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湛章语恢复过来,他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到一旁书房里面打开电脑去处理他的事。
旷工这么久,湛章语第一时间打开公司的邮件看了起来。
湛章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任南喻看了一会儿后有些饿了,去冰箱那边找吃的。
冰箱打开,里面却空空荡荡。
任南喻望着空荡的冰箱发呆,自从住到湛章语家里之后,这些事情都是湛章语在处理。
在他的印象里,冰箱里一直都有他喜欢吃的零食,好像从来就没缺过。
这段时间湛章语变成猫,没人买,就空了。
任南喻关了冰箱,拿了钥匙向着楼下走去。
任南喻下楼,书房中湛章语听见关门声,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他从刚刚开始就坐在了书房中,但事实上他却根本无心处理邮件,甚至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任南喻吻过的额头,手指触碰到皮肤的那瞬间,那里像是被灼红了似的一片滚烫,吓得他连忙把手移开。
湛章语望着门口发呆。
楼下,小区外,任南喻在超市大采购。
除了买自己要吃的零食外,他还买了两大盒湛章语喜欢吃的那种牛肉。那牛肉价位不低,任南喻看着都有点肉疼。
买完东西,任南喻提着足足两大袋东西从超市出来时,远远的就看见蹲在超市门口外边的季留。
今天是休息天,季留没穿工作服,而是穿着T恤牛仔裤。他蹲在墙角边,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就像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混混。
若不是因为任南喻正好要从那边路过,都根本认不出来。
认出季留,任南喻走过去。
他在季留身边把袋子放下,从里面掏出刚买的冰镇啤酒扔了一瓶过去,然后也在旁边蹲下。
“你在这里干嘛?”任南喻打开啤酒喝了一口。
他们这城市靠海,十一月的天气并不怎么冷,这两天天气反倒是回升得厉害,还有一点闷热。
这种天气,啤酒最解渴了,一口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
季留接过啤酒看了一眼,也打开喝了起来。他像是饿了挺久了,两口就把啤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见任南喻放在一旁的袋子里面有零食,赶紧抓起来狂吃。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季留好像填饱了肚子,缓过劲来。
“和家里吵架了?”任南喻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和家里吵架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性格很招人讨厌。”季留道。
任南喻愣了愣,一巴掌拍过去,拍在季留那乱糟糟的鸡窝头上。
季留被收拾,他往旁边的角落挪了挪,缩在角落不说话。
“不说是吧,那我走了。”任南喻嘴上说着,却没有提东西走人的打算。
季留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任南喻一眼。
任南喻这种性格的人,其实有时候很招人讨厌,因为在他身上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过不了的难关,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自信。
这种人,说是阳光开朗坚强自信,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让人嫉妒,也让人火大。
“到底怎么了?”任南喻问道。
季留和他爸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一点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我爸要结婚了。”季留道。
任南喻被啤酒呛住,咳嗽两声。
季留拍了拍裤腿,站了起来,“他挺精明的,不会把自己的钱轻易给别人,遗嘱都立好了。就算他死了,家里的股份和钱也都在我这。”
任南喻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留他爹对他倒是真的好。
“你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少个小妈吗?”季留自言自语。
任南喻没搭话,季留也不像是需要他搭话的样子,他需要的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光是我见过的,我小学就数不过来了。”季留怂了怂肩,“他就是个垃圾。”
季留一个人在那说着,时不时骂上一句,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他大概是说累了,拍拍屁股想走。
任南喻突然想起湛章语,叫住了他,“你知道湛章语家里的事情吗?”
“他?你怎么想到问他?”季留停下脚步。
“就是有点好奇。”任南喻道。
他之前听冬儿姐说过一些湛章语和季留他爹的事情,好像两个人挺熟,不只是工作上的那种熟悉。
季留没多想,噼里啪啦的就数了起来。
湛章语家里挺有钱的,他老子手里有着和季留家相差不多的大公司。
他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夫妻也相爱,没啥冒出个私生子的可能,所以湛章语就是铁定的继承人。
湛章语毕业后没回自己家公司去做事,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应聘,然后一点点爬上了现在的位置。
他身份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他有次跑业务跑到他老子头上了,大家都还不知道。
季留噼里啪啦说了不少,任南喻仔细的听着,但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对味起来。
湛章语是同性恋的事情,他家里的人好像没对人说过,他们大概是把这当作一种耻辱了,很忌讳的感觉。
除了这,任南喻听完季留那一番话,最大的感触就是:该死的有钱人!
