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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 (顽山六子)


  阮令宣的眼神不算清明,却含着他特有的温柔。叶朗想挪开他的手,却被那种温度紧紧吸附,“……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人醉得厉害,他觉得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江月。
  “小眼镜,我不是在逃避,”阮令宣把人放开,抬手缓慢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亲你……”他紧着眉头又瞌上了眼,“我伤害了月月,也伤害了你……”
  看着他的懊恼和自责,叶朗眸中光泽渐黯,“你没有伤害我。”
  “……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阮令宣摇着头靠向身后的墙,停了良久又傻笑两声,口齿不清地低声念叨,“我又笨又蠢,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我、我……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很好……我知道我没用,但我……真的只希望大家都很好。”
  “你很难过。”叶朗说道,听不出是陈述还是疑问。
  阮令宣不清醒,却觉得此时的叶朗和平时很不一样,想再仔细分辨,又没那个力气,“我只是想让他们开心……”话说到这儿他不可抗拒地冒出困乏,抬手瞎挠几下脸颊,手一掉,人就迷糊了。
  雪夜不见星月,叶朗的双瞳在昏暗中更显诡异,他默默坐到阮令宣身边让他靠着,看着远方,神色难以琢磨。对于这次意外的亲近,除了难过,阮令宣还有一份情绪是委屈,叶朗都看出来了。
  叶朗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但没等学校的路灯全部熄完,一个身影先从黑夜中走来,沉默着一把捞起了阮令宣。
  温烈丘穿得单薄,面色低沉,捞起阮令宣又扛上肩,没一点儿多余动作,也没看叶朗一眼,转头就出了学校。
  阮令宣清醒过来的时候三点多,外面天色黑寂一片。他坐起身压了半天酸胀的脑袋,才发现自己在温烈丘家,睡得还是温烈丘的床。
  房间里没人,但开了盏台灯,暖黄的光下,房内所见皆是狼藉。杂物散了一地,烟头熄满水杯,原本摞放书本的桌上铺满纸张文件,有得被撕碎有得被握皱,但不管什么,每一处都显示着温烈丘这些日子以来的紊乱。
  桌边的手机还亮着,大概不久之前温烈丘还在桌前坐着。阮令宣下床时扫了手机的聊天界面一眼,发送消息的人没有备注,只几句简单的话,和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地在偏远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照片上的人坐着轮椅,两条腿都断了,身上裹着束缚衣,面色灰白眼神涣散,像已经失去了神志。他脸上落着一条很长的疤痕,从嘴角到脸颊,平添了一份生冷死气。
  阮令宣和他虽从没有过交集,但他知道,这就是那个企图放火烧死李负代和习牧的人。看着照片他心里暗自发寒,拿上手机下楼就去找温烈丘。
  楼下,温烈丘靠在落地窗前抽烟,身侧是漆黑的钢琴,脚下是李负代留下的血迹。李负代离开后,他的东西温烈丘没动过分毫,连地上已经暗红的血迹也是。听见楼梯传来声响,他碾灭了烟火扔在地板上,转身,阮令宣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阮令宣定定看着温烈丘,他已经四五天没见到这人,再次见,不由被他的颓然和疲惫惊到。他抬手将手机搁上钢琴,开口也迟疑了,“这人他……”
  温烈丘垂眼一扫,看向阮令宣也无波无澜的,“他想当疯子,那就让他当疯子。”
  往日里温烈丘就不是热性子,但也不至于这幅模样,这样生冷口吻的温烈丘,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阮令宣舔过干涸的下唇,又问,“那应曦呢。”
  温烈丘冷冷转开目光,收了手机,擦身经过阮令宣往楼上去了。
  比疤脸还早几天,温烈丘找到的应曦。他找到应曦的时候,那人表现得不能再坦然,他似乎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又或者,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温烈丘找到应曦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被应曦叫哥,两人一起和五六个人挤在十几平的发霉出租屋里,连走动的空间都没有,就像一窝藏起来的老鼠,浑噩度日。
  而应曦,还要受着疼。
  他们逃离火场之前,应曦被烫掉半个脖子的皮,血呼流啦的却不去医院,买了止疼的药粉敷上,又缠了绷带,就当没事儿。结果不出两天,伤口感染溃烂,人一直低烧,急速虚弱,站都站不起来,接着就着开始吞咽困难,饿了几天后就剩一张皮包着骨头,原本漂亮的脸没剩一点儿光。
  刚感染的时候男人强制带应曦去过医院,结果转头人就要从窗口跳下去,吓得男人不敢再刺激他。应曦是铁了心不想治,可能是不想拖累男人,也可能是单纯活够了。
