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宇看清慕地野的脸,吓的手里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恰巧撞到了开关键,屏幕瞬间亮起来,印亮了盛玉宇脚下的区域。
慕地野揉着头朝光亮起来的地方看去,看清盛玉宇后一愣,“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盛玉宇害怕极了,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清一个字。
“我知道了。”慕地野从地上站起来,一针见血道:“你就是那个扒我衣服的变态!”
盛玉宇小声的辩解:“我,我不是变态”
“你趁我昏迷扒了我的衣服,还说不是变态?还有我的手机”慕地野捡起地上的手机,逼近盛玉宇,“不然就是私生饭?一路跟踪我?你这是违法行为,我可以报警的。”
盛玉宇哆嗦着身体说:“别报警,别报警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千万别报警!”
“晚了。”慕地野一把抓住盛玉宇的肩膀,“把衣服给我脱下来!上去就送你去警察局!”
盛玉宇惊恐的僵在原地,慕地野抓住外套的领子刚要从盛玉宇的肩上扒下来,一声沉闷的打嗝声突兀的响起。
慕地野扒着盛玉宇外套的手一顿,他抬眼往盛玉宇脸上扫了一眼,见对方目光凝滞,又连打几个嗝。
“哼,还害怕的打嗝了。”慕地野面含鄙夷,“犯罪前怎么不知道先”
一只手陡然抓住慕地野扒衣服的手,力道狠厉,“你在扒谁的衣服?”
慕地野疼的五官狰狞,“撒手!撒手!”
盛琼楼反手抓住慕地野的后肩,将慕地野脸朝地的按在了地上,慕地野疼的闷哼一声,“你疯了?”
“敢扒我衣服的,你还是头一个”盛琼楼脸上的笑有些渗人,“生吞还是油炸,让你选一个。”
慕地野作为受害者,此刻还被这么无礼的对待,火气蹭蹭直冒:“变态!是你扒我的衣服,你还有理了?你这种人就该去局子里蹲几天受受教育!”
他说完就要翻身而起,却被盛琼楼及时察觉,赤脚踩在他后背上,把慕地野生生又踩回了地面。
“我盛大爷扒来穿在身上那就是我的!”盛琼楼厌恶的擦了一下眼角湿润的痕迹,“只会哭的窝囊废”
“我哭你大爷!”慕地野会错意,气的牙痒痒。他乘盛琼楼不备反手抱住了盛琼楼踩在他后背上的腿,往旁边一拉。盛琼楼重心不稳被晃了一下,慕地野在地上几个翻滚后远离了盛琼楼的范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
他打开照明对着盛琼楼的脸,一字一顿道:“你好得很!我记住你这张脸了,我出去后跟你没完!”
盛琼楼被白光照射的眯了眯眼,闻言咧了咧嘴,“进了我的嘴,你还想出去?”
他说完,一个生扑将慕地野直直的扑倒在地,手机砸落,照明的一面又掉到地上,周遭陷入黑暗。
慕地野后脑着地,牵动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盛琼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牙齿,在黑暗里粗|暴的扯开慕地野的领子,露出鲜活的皮肉,他馋的两眼放光,“当然是吃你的肉啊!”
他猛地埋下头,张大嘴含|住慕地野脖子上的一块肉,正要合齿咬上一口,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僵住。
这是盛玉宇在体内阻止盛琼楼。
盛琼楼鼻尖发出不满的闷声,他强硬的想夺回身体的主权,凭着本能吃掉慕地野。但这想法一生出,他便察觉自己掌控身体的力量更弱几分。盛琼楼表情狰狞的仰起头,把慕地野拍到一边,“我不吃了我不吃了!好不容易出来让我多待一会儿!”
慕地野被拍的头晕眼花,神志恍惚,闻言才打起几分精神,嫌恶的抹掉自己脖子上残留的口水,在黑暗里对这一团人影骂道:“死变态,你给我等着!”
盛琼楼脸颊上长出一圈黑色的兔毛,“想活命,就离我远点别等我把你吃进肚子里的时候,再给我哭!”
他说完爆发出一声压抑的兽吼,慕地野虽然看不见眼前的人现在是什么样子,但凭借这声兽吼他隐约察觉到对方恐怕是妖非人,他被震慑住,呆坐原地噤若寒蝉。
盛琼楼烦躁的用手指磨了磨长出来的兔牙,突然鼻头动了动。他转了个方向,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跳着从地上站起,寻着那股味道的方向跑去。
慕地野听到跑远的脚步声,长舒了口气,在黑暗里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摸了好一会儿,冷不防的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体。
“嘿,你找什么呢。”
一束光打在慕地野的脸上,盛琼楼无声无息的折返,此刻兽相毕露的看着慕地野,脸上还噙着古怪的笑。
慕地野瞪圆眼,眼前的人果然不是人,而是一只修成人形的兔子精。他一改之前的气势汹涌,笑着说:“我,我找我的手机”
盛琼楼呲了呲牙,把手机丢回慕地野怀里,威胁道:“跟紧点,要是敢乱跑我咬断你的腿!”
