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院落侧房内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直直的冲向沈清壶的寝殿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杨五少爷疯魔了,您快来看看啊——!”
话音刚落便从这女人刚出来的那间屋子里出来了一个挥舞着刀剑,显然是已经神志不清的男子,正是那沈如月的第五子,大名叫杨明志,内宅人称杨五少爷。
这屋内的沈清壶和梁良闻言顾不得房顶上的动静,离开座椅直奔向院内。
要说这沈清壶膝下无子,对他的这个外甥可是当亲生儿子一般的在养。从小术法,学识尽数都是他亲自受教,可以说是把全部的心血和希望都压在了这杨五的身上。
“他这是怎么了?”沈清壶神情闪过一丝慌张。
女人还没张口说话,就只见那杨五挥舞着剑就向沈清壶砍来,不过及时的被一旁的梁良给制止控制住了。
观杨五情形,沈清壶的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少爷最近几日可有看什么书籍?”
“不知道啊!他最近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内看书,说是修炼术法。我看少爷这么用心,也就没敢多做打扰,可谁能想到今天晚上他看着看着就成这个样子了!”说着说着这女人就到一边哭了起来,“我正在侧间睡觉,他拿着一把剑过来就要杀我——”
而此刻被控制的杨五依然神志不清,眼冒红光,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沈清壶示意了一下控制他的梁良,只见梁良抬起手在其后脑勺处一个用力就将那杨五给打昏了过去。
这些自然也都尽数被房檐上的顾虞和白让统统给看了去,觉察到此刻是再好不过的时机,就转身下去了沈清壶旁边的书房中。
沈清壶的书房太干净了!
虽然是书房,可是就连书似乎都看不到几本......
而且光线太暗,顾虞和白让只能趁着院子里其它屋子里透过来的光线来看。
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张宣纸,但是很干净,上面什么都没写。可这么厚厚的一摞宣纸就这样的放在桌子上面,可以看的出来这沈清壶其实经常练字,只不过写完就会被他很快的撕掉,或者销毁。再看砚台的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瓷器皿,里都是纸灰,应该是被随手烧了。香樟木的桌面,扶案写字的地方映着外面的微光竟可以透出一丝光亮,显然是有人经常在此扶案书写,所以才被打磨得这么光亮。
顾虞围着书案转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白让在桌案后面翻着那几本寥寥无几的书册,几乎全部都是公文,还有就是兰宫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开销的账本等等。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沈清壶的手下呈上来让他看的才是。
“有什么发现没有”
顾虞转身,刚好擦过身后立着的白让,不禁上前凑到他脖颈处,似乎还够不到耳朵,于是踮起了脚尖轻声的问道。
“没有。”一股子的热气熏得白让脖子耳朵周边痒痒的,转脸就看到映在微光中的顾虞那张放大到眼前的脸......
接着就想到了在那个院落的屋子中亲他的那个感觉,喉结不着痕迹的上下滚动一番。
“你怎么了”顾虞觉得白让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长高了......”说着白让错过脸,转身去了别处。
顾虞“呵呵”轻轻的笑了两下,心道,白让肯定不知道他垫着脚尖。
这边的沈清壶自是一直在为他那疯魔的外甥杨五忙活,无暇顾及这边,更是不知道顾虞和白让他们这边的动静。
可是他察不察觉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顾虞和白让什么都找不到,靠!简直让人佩服。
一无所获!
顾虞和白让两人不敢做多档搁,悄悄的走了出来,掩藏在一堵墙的后面,借着光线复又将手中的那张地形图展开。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地形图好像不怎么完整。兰宫虽然地形复杂,但是总体上也算得上是四四方方,打眼看过去,宅院一座挨着一座,错落有致,其实这地形图不细看的话,大体上也是这个样子,可巧就巧在他们此刻站的这个地方,图纸上并没有,而顾虞和白让却刚好站在这里,这里明明竖着一堵高墙,可是图纸上却是空白的一片,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是这沈清壶刚建的顾虞转而用手摸了摸墙面,细看了两眼,显然也不怎么像。
片刻,白让与顾虞通灵说了一句:“墙是空的!”
第93章 兰宫2
空的?
顾虞疑惑,这白让从哪里看出来这是空的,不禁敲了敲,实心的好不好!况且沈清壶莫名其妙的在这里竖一堵空心墙,是恐怕别人不知道他藏有东西还是怎么的!接着便同白让通灵说道:“白让你傻了?我确定这是实心!绝对是实心!”
