缠着万钟,跌跌撞撞地把二楼逛了一遍。一边逛还在一边激情吟诗:“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作为被牵的“黄狗”,陆之穹表示十分拒绝,他有点焦虑,一焦虑就忍不住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来嗑。
“让我们来捋一下,”白渐潇思索道,“上楼的条件是必须解锁全部故事,现在我们应该要想办法触发更多剧情,陆之穹,我们是怎么解锁第一个故事的?”
“当时我们刚与贺华庭分开,从一楼楼梯下来,遇到了走廊上的教导主任……”陆之穹回忆道。
“很好!你get了重点!”白渐潇打了个响指,“考试时间在走廊上游荡,被教导主任抓住,被迫参加考试,最后解锁小纸条,这就是这一段剧情的触发方式!”
“你们说小纸条?”万钟惊讶道,“我也拿到了小纸条!”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To 小草:今天中午不和你一起吃饭啦,我要去心理咨询室找于老师。”
“哇哦新地图,心理咨询室,”白渐潇翻来覆去地看纸条,“不过心理咨询室在什么地方呢?”
万钟不回答,只是惊讶地看着他后面,白渐潇转头一看,只见那间空办公室门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牌子:“心理咨询室”。
“我明白了,小纸条是触发剧情的关键,”万钟回过味来,“只有拿出纸条,才能进入相应的地方。”
“走走走,进去看看!”白渐潇迫不及待推开门,发现里面空间非常狭小,刚刚够塞得下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办公室里贴着砖红的墙纸,到处都是霉斑和蛀痕,地上铺着红色的古旧木质地板,上面又铺了条厚重的红毯子,踩上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窗户紧闭,外面是不正常的艳阳天,房间里却有风流动,一阵一阵地吹来裹着淡淡腥臭味的潮湿气流。
一个用发网盘着头发的老师坐在办公桌后,想必就是纸条上说的于老师了。
“好湿啊。”万钟轻声抱怨,“地上全是水,而且好臭。”
办公桌前有一排碍事的白色椅子,上面也都是水,没人愿意坐,挤挤挨挨地站在了狭小的室内,只觉得这间房的天花板都要比外面更低一些。
于老师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们三个人,问:“那么,谁是与我约好见面的夏优?”
“是我。”白渐潇当仁不让。
“那他们两个是谁?”于老师推了推眼镜。
“我是夏优的苍鹰。”万钟神情严肃,“他是夏优的黄狗。”
“哦,原来是这样。”于老师恍然大悟。
“就是这样。”万钟像尊门神一样在白渐潇后面站定了。
不,老师,你到底在恍然大悟个什么?为什么这样解释就没问题?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陆之穹又焦虑地嗑起瓜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有把瓜子仁咽下去,反而全都储存在边上,不一会儿脸颊就鼓起了一块。
白渐潇正和于老师说些什么,陆之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眼都是那条青翠碧绿的大蛇攀在万钟肩上,贪婪地看着自己。
“你过来点,躲在角落里干什么。”白渐潇状似无意地揽了他一把,左手却鬼鬼祟祟地搂住他的腰,然后悄咪咪捏了把他的尾巴。
那么柔那么软,啊,就像蓬松的云、晒过的棉被、童年的棉花糖!摸一下陆之穹还会发抖,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白渐潇暗爽得浑身都在冒泡泡,正想再捏一把,却偷瞄见陆之穹脸黑如锅底,脸上露出了痛下决心的神色。
“诶,你要干什么?”白渐潇暗觉不妙。
只见陆之穹忍无可忍的掏出了酒瓶子,“吨吨吨”仰头就是几口。
C级道具“喝醉了当然要来点酒醒醒酒”发挥作用,陆之穹的仓鼠综合症立刻被替换为宿醉状态,他舒畅地探出一口酒气,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的扣子,“呼,好热……”
“什么好东西,我也要,”万钟举起双手,“给我也整一口!”
“还剩个瓶底,就给你吧。”陆之穹爽快地把酒瓶子丢给她。
万钟仰头干了,抹了把嘴,“爽!”
“你们在做什么?”被冷落了的心理老师不满地嚷道。
白渐潇:“嘿嘿……”
陆之穹:“嘻嘻……”
万钟:“噫吁嚱……唔啊啊啊……”
万钟捂着嘴,差点吐了。
“恶,肚子好难受,头快裂开了,”她捂着肚子,问陆之穹,“假酒害人,怎么你喝了就没事?”
陆之穹优雅地拂掉额上的汗水,不说话。
“萧见白,你好像也没事?”万钟捂着肚子,“怎么就我、呃、这么难受……”
“用精神力可以消除醉酒的影响,”白渐潇露出欠揍的笑,“哦,我忘了,你们没有精神力。”
不要把精神力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那工夫拿去对抗惊蛰啊!陆之穹优雅地捏紧了拳头,将身体里的酒精融合起来,从指间逼了出去。
可见这能力当六脉神剑使,也能发挥不错的功效。
“咳咳,夏优同学,”于老师重重咳了几声寻找存在感,开始心理疏导,“复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你是个优秀的学生,只是对自己的要求和期望太高,才会在高考发挥失常。这时候就需要你放平心态,高考只是人生的第一步,你还有广阔的未来,何苦要想着自杀呢……”
原来夏优品学兼优,然而因为高考太过紧张而发挥失常,考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成绩。她选择复读一年高三,因此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崩溃到需要来找心理老师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