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怎么看着你是一直朝东边瞄来着!”老头子才不吃他那一套,他是看见这小子不断的朝这边瞄,可那余光怎么感觉像是瞟着别处。东边坐着白让,别以为他老了就成了老糊涂!
“师尊——,你冤枉我了!那只是余光,这眼睛余光撒到哪里,我这不是也控制不了么!顶多也就是在看您的时候捎带看了一眼不是!”
“呵呵呵呵呵,好好好,不管怎样这次成绩这么好,看来把你送往蓬莱灵山境受教一段时间是正确的。你这成绩可是较之前几届都要高出甚多啊!”顾老仙首用手抚了抚顾虞的头发,欣慰的笑个不停。
“师尊——,都是您老的决断好,看你笑得牙都快掉出来了!”顾虞一副撒娇的小儿模样。
“额,是么,咳咳,嗯嗯!”顾老头立马合上那咧的大开的嘴,顺便还用手摸了摸嘴唇,像是真怕把自己的几颗老牙给笑掉,那可就不好了。
顾虞其实对这些东西本就是无所谓的,从未刻意争取,也未有意避让,既然顾老头喜欢,那他何乐而不为!
景遥云坛择日便设宴款待了各家仙门。可顾虞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是主角却又不好推脱。宴堂转了一圈下来,酒喝了不少,有了几分微醉。左瞅右瞅,总觉得堂内少了个人,遂走至门外看到桥边立着一男子,背向着他,手扶栏杆,一身墨青衣衫,可不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么!
“白让,白师叔!”顾虞小跑过去,挨着白让所立之处,背靠栏杆,两臂随意凌驾而上,眉眼含笑,醉酒微醺,竟有几分女子才有的娇媚。
接着他觉得姿势不甚舒服,屁股一抬,直接坐于栏杆之上,而高度也恰好能居高临下与白让对视,白让看他须得抬头,不错!
白让看了一眼此刻挨他甚近的顾虞,一脸荡漾的笑意竟是有些晃神。明知道他是来此寻求夸赞的,可他就是不愿说出口。
“那灵山雀带回的食盒你可吃了?”顾虞一副讨巧的模样。
“嗯!”白让轻应一声,可只有他知道,那食盒被他发现之时已经尽数被那灵山雀给吃了个精光。
没错,顾虞千里迢迢送来的食盒的确被鸟吃了!
还有被它那锐利的长喙,戳的稀巴烂的写有“谢礼”两个大字的红纸封盖。
顾虞自是不知真相,此刻一脸笑意盈盈。
桥下湖面水波荡漾,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白让手扶栏杆正面而立,顾虞则貌似风情无比,坐于栏杆之上一脸微醺的望着他。腰间的公鸡挂坠夸张而显眼,微风拂过桥头,将他头上缠着的那条红色发带吹的波浪起伏,似乎将要搅动满城风雨。
眼看顾虞看他的眼睛越来越发迷离,距离忽近忽远,近的时候口唇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酒味,惹得白让唇耳之间尽是一阵热乎。远的时候又笑意盈盈,貌似要勾魂夺魄。
顾虞在打瞌睡,而桥下是湖水!
白让还是觉得有必要的提醒他一下。“顾虞,你醉了,回屋歇息吧!”
白让一开口,顾虞险些眯上的双眼又睁了睁,“我没醉,我其实还有话要对你说——想给你说什么来着?”顾虞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长长“哦——”了一声继续道:“我想说——,我其实一点都不讨厌你,我喜欢——啊——”只见他朝白让嬉笑着一脸的不正经,可一句话都没说完,屁股一个坐的不稳整个上半身体就向湖中仰了出去,幸亏白让右手飞快的拦上了他的腰,可惜用力过猛,竟是将顾虞一把拉下栏杆,揽进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了抱了~~~~~~离亲亲还远么
第13章 降祸
三个月后,蓬莱灵山境。
“白让,我回来了!”只见顾虞大步跨入桂殿,却并未见白让身影。
殿门大开,殿内却没有人,显然是走的比较匆忙,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难怪他入境内之时,大门牌坊处连个门童都没有,一路上也没见什么人。正当他转身准备去往别处一看究竟之时,一白色身影跑的飞快穿过竹林向北而去。顾虞一眼望去,看身形应该是白成林,立马紧跟上去。不觉心中慌乱,果然是出事了!
一路跟了过来,视野越来越宽敞,这个地方他有点熟悉,没错!他好像偷偷来过,可是不过是一面湖水,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啊!刚刚他一路跟着的白成林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人影?
