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纯说:“我不后悔。”
“其实我不想提这个话题,齐寒我觉得我不欠你了。”
那双曾经日日夜夜看着的眼睛,此时明明白白干干净净,所向披靡又深入人心,苏夜纯不知道怎么说了,“你等我过些时日吧,我怕因为情绪错过一个正确的的选择,我... ...最近想自己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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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萧瑟的风,湛蓝天际纯白的云,都是静悄悄的,齐寒将苏夜纯送回苏夜泽的房子后就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
拆了纱布的几天后,苏夜纯接到了久违已久的故人电话,内心欢愉难以言表。
“向大小姐这是出国终于想起我来了?”苏夜纯哼笑着,笑靥如花,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在地上收拾行李箱。
那头传来欢脱的声音:“啊忒!老娘从未想你,打电话纯属惯性!”
遥想半年前,向家把苏家对面那栋老别墅留在C市当根据地,而后居家移居海外,这一移就是小半年,刚迁移那会儿两人没少聊天,之后联系就少了。
苏夜纯单手收拾行李也是如鱼得水,“你是要回来了吗?”
“是打算回来,但是一时不知道是回C市还是晋江市,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是在C市还是晋江市?到时候我直接去找你。”
“我现在在晋江市,正收拾行李箱回C市呢。你几号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我妈说她手头还有些事,等过几天处理完了才能回去。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啊?”
“直接说呗?”
对面的声音欲言又止,良久才问:“你认识烨画吗?她是我移居时新认识的朋友,有一次我看见她手机壁纸了,是个男人,模样像是校青协部长韩焕!话说你还记得韩焕吗?”
说实话,苏夜纯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一顿,烨画?是她想的那个吗?M大校外的商业街、拉扯、韩焕的事故,有一大半要归结于烨画这两个字。
天大地大,这就遇上了?
“我听过,怎么了?她也要跟你一起回国吗?”
苏夜纯想问清楚,万一那个烨画要是回来了,她就打个电话跟季又夏报备一下,虽然不知道韩焕是怎么跟她季学姐在一起的,但是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对啊!”
向玲在那边继续说:“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而且!她居然是晋江市的人!你说巧不巧吧?那个!那个!那个照片不会真的是韩焕的吧!我的天哪!”
“不知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们回来了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
其实,她只是想去来看看,那个烨画到底长什么样子。
“求之不得!”
向铃咆哮过之后,没过多久两人就挂断了电话,苏夜纯叹了口气给季又夏发了个消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任何回复,她收了手机也不再想这事了。
在晋江市的这几天,她没能见到季又夏,也没再见过齐寒,她不知道齐寒还会不会来找她,自己一个人在苏夜泽的房子里安静了几天后,情绪是没有眼睛刚受伤那会容易激动了。
果然这种冷疗法是有效的。
把行李箱拎下楼,外面正停着一辆沉稳的黑色迈凯伦,苏夜纯脑袋一瞬间死机,刚想丢下行李箱逃命,就见车被迅速打开了。
齐寒三五步踱过来,问:“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回我个消息是能要你的命吗?”
苏夜纯脚步一滞,抬起头满目错愕,扬言问:“你什么时候发的消息?!”
“... ...”齐寒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183********不是你的手机号?”
“... ...不是了。我注销掉了。”
一时间苏夜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今日齐寒不来,她们是不是还要错过什么?
齐寒将刚拎下来的行李箱又重新搬了上去,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过了良久都没人在说话。
暖洋洋的光从紧闭留缝的窗帘间跳跃出来,平白落在米色的地板和中间的地毯上。
“你... ...”
“你... ...”
又是一室的静寂,齐寒双手揣兜,“你先说吧。”
“我没什么要说的。”
苏夜纯尴尬地摸着鼻头,将脸转向一边,“那天我喊了齐伯母一声妈,就现在,我想着让你负责来着... ...”说完她又嘟囔一句,赌气似的,“我不能白让别人占我便宜。”
两人都知道那天是哪一天,故而都有些沉默,但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讲。
齐寒挪了挪身子俯身向前,淡笑着问:“你眼睛复原好了?”
