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开始也不明白,但那天从嘉荫家里回去后我想了下,想到了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有敌意的原因。”卢蔚澜穿好鞋,从礁石上下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我每天都会在晚上相会的男人,在和他交谈的过程中,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提过你的名字。”
容话面带迷惑,“我的名字?”
卢蔚澜解释道:“我和他遇见就是那次钢琴比赛的庆功宴上,我当时觉得你真的很优秀,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就没忍住多提了你几句……”
容话被夸的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那我是被他当做假想情敌了吗?”
卢蔚澜也觉得有些尴尬,“差不多是这意思。”
“好吧。”容话终于弄明白衡星为什么一见他眼神就恨不得要把吞了的原因,但很快他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您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确定衡星管家是您要找的人?”
“怎么会,遇见你是机缘巧合。”卢蔚澜失笑,“他虽然现在不会说话了,但这两年朝夕相处我能感觉到,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有时候,女人独有的直觉,精准过无数精妙的高科技仪器。
“一直在聊我的事。”卢蔚澜说:“容话,不如聊聊你的吧。作为被你叫做老师的长辈,我希望我能够给你一些你需要的帮助。”
容话愣了一下,摇头道:“谢谢卢老师,我现在挺好的。”
卢蔚澜没挑明,话锋一转,“我听说之前你为了房子的事,找慕氏贷了款。他们家是出名的‘奸商’世家,你没被他们忽悠吧?”
“没。”容话想了想,“慕天驰以前和我是一个学校的,算得上是我的学长,他帮了我忙。”不然三亿多的贷款凭容话自己根本贷不下来,更遑论留下那栋别墅。
卢蔚澜听完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你既然叫我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这声老师我不能让你白叫。”
容话心里一股暖流涌动,面上却仍是一副淡淡的神情,“谢谢卢老师。”
慕别屈膝坐在礁石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体态风流,“妖气冲天,你是想把这片海都给漫了?”
衡星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视线紧盯着海岸边的卢蔚澜和容话,闻言回转过身直视慕别的双眼,动用妖力以心音传话:“渊泽之主不该来到人间界。”
慕别似笑非笑,“海里的鲛人族难道就该来到人间界随意走动?”
衡星:“我有自己要做的事。”
“笑话。”慕别嗤笑,“你要做的事就是半夜三更施展幻术欺负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衡星不答,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慕别凌空一跃,挡在衡星面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人在哪儿。”
衡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别指尖隔空轻点,三两只血蝶立于他手背之上,“用鲛人族最引以为傲的歌喉换了一张皮囊,他取走你的声音,我也一样可以取走你的脸”
衡星眉心皱起,“你就不怕暴露身份?”
“怕什么。”慕别轻描淡写,“反正这里不是人的和人一样多,失手除去一两个也不伤大雅。”
衡星听出了慕别话里的威胁,手握成拳,传出的心音有些动荡:“我也在找他的下落,我要从他手里拿回我的声音!”
慕别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半晌,说:“儿女情长,害人害己。”
“慕别!”容话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拿着手里刚烤好的鸡翅,朝慕别招了招手,“过来吃烧烤!”
慕别指尖轻捻,血蝶化作星点散在空气中,“来了。”
众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边吃着烧烤边喝着啤酒,一顿晚餐下来,都有些微醺。
卢轶和卢蔚澜两姑侄酒量都不太好,喝完就分别倒进了帐篷里,呼呼大睡。盛玉宇嘴里叼着一只烤胡萝卜,十分勤快的在收拾餐后残局。
容话本想约在一旁琢磨自己新手机的慕别去沙滩上走走消食,衡星便从桌子底下递了一张纸条过来:我想和你聊聊。
容话点了点头,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和衡星两人单独去了海边,沿着刚刚他和卢蔚澜走过的路线又走了一遍。
衡星又撕下一张纸条给他看,上面写着:请你离开蔚澜。
容话一口回绝:“不行。”
衡星似乎早有准备,又拿出另一张纸:蔚澜不喜欢你,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容话刚想按卢蔚澜给他准备的剧本,说“你以什么身份来置喙我和她的关系”,但话到嘴边又想索性自己坏人做到底,坏个干净。
“刚好,我也不喜欢她。”容话笑了一下,“反正我只要她的钱,拿她的钱去养我喜欢的人,一举两得。”
他说完故作从容的拍了拍衡星的肩,“你去告诉她也没关系,她现在对我情有独钟,即便知道我是图她的钱,她肯定也心甘情愿的把钱打到我账户里。”
“她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傻的可笑。”
没来得及从衡星肩上收回的手陡然被一股怪力抓住,容话反应慢了一拍,手腕传来的力道疼的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衡星你放手!”