他遂走至水边,一立着的石碑上写着“浅湾”两个字。他蹲下用手撩起一把湖水,顿然明白,这水面原来设有结界!可这结界似乎对他并不起什么作用,难道是因为自己腰间的灵山境腰牌吗?只记得这个灵山境腰牌他当时醉酒醒来便放置在自己的床边,起初他讶异着会不会是哪个灵山境子弟掉在了他这里,可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应该,如此贵重的东西可不是能随意掉的,虽然不明就里,但他还是拿过来挂在了自己身上。心想,管他谁的,有了这个可是可以自由出入灵山境的。白让虽然说了他不用再回去,可他心情好了去看一眼老朋友总是合情合理的吧,话说这方形竹叶纹腰牌,当年白让为了不让他出去灵山境可是死活都不肯给的。
说到上次醉酒,顾虞想到自己是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辗转醒来,宾客都已尽去。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喝的那么尽兴,记忆犹新的是不省人事之前他是见过白让的。貌似还聊了些什么!可是具体聊的什么内容他就不清楚了!
顾虞四面看了下,石碑旁边的结界下面就是入口,他轻松飞身进入湾底,下面竟是别有洞天。走至湾底门前,顾虞发现此门禁闭,用蛮力是打不开的。况且同样设有结界,而这个结界貌似他有这腰牌,也是进不去!什么情况?
顾虞突然灵光一闪,破口大喊:“白让!白让!你在里面吗?”说着还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惜什么也听不到,两手又试图扒开一道门缝眯起眼睛往里看,可惜还是徒劳。只得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白让,白师叔,你在里面吗?我是顾虞,我回来看你来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偷偷想过我?”
大门依然纹丝不动!
会不会附近有什么机关?想到此处顾虞左右环顾,双手不停的在大门周边的墙壁乱摸。每块石块都砌的齐齐整整,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肯定是被施了法术的。
“开门,能不能给开个门!”
“白让!你是个不要脸!”顾虞声音略小一点,像是自顾自的调侃,觉得别人应该听不到。可一语毕,那门竟是晃了晃。
顾虞心中窃喜,原来是欠骂啊,接着又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你个挨千刀的浪荡子!你个……”只见他一句话没说完,一股强大的力量破门而出,连带着顾虞也被这股力量给打的飞身而起狠狠的撞向了背后的石壁上。
那是一股强烈的寒力,而这股力量正是来自此处镇压的冰翼魔龙。这只上古凶兽突然惊醒,此刻整个灵山境所有弟子都在里面列阵施法,试图令这只发狂的凶兽震静下来,可就在刚刚,顾虞在门外的大呼小叫更是激昂了它的斗志,所以他的破口大骂惹到的并非白让,而是这冰翼魔龙才是。里面布阵的一众弟子也已被这股力量给冲散,刚刚做的一切努力,还有几乎费尽全力设下的阵法都白费了。他们此刻对于这突来的状况,以及门口的外来之人只能心中恼怒,却也没得时间过多理会,只能立马挺身而起,重新列阵。
而此刻的白让因持续与之搏斗,灵力的不断消耗,开始体力不支,筋疲力竭。肩背一条醒目的血痕贯穿了整个背部,鲜血侵染了衣服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顾虞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
在白让记事时起,只记得这只凶兽曾苏醒过一次,但是那次父辈们都在,哪里轮得上他如此这般。他自继位以来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可竟然就这么突然的来了,他们灵山境世世代代需要镇压守住的冰翼魔龙,难道真的要在他这里出现差错吗?
他不想,也不可以!
这不过是一只被镇压而苏醒的凶兽,如果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了向四方求助,那整个灵山境该如何立足于世!
白让复又强打起精神,领一众弟子继续列阵。
而此刻的顾虞也踉踉跄跄的爬起身,看到此情此景,了然于心,他们定然是在安抚这只凶兽,而刚刚自己的大呼小叫定然使它凶性大增,致使他们前功尽弃。心想:他这不是来帮忙,反而是在添乱了。顿觉心中有愧,飞身进去。
一众仙士列阵冰翼魔龙之前,整个湾底寒意骤增,侵骨入髓。
顾虞开启攻其左侧,准备侧面入手。
此凶兽甚为聪明,见顾虞形单影只立其左侧,只听对面白让一句“小心!”刚脱口而出,凶兽那长长的尾部就甩向了顾虞。而顾虞也不甘示弱,飞身竟是骑上了那只尾巴,拿剑正要动作,却听白让喊到:“顾虞,不要激怒它!我们只需要让它沉睡就行。”顾虞闻言,收起佩剑,坐它尾巴上竟是开始与其逗玩。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冰翼魔龙四肢都被牵制,但尾巴却没有。只见它左摇右摆,将坐在尾巴上的顾虞一会儿就转的七荤八素,摸不到北,一阵眩晕,顾虞只得将这尾巴抱得死死地,紧紧抓着它的毛发,避免自己被狂甩在地,摔个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