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你还记得林么?”我问。
“啊?你说什么?”白行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我没听见。”
“我说你还记得林么?”我也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头盔里震。
“记得啊,怎么了?”我很轻易就听清了他说的话。
“我快忘了他长啥样了。”我说。
我说完,开摩托那人有几秒没接话。
“那些应该都是假的吧!”我的声音揉进了风里。
“什么假的?”
“林是假的,树怎么会变成人啊?我们俩是一起做了个梦吧!”我打开头盔上的挡风面罩大声喊。
路上少有行人,除了急驶的大小车辆,就是天,绿树和路。
“听不清,喊着太费劲了哥,等会儿再说!”
白行叫停了我消极的幻想,他的车开得更快,就像打算一瞬间开到终点。
车就像一瞬间开到了终点。
我们居然到了从前的那座山,山上有我的童年回忆,有姥爷的坟地,还有我几乎要忘了模样的林。
我和白行上山,他答应陪我先去姥爷那里看看,姥爷的坟地就孤零零地落在那儿,应该从来没人路过过,有一瞬间,我觉得那里躺着的是我。
还好白行在我的身旁,他神情肃穆,完全没有要说笑的趋向,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跪着,许久后又趴着。
然后我们又去找林。
我对白行说:“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白行笑,说我居然还记得。
一路蜿蜒,我带着白行在山林间穿梭,就像是小时候我俩偷偷摸摸往山上跑时那样。秋天也穿梭在山林间,常青的青着,落叶的掉着,就好像在告诉世界周而复始的始也可以从秋天算起,叶落了,才能长出新的。
我俩探出密密麻麻走过的前路,探进那个住在我幼年梦里的一块林地,光芒撒在地上,照亮了童稚时的回忆,我汲汲求索的那条上山路的终点,是我梦里最向往的温暖境地,这里有棵几人高的大树,像怀抱一样把我包裹在里,我终于在成为真的我时找回了从前的那个地方,这里是我情感产生的开始,是我信念产生的开始。
我望着那棵只剩躯干的树转了一整圈,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一株新绿的嫩条,嫩条上挂着一片叶子,在阳光下茁壮地长着,我在那里看到了渺小的自己,正依偎着巨大的躯干开始新的生命,我泪眼婆娑,呆呆地看着,又挨得更近,仔细地端详着,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我,那声音勇敢、可靠又坚实。
“季业。”
这一声把我的心打得通透,我转头一看,白行的脸上正映着阳光,他张着怀抱:
“哥,真高兴能和你一起做梦,生日快乐!”
...
“哎呦,抱一个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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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早早就没了电,白行把我送到城郊时天已经很晚,我们就在那里道了别,互相嘱咐了注意安全,然后踏上了各自的路。
公寓的门口放了一个蛋糕,蛋糕盒上没有任何的标记,我心想搁在外边也不是办法,就拿进了屋里,放在茶几上。
手机已经关机了,我把它充上电,点了开机后便收拾着去洗漱冲澡。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季业,生日快乐,愿我能补上过去每年的祝福,愿你以后的每天都健康快乐。-来自吴彩。”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孩子,生日快乐。-来自程老板”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祝你生日快乐!-来自白行”
……
这些都是我洗完澡之后看到的,白行这句话也就发了不到99条吧,我只给吴彩和程老板回了感谢的信息,白行那些就放在手机里等着自然分解。
我怎么舍得删。
生日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几天后,我收到了白行的一条新消息,他给我传了一张图片,正等着我看完给他反应。
我点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本正文已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下一章为完结作话(来自笔者的信)。
第56章 来信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好,我是这个作品的执笔者何言叶,我想用一句话作为这封信“千言万语”的开始:感谢大家三个月以来的陪伴!
其实在写这段文字之前,我的脑海中不断在产生语言,等真起笔时,又有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言不尽情深意切,不是不能言,而是不愿言。
笔者不经常在篇章作话中留言,在点击“已完结”选项之前,也会选择把以前作话中一些无关故事的“废话”删去,笔者不常发言,是希望这样能给大家展示一个纯净的故事,而不为让大家了解故事背后有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在这里,笔者可以告诉大家,何言叶只是一个笔者。笔者何言叶在某一天接待了一个叫季业的人,季业希望我能帮他用文字回忆他从前的一些经历和一些难忘的人。笔者答应了,就像第一版的文案写的那样(也许有些读者对这些文字很熟悉):
“一个月前,这本书的主人公季业来找我,
希望我能帮他记下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我由于工作繁忙劝他另找写手,但听完他的讲述之后改变了主意。
我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能发生如此奇诡又触动人心的事,就像跟着他做了一场梦……”
笔者就这样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这个故事展示给了大家,故事中一定存在一些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对笔者自己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在正式完结之前,除了一些作话的删除,还会再修改一些明显的错字和语病,比如有一章的“亮”写成了“凉”,有一章的一个被动句少了个“被”字,有几章段与段之间的换行不太规范等等。所以之后的几天,大家可能会发现有好多章更新了,这些都是作者为了 “完结”而做的最后工作,改动不会很大,只有做完这些,笔者才能安心完结这部作品。笔者也考虑过将内容摘要部分放在每一章的开头,因为我发现手机端似乎并不能完整展示14字或18字的内容,如果这样做,可能会全部翻新一遍?不知道这样合不合适。(一是担心增加审核负担,二是担心影响几位收藏了作品的读者,可能会一直显示有更新...如果大家还愿意收藏一定要见谅,取收也没有关系)
接下来说一些和故事有关的内容。《寂寞灵野》分了三卷,一卷《寂野》、二卷《无畏》、三卷《新生》,不知道大家追下来之后的感受是什么,(右边的“有没有”请大家选择性忽略)不知道读者们有没有考虑过三卷之间的关系,有没有考虑过三卷中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有没有考虑过分卷、情节、人物等等和第一人称叙述者季业的关系,有没有考虑过故事中经常出现的一些事物是否具有格外的意义,有没有考虑过没有用文字叙述出来的,但理应发生的事在故事背后为故事的推动提供了什么作用,有没有去质疑可能性,或者在质疑的时候发现另一种可能……
简单去想,故事就那么纯净,复杂去想,能思考的东西又有很多。我虽执笔,亦是读者,我也是在阅读的过程中,在了解的过程中理解了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某些部分,我也十分希望我的理解能和其他的读者产生共鸣。
在笔者看来,这二十多万字每遇见一个读者就会被赋予一个意义,这一个一个的意义并没有高尚或者平庸之分。它被如何理解,或是轻松娱乐、或是思考回味,或喜,或恶,笔者都会默默欣慰,因为大家都因这个故事产生了联系,这种淡淡的默契也是有生命的,有生命,便是五彩斑斓的。这也是我从季业和他的故事里体会到的。
这个故事里基本上没有用阿拉伯数字年份表示过时间,但故事中的时间包括所有人物的年龄都是明确的,三卷故事基本上是发生在一百年间的,这里可以告诉各位读者的是,承槐本出生在1911年,而终章故事结束在2011年,另外想透露给大家的一点是,“季叶”有末世、衰世的意思,季业的父母由于文化水平的原因在取名时应该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无论如何,承家在这一百年的时间走向了终结。
至于其他,笔者愿意等也同样爱着这个故事的读者,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十年,笔者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想说的其实还有很多,如果最后再说一句的话,我想用第一版文案里的一句结尾:
“谢谢你们也愿意陪他做完这场漫长的梦。”
——何言叶2020年3月22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