“我说的是里面的这堵墙!”
顾虞扭过身才发现原来白让并不在自己身边,竟是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墙的后面,此刻只是侧身从墙的侧面探出来了一个头,看了一眼这边依旧拿着地形图的顾虞,意思自然是让顾虞也一同过去。
原来向里面走是一道拐,接着就是一道长长的墙。可这道墙明明就是前面屋舍的后墙没错了吧!顾虞继续与白让通灵道:“白让,这墙,不就是前面这屋子的后墙么?”
“是后墙不错,但不是唯一的后墙。”
“......”顾虞略感疑惑,什么叫不是唯一的后墙。
“你再仔细看一下,除却这间屋子,前面的屋子最后面的这堵墙明显都靠前一些,可是屋子的中间脊梁却都是一致的,如果不错的话,这是两道墙,而且这两道墙之间的空隙足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进出。”
白让不说还好,这一说,顾虞也觉察出来了,怪不得这屋子的前面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了那么一堵墙,这样打眼望去,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毕竟,无缘无故爬房檐的人也不多,哪里会看的那么细致。而且这上面的房檐再多出来那么一截,还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一条暗道。顾虞突然就发现,原来白让竟是这么细致的一个人,这都能看的出来。“那这暗道的门应该就在前面的这间屋子里了!”
白让点了点头。
可这前院,此刻正是灯火通明的照着,而那屋子的位置,也未免太显眼了,几乎打眼就能瞟到。沈清壶依然还在不断的给他那走火入魔的外甥输送着灵力,看眼前这情景,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进去的吧......而且具体也不知会到几时......他们等不了......如若到了白日,那就更难了......
顾虞眼珠子一转,说道:“白让,我去引开他们!等下你瞅准时机,就进去。”
“......”白让游弋了片刻,道了一声:“小心点,我在里面等你......”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却见那顾虞已经飞身而起的跃上了那屋檐,“踏踏踏踏踏踏”的沿着那房顶就是一阵的折腾......
“什么人!”梁良率先追着顾虞飞身而去,而坐于地上向那杨五输传灵力的沈清壶此刻也停下了手将那杨五推给了旁边的女人扶着,自己也飞身上了那屋檐,但是并没有追过去,就只是那样望着,而白让趁着此时,迅速的转身进了前面的那间屋子里。沈清壶警觉的回了一下头,院子里安然如常,又盯着白让刚刚进去的那扇门不禁多看了两眼......竟是转身下了房顶,走向院落里此刻坐着已不省人事的杨五的身边,同旁边的女人交代了一些什么,那女人就带着杨五回了房内,而那沈清壶竟是也回了自己的寝殿,院落里重回了一片冷清,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边顾虞带着那梁良在整个昭阳城兜了一个大圈,穿了七八条街的样子,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溜了回来,出乎意料的这兰宫后院里竟是寂静无比,更是让他无比顺利的就进了旁边的屋子。
进了屋子刚转过身,手就被另一只伸过来的手给带着开始向里走。
手心很暖。
而白让的另一只手上端着一盏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灯,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够用。再说,太亮了也不行,太亮是会被发现的!
“你脚怎么了?”白让察觉到顾虞走路一颠一颠的,于是站住了脚问道。
顾虞眼睛向旁边闪烁了那么一下,随口说道:“没事,刚刚崴到了,活动活动就好了!”白让握着他的手心此刻有点略显黏腻,顾虞知道,白让在紧张他。说完不忘轻松的笑了一笑,倾过身子就想着走快两步赶到他前面,却是有点用力过猛的一下就栽进了白让的怀里......
“......”对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白让自是知道他脚上有伤的原因,没有立稳身子,但是又不免将错就错的一把揽过顾虞的腰身,于是......更近了些,脸也近的马上就要贴上了顾虞的,说出的话吹出的热气荡的顾虞脸颊一阵燥热。“脚不舒服的话,这样抱着我就好......”
“......没、没事......”说着顾虞赶紧立直了身子,继而转移话题道:“那个...找到门了吗?”
“找到了......”说着白让拧了一下后面墙壁上的一盏灯座,很快从墙面裂开了一道门。顾虞心中则闪过一丝微妙,但是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