  后来应曦虚弱到没劲儿反抗了,男人又把他往医院带,治了两天应曦哭了两天,也用光了所有钱。男人口袋空了,应曦还有,但之前他就把卡藏了起来。男人疯了般得翻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怎么问应曦也不说,无可奈何,四处借钱开了些药,又把快要烂穿喉咙的人抱回了破屋子。
  应曦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等自己咽气儿前一刻再开口,把他唯一能给的全留给男人。
  应曦告诉温烈丘,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后果,他讨厌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他誓死要搅和了他们,他要出那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诱导着温烈丘叫出习牧的名字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开心。后来他才想明白,那口气,不就是因为一直在他眼里那人不爱他。那口气是嫉妒,也是羡慕。
  温烈丘走之前,当着应曦的面给男人转了一笔钱,应曦想死,他就要让他活着。出了憋闷的空间重新见到宽阔的天,温烈丘承认了,说是不让应曦如愿,其实还是动了恻隐心。他特别厌恶这份恻隐,和他自己。
  所以阮令宣一提应曦,他又开始恼怒。
  阮令宣攥着拳吸了口气,抬腿追上温烈丘,“你想怎么处理他们我都不管,但你明明找到李负代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温烈丘继续上着楼梯,停也没停。
  “温烈丘!我在跟你说话!”阮令宣大跨一步上前扯住他,情绪因温烈丘的冷淡激动起来,“他身上有伤又没有钱,你还让他自己在外面?!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见人还是不说话他抓上他的衣领,咬牙发狠,“……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不去找他我去!!”
  李负代离开的第二天,温烈丘被告知人找到了,赶到地点,隔着马路,他就看见了那人。海滨公园里,那人悠哉地晒着冬阳,顺着梧桐林走得很慢,看见样子奇怪的叶子会捡起来瞅瞅,也会踢掉下来的梧桐果。
  他的样子,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自由人。
  “他……”温烈丘的眸还是很平静,“不是一个要人处处维护的弱者。”他嘴里念叨着李负代以前说过的话,嘴角提了提,却暴露了苦涩,“他比你想的坚强得多,也勇敢得多。”
  “那、那你也不能让他……”阮令宣松了钳着温烈丘的力度,又没了头绪。最近温烈丘就像魔怔了,几天几天的不见人影,又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他闹得满城风雨,连他父母都旁敲侧击的从他这儿打听缘由,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虽不知道温烈丘是为了什么,但他明白,温奶奶不干涉,那就是默许。
  温烈丘嘴上是那么说,实际上,只要李负代出现的地方,他几乎是以街道为单位在打点,只为确保哪天李负代需要帮助的时候,人们不会对他冷漠。这些,他都没和阮令宣提过,只是不想让他更心烦。但把人从学校弄回来后他才明白,是适得其反了。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想让你担心。”温烈丘说,口吻中终于回温,“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他看着阮令宣,“你对我很重要。”
  和温烈丘相处快二十年,阮令宣从没打温烈丘口中听过这样的话。几句话,眼底就要泛水汽,也让他觉得刚刚怨妇似得自己小家子气的厉害,所有委屈也没了。顿了顿,他还是把话题扯回李负代上来,“你是不是怕,怕他不……回来?”
  “怕。”温烈丘坦言。实话实说,他怎么能不怕,即便是编造,李负代临走前也把话说成那样,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的话句句否定,去拼凑一个坚定的情感状态,用于自己把他追回来。
  但在看到李负代的那一刻,就那一刹那,温烈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被叶贺困住的那些年里,李负代一直都没有的,就是自由。然后他来到自己身边,看似摆脱叶贺,却也有一个隐形的围墙。
  从始至终,他都被束缚着手脚。没了叶贺,或许还有下一个想要“栓住”他的人存在。
  温烈丘想要让他自由,没有任何威胁的自由。他想让李负代在自由下选择,而不是回到他身边,某天却又因自由而逃离。他能做得,就是除掉那些想要“拴住”他的人。
  即使李负代最终的选择不是他。
  提前祝大宝贝们中秋快乐啦~祝每个人都吃到好吃的月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


第152章 三次鬼使神差。
  习牧来疗养院已经大半个月。头一个礼拜,几乎就没下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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