慕地野心说你走就走了,干嘛还得非要半途回来带他一起?他心里紧张,但嘴上的话却说得从容不迫:“这位兔大仙?我刚刚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不慎伤到了腿,走不了多久。您要是有要事,可以先走一步,不用管我的哈哈哈哈”
要不是那个哭包逼着盛琼楼折返回来救一个人族,他才懒得管这种口粮的死活,不耐烦道:“你以为是你大爷我想管你吗?”
慕地野暗骂了句操,面上却还装得毕恭毕敬,正想推辞说不用麻烦,盛琼楼猛地上前单手一勾,把慕地野的身体倒扛在了肩膀上。
盛琼楼也没管慕地野舒不舒服,扛起人就往一条黑道上跑,途中感受到慕地野的挣扎,他在慕地野的腿上狠拍了一掌,“安分点!”
慕地野肚腹被盛琼楼的肩膀顶的翻江倒海,冷不防又被打了腿,疼的他倒吸口凉气,却又敢怒不敢言,生怕惹得面前这兔妖一个不快,转头就把他吃了。
盛琼楼不知疲惫,扛着慕地野在漆黑的地底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鼻头动了动,猛地停下脚步。他把肩膀上扛着的慕地野往旁边一丢,将两只爪子幻化成兔爪,趴在地上,对着脚下的泥沙快速的挖了起来。
慕地野被晃的全身散架,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直到被刨地的盛琼楼丢了一脸沙,这才咳嗽的支起半身,“兔大仙,你是要干嘛啊?”
盛琼楼刨洞的速度飞快,等挖到一定深度时,他突然改刨为掏,兔爪伸进泥土里仔仔细细的摸索一番后,掏出来一颗泛着翠光的珠子。
这颗珠子有鸽子蛋大,色泽莹润,晶莹剔透。盛琼楼把珠子放在鼻子边用力的嗅了嗅,一股独属于生命的鲜活气息充斥进他的体内。
“时来运转啊时来运转!”盛琼楼心情大好,他张大了嘴想一口把这颗珠子吞下去,牙齿还没碰着,被他刨出来的小洞里便忽然疯长出几条榕树根,取下他手里的翠珠用枝条紧紧包裹着。
慕地野看的愣愣,“这是什么情况?榕树精的枝条长到这底下来了?”
到嘴的珠子飞了,盛琼楼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抢,反而盘膝坐在地上,“你虽修百年,我修数十年,可我吃过的人妖鬼恐怖比你见识过的还要多。你也犯不着用带毒的根来引我上钩,我就是坐在这里让你吞,你也没那个本事。”
这是榕树精在地底和主体的根部分离开的一条分支,神识和主体相通,扎根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此刻被枝条覆盖的严实的翠珠子。
这颗珠子是榕树精修炼百年的精魄,但榕树精如今修为已无,精魄对他来说并没有用处,前几刻被盛琼楼摸到,不过是在故意引对方上钩,借由枝条上的毒素吞噬盛琼楼,取走盛琼楼的修为。
计谋被拆穿,榕树精年迈的声音响起:“想白白拿我的精魄,不可能”
盛琼楼用爪子磨了磨牙,含糊道:“说说吧,临终有什么愿望。珠子归我,我替你了个遗愿。”
榕树精:“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无名之辈”
盛琼楼磨牙的动作一顿,“无名之辈?”他仰起下巴,趾高气扬的道:“你大爷我行不更名,名讳琼楼!”
“王京琼,木娄楼!”
慕地野闻言瞳孔紧缩,“你、你就是那个琼楼?”
盛琼楼舔了下手背上的兔毛,“还有哪一个敢跟我重名的?”
“魑魅魍魉上的第四”慕地野惊愕的从地上蹦起来,指着盛琼楼的脸道:“你是那个噬血成魔无恶不作的兔子精琼楼!是你?”
盛琼楼瞥了眼慕地野的腿,笑的古怪:“腿还能蹦跳。”
慕地野一屁股坐回原位,把自己没穿裤子的腿用手臂挡住,笑的难看,“这是况,只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千面偷走了我的修为,取走我的‘哀怨’做成面具。”
“这都多少年了,他还在玩偷人情绪做面具给自己当脸皮这事?”盛琼楼嗤之以鼻,随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过我不喜欢有人有求于我,还故意隐瞒,你最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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