湛章语家世确实不错,和季留家有得一拼,说不定更好。季留他家是后面起家的,湛章语家却已经是富几代的那种。
能看得见的公司产业不说,湛章语家这种,背地里估计还有不少股份之类的。
想着真心有的没的,任南喻回家后,看着湛章语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动的金库,十分的复杂。
任南喻一直觉得自己不仇富,可身边一个两个都是富二代,这是要闹哪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感觉。
“有事?”书房内,湛章语被任南喻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喏。”任南喻从袋子里拿了啤酒扔给湛章语。
今天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原因,温度不算高,但却闷得难受。
湛章语平时不会主动喝酒,但这种天气下也抵挡不住冰镇啤酒的魅力,他接过啤酒后立刻打开喝了一口。
湛章语吃东西的模样一直都是细嚼慢咽的那种,就连喝酒也是。
季留拿到啤酒就像是饿疯了似的往肚子里灌,湛章语却是不紧不慢地喝着,那动作,都称得上是优雅。
特别是他用手指从上方捏住啤酒,把啤酒轻轻放在桌上的动作,让任南喻心中都生出一种冲上去抓住那双手的冲动。
冒着寒气的冰镇啤酒,一丝不苟地把衬衫扣子扣到最高的湛章语,两者有些不搭却又莫名的和谐。
任南喻靠在门框上看他喝酒,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那种冲动异常激烈,让任南喻眼眶都变得通红,就如同饿慌了的野兽。
他拿过一罐新的啤酒狂喝了一口,明明之前还十分好喝的啤酒,这会儿却没了味道。
任南喻转移注意力,他看向湛章语面前的桌子,那桌子上放着好些资料。
粗略看了一眼那些资料,任南喻视线不受控制的朝着湛章语滑动的喉结看去,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他觉得,他一定是因为之前听季留说的那些话在泛酸,嫉妒了,所以才会这样。
能吃苦,原意努力,又能做出成绩,这样的人家里还有钱,什么好事都让湛章语一个人占尽了。他一定是嫉妒了。
任南喻上前两步来到湛章语的面前,在湛章语疑惑的注视之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把湛章语喝过的啤酒全部喝完,末了,任南喻还凶巴巴地瞪了湛章语一眼。
凶完人,任南喻迈着八字步咚咚咚地走开。
他每迈出一步都很用力,像是要把地板踩个窟窿出来。
湛章语完全不明白任南喻在搞什么,还在状况外的他看着被任南喻放在嘴边的啤酒,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任南喻喝着他喝过的啤酒,嘴巴碰在他碰过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是在间接接吻。
他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任南喻。
他一颗心早就已经砰砰直跳起来,脑海中更是不受控制的,就回想起了之前任南喻吻他的触感。
大概是因为天气实在太闷,湛章语有些受不了地扯了扯领口,他整个人都发着烫。
客厅里,任南喻拿出已经有段时间没用的风扇,对着自己的脑袋扇了起来。他需要散热,他脑子就像是快要爆炸似的发着热。
冷风吹来,任南喻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湛章语出门来,看到这一幕,他走过去把风扇关掉,“会生病。”任南喻怪怪的。
任南喻听见声音,睁开眼看了过去,看到湛章语,他脑子里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瞬间又升了上去。
任南喻这会儿坐在地上,湛章语就站在他的面前,从任南喻的角度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湛章语平坦的小腹还有腰那里的皮带。
男人的腰身没什么看头,身体平板得不行,任南喻以前从来没多去看过,但这会儿看着湛章语那腰身还有皮带,他一颗心却都痒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