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迅速下台,回到化妆室里才松了一口气。宋燕飞仍是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沈哥安慰道:“燕飞,别担心,里面可能只是糖浆血包,有人恶作剧吓唬你用的。”
“对啊对啊!”甜甜附声道,“燕姐,你要是害怕,我就帮你确认一下!”
说完直接打开塑料袋,将牛皮信封打开。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啊!”甜甜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声,手中牛皮纸立刻应声落地,里头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撮仍带着皮肉的黄褐色头发,和一朵干枯的花蕾。花蕾中还夹着一只僵死干瘪的黑色长须小虫。
一张卡纸别在那撮头发间,写着“给宋燕飞”。
另一边,林避和严玉骨正在福楼家准备吃宵夜,林避边翻菜单边发问:“世界上真的有挪挪婆吗?”
严玉骨点了一份鱼粥:“有。不过用我们的说法,叫草鬼婆。”
草鬼婆又叫做蛊婆,相传湘西一位苗女上山采药,忽见山中怒盛一大片十分艳丽香氛的不知名花朵,心生怜爱之意,凑过脸去闻嗅,其实此花为蛊虫住所,女子一凑脸过去,蛊虫立刻从花蕊中钻出,顺着女子的鼻腔,直入女子肚中。
数月后,女子肚如绞痛,蛊虫在她肚子里,口出人言道:自己已在女子腹中产卵无数,想要活命就得听蛊虫吩咐。如有反抗,蛊虫立刻催化女子腹内卵虫,咬噬她的内脏折磨她至而死。
苗女心生恐惧,只得听从蛊虫吩咐。
蛊虫吩咐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养毒物。山中毒蛇蛤蟆蝎子等十几只剧毒之物,一见身怀蛊虫的苗女,立刻乖顺如家养猫狗,任由苗女一齐捉入屋中,斗了整整四十九天,再开门时,只余一只满身脓疮,如腌菜瓦罐一般大小的癞蛤蟆存活。
将这只蛤蟆拿来泡酒,只需一滴药酒,即可取人性命!
蛊虫吩咐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勾引九十九名男人后再用药酒取其性命,喂养山中那束艳丽香氛不知名的花束。苗女照做,利用了自己美艳无比的样貌和身材,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上山,再喂给他们用毒蛤蟆泡制过的药酒。
喝过药酒的男人立刻咽气死亡,蛊虫命苗女将他们埋进花丛土壤中。苗女照做,挖开土壤,只见花丛地下长着无数细细长长的根须,每条根须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吸盘,将尸体一埋入土内,根须立刻欢天喜地的缠了上来,顺着尸体的毛孔扎根进去,咕咕吸血!
“太恶心了!”林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经过人血喂养滋润过的鲜花更加艳丽香氛,蛊虫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应该要报答你,我知道你有一位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你将面前的花朵摘折几多,回去研磨成粉后,再混入你的心血,熬制成药水喂给你的心上人,我保证,他往后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苗女半信半疑的照做,果然!喝下药水的心上人立刻爱得苗女死去活来,一日不见苗女,便觉心痛难忍。
“这就是情蛊。”严玉骨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
自此以后,苗女对体内的蛊虫敬畏不已,蛊虫也很满意苗女。传授了她许多养蛊秘术,而后苗女自己也研发出了各种各样神秘诡谲的蛊术来。
蛊虫和苗女约定,凡她生下女性,均要授以蛊虫幼卵,成为蛊婆。或是蛊虫看中那家妹子,便命苗女暗中给其下蛊,该女子回家后必定出现病症,无药可医,唯有跟苗女学习蛊术,才得以病愈。
林避问道:“蛊虫只有一只在苗女体内,那其他女子要成为蛊婆,要怎么做?”
严玉骨沉默,先是将面前的鱼肉粥三下两下吃尽,才开口说道:“苗女腹内有虫卵,嘴对嘴呕给她的继承人将虫卵渡过去,数月后,卵破便成蛊虫。”
林避脸色大变,他的粥还没吃完,一时被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那这些蛊婆不就是害人性命的巫婆吗?”
严玉骨摇摇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有的蛊婆学习蛊术喜欢操控别人,有的喜欢害人,还有一小部分蛊婆成为巫医,藏身于小山村里用蛊救人。
林避好奇:“那……蛊婆全是在苗疆一带吗?”