衡星紧盯着他,眼中顷刻间便已燃起滔天怒火,深蓝色的鳞片从他脖颈迅速蔓延至脸颊。
容话被推入海里的前一刻,耳边传来一声近乎诅咒的话语:“你找死”
正文 第23章 他是谁01
海水冰冷浸骨,无孔不入的黑暗将容话笼罩,他仿佛一叶被弃入海域的舟,失去了浮游的能力,身体不断的往下坠落,直到触碰尽头,被海域啃噬殆尽。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拉住了他。
他勉力睁开眼想看清来人是谁,但刺入眼中的海水和漆黑的环境让他根本分辨不清对方的模样。
他被这人抱紧了腰,按住后脑被迫仰起头,唇在这一刻被吻住,夹杂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一点似笑又似讽的嗓音飘进他的耳朵里,“好脆弱。”
“含在嘴里好像真的快要融化了……”
容话十指张开又合拢,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紧撰住来人的衣领,对方被他突然的动作拽的身体往前一倾,容话只觉唇上的力道忽的变得更重,两张唇的触感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慕别睁了睁眼,看清怀里人的动作,垂翘的眼尾微微上扬,似是有些惊讶。
容话却恍若未觉,他此刻就像一只濒死的幼兽,贪婪的吸取着慕别口中鲜活的氧气,不肯松口。
“还挺会吸。”
又是那种似讽似笑的口吻。
成片的血色透明蝶从海水中来,如同一块红色的幕布,同时将容话和慕别的身体包裹其中,慢慢往上方托起。
血蝶在暗无天日的海底中生出一抹亮色,好似夜空中的红色星芒,璀璨夺目,却又妖冶异常。伴随着一僵,“没有啊,你看错了吧。”他将手里捏着的珍珠偷偷摸摸的藏进口袋里,“你睡了两天才醒,一定是眼花了!”
容话:“他脸上有你掐过的指痕。”
衡星陡然背过身去,把自己的脸面向墙壁。
盛玉宇咽了咽口水,“我是掐他了,谁让他把你推到海里,我没打他都算便宜他了!”
容话经盛玉宇提及,这才联想到他昏迷之前的事情,解释道:“不怪他,是我说话的方式让他产生了误会。”
“怎么不怪他?”回想起那夜容话被慕别从海里救回来,奄奄一息的模样,盛玉宇又气又伤心,“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被他推进海里面,海里又冷又黑,要是我们发现的晚,你可能就……”他越说越后怕,眼圈逐渐变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容话怕他真哭了,忙安慰道:“别哭,我没事。”
盛玉宇被他一劝眼泪反倒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明明说了要好好保护你的,还让你受委屈。”
容话抽了几张纸,给盛玉宇擦眼泪,“不怪你,我是成年人,是我自己没保护好自己。”
盛玉宇听了他的安慰越哭越厉害,抓着他的手臂,抽噎到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盛玉宇很容易掉眼泪,但容话还是头一次见到盛玉宇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厉害,这么伤心。
追根溯源,这是盛玉宇在为他的安危而哭。
容话心中触动,眼睛也不由得有些发酸。
“容话你醒了啊。”卢轶提着两只果篮进来,一看见病房里的景象有些傻眼,“盛玉宇你怎么哭了?”
盛玉宇吸了吸鼻子,不想说话。
容话快速的给盛玉宇擦干净脸上的泪,“没事,他昨晚上没休息好,眼睛疼。”
卢轶闻言,用一副早已料到的口气说:“我就说昨天让他回家睡觉,换我来守着你,他一点不听劝,硬挺挺的在你床头守了两晚上。”
容话心疼的摸了摸盛玉宇的乱糟糟的头发,“你是笨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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