严玉骨解答:“不全是,大多分布在湘西或广西一带,绝大部分蛊婆都为异族女子。”
林避若有所思:“好像……刚才访谈里的大明星宋燕飞也是少数民族。”
“她不是蛊婆。”严玉骨见林避吃饱了,喊来服务员结账,“判断蛊婆的方法,是看她的肚子、臂膀和背部。身怀蛊虫的蛊婆,身上这三处地方均有红绿青黄色的条纹。”
“方才观众席间就有一位蛊婆。”
另一边,宋燕飞从警局出来后,经纪人忠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脚下一堆烟蒂,一脸头痛的表情,一见宋燕飞出警局,立马揉揉脸,换了一张笑脸迎身上前:“燕飞,怎么样了?”
宋燕飞脸上带着白口罩和黑墨镜,透过身影都能感觉到她的疲惫不堪。她摇了摇头,坐上经纪人的车内:“东西拿去化验了,最快也是明天得出结果。”
“看起来很像小助理的头发……”
忠哥一边开车一边问:“燕飞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宋燕飞苦笑:“忠哥,你知道我这个人的。”
忠哥也跟着叹了口气,宋燕飞性格极好,很少与人发生争执,对前辈敬爱有加,对晚辈疼惜爱护,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气。
赵晨谦说得对,人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喜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抵达宋燕飞居住的酒店后,忠哥道:“我回去后帮你查一下,最近圈子里有谁在作妖。”
宋燕飞点点头,真心诚意地道谢:“谢谢忠哥。”
忠哥摆摆手,让她赶紧回去休息,“这几日的工作安排我先给你推了。酒店你也不要住太久,还是另外租一套房子先住着把。”
两人互道晚安后,宋燕飞转身入酒店,正巧电梯正好下至一楼,宋燕飞欲搭乘电梯回房,忽然看见电梯内站着一位身穿寿衣的白发老妪。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枯枝一般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起,指向宋燕飞,干瘪的嘴唇瓮合着,像是要说什么……
宋燕飞看到老妪就心生恐惧,下意识掉头就跑。身上寒毛耸立,丝丝冷意从脚底升起!
鬼!鬼!鬼!她心中大骇,顺着楼梯狂奔上到自己房间,将房门锁紧,又推了一张椅子过去顶门,才稍稍放下心来。
被电梯里的老太太鬼魂一吓,宋燕飞怎么也睡不着了,简单的冲洗一番后,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房源,决定租一处地方住。又敲了几个圈中朋友,询问他们知不知道那里有靠谱的道士天师或者是佛庙方丈可以介绍一下。
其中一位朋友回复道:“怀秋路有家卖纸钱的四合院,里面有位天师,之前我不是遭‘东西’嘛,就是他帮我驱的邪。”
宋燕飞犹豫片刻:“灵吗?”
朋友回复道:“灵得很,你要是着急,我后天没通告,可以领你去请那天师。”
宋燕飞答应了,这位朋友之前生了场大病,霉运连连,听说是遭了“东西”,后来请了一位天师做法捉鬼,身体才恢复过来,气运也好了回来。
定了主意要请天师,宋燕飞一直提着的心口稍稍落地,困意和疲倦再也抵抗不住,席卷上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中。
楼下前台只有一位小姐正在值班,这时来了一位脸蒙黑布,身上穿着黑袍的奇怪客人。
“请问您……”前台小姐刚一张嘴,那位客人的袖子中突然飞出一只小拇指大小,长着翅膀的肉虫!“嗖”的一声直飞入前台小姐的嘴里。
前台小姐措不及防的吞入一条肉虫,美目圆瞪,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呆呆愣愣的。
奇怪的客人似乎很满意,转身就离开了,离开没多久后,那位前台小姐行动僵硬的从柜台中摸出宋燕飞房间的备用房卡,同手同脚的走出前台,往楼上走去。
酒店外那位黑袍客人并没有走远,而是神色不明的站在酒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房间内的宋燕飞睡得沉但是十分不安稳。身上沉甸甸的,放佛坐着一个人,脖子上一紧,有人正在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起、起、起来……”耳边有道嘶哑的嗓音在咆哮,宋燕飞拼命挣扎,是谁……是谁!
“啊!”宋燕飞睁开了眼睛猛坐了起来,眼前什么都没有,房间内静悄悄的。
鬼压床吗?刚刚好像听见了那位寿衣老太太的声音?宋燕飞惊疑不定中,门外传来清晰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哒——
在寂静的深夜里尤为阴森诡异,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外面走动呢?宋燕飞点亮手机,已是凌晨三点。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竟停驻在了她的房门前!紧接着,宋燕飞听到一声清脆的房卡开门声——“滴”。
“谁!”恐惧感顺着脊椎炸裂开直冲脑门,宋燕飞捏紧手机爬下床,往厅室走去,看到自己的房门被开了一条细缝,若不是安全插栓和椅子抵着,此刻可能大门已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