两只黑白分明的招子炯炯有神,若不是亲眼见着它受伤,任谁现在看了也看不出它曾经受过伤。
苏夜纯下意识抬手想要碰,发现多此一举之后款款放下,面无表情地说:“好是好了,不过眼睛上皮的划痕有些难消。”
一道浅浅的划痕在结痂脱落之后,左眼自上而下就有一道粉色淡淡的如初生婴儿般的浅痕,在光鲜亮丽很是清秀的脸上格外惹人注意。
“我... ...”齐寒欲起身,见人一脸要退,就没了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览。
第48章
“我准备重新追你。”齐寒坚定不移的说, “我发现我们以前的感情真的是模模糊糊,我记不住什么温馨的回忆,仿佛那些记忆本就是混乱不堪。也许是那时的我们年龄还小, 正处于青春年少。
苏夜纯,我可以不介意你曾经偷拍... ...我不知道你们苏家是怎么回事, 自从我前几天从这间房子离开, 才逐渐了解苏家早已经不复当年,苏氏企业亦是。我大概能想到一些,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追回苏夜纯。
那个2062年夏天,我在楼梯上遇见的人;那个我在宿舍走廊里遇见的人;那个与我在文艺汇演广播站沾上关系的人。”
齐寒终于动了, 她长时间揣在衣服兜里的手, 终于掏出来了,随之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只金光熠熠G999镀金玫瑰花, 这只玫瑰花看着有些眼熟,苏夜纯盯了半晌。
齐寒走到离她还有一步的距离后方站住不动, 继而单膝跪下, 普遍求婚那种形式, 双手捏着代表着昂贵的玫瑰花,久久凝望着她。
“苏夜纯, 你的前女朋友再次追求你, 你不必立刻就回复, 我想让你考虑的久一点, 久到像自己考虑以后未来的路要往哪里走一样,认真的慎重的考虑。”
“也许,这个世界有千万个姓齐叫做齐寒的女人, 但是能回到62年租住的房子里找一支沾着灰尘的玫瑰花的齐寒只有一个,我希望,这个叫齐寒的人能再次将玫瑰花送出去。62年送的是定情信物,今年今时今日送的是订婚礼物。”
“也许,苏夜纯不会那么轻易接受,但是我的耐心像这支镀了金的玫瑰一样,长久不枯。”
不是特别庄重的词,不是特别柔美的话,但是苏夜纯能感受的坚定比如潮涨,铺天盖地,淹没一切。
苏夜纯静静地坐在温软舒适的沙发上,完全没了反应,齐寒就这么安静地执着这一支永不枯朽的玫瑰花一动不动,等待她的反应。
良久,仿佛连呼吸都消亡了,只听苏夜纯缓缓地问了一个比较傻不拉几的问题:“这,玫瑰花啥时候成了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请不要强行给玫瑰加戏好吗!
“我送的时候我在心中就把它当做是定情信物,你不知道是你的事,反正我送了,你收了,谁让你不问为什么就收了?”齐寒非常流氓行为地说。
苏夜纯:“... ...你妈知道你有过这种耍无赖的行为吗?”说完,从齐寒手中接过,就像从路边随便采摘一朵野花一样随意。
她拨弄着镀金玫瑰花的叶片,齐寒说:“我妈不知道,你知道不就行了?反正我以后只有对你才这样,别人怎么认为我都无所谓,只有你的想法我才会关注。”
“等等啊,我接过玫瑰花可不是答应你的意思。”苏夜纯伸出手将齐寒拉起来,齐寒就势落坐在她旁边,“我接了只因怕你跪的腿脚麻了,等会该嗷叫了!”
就算这样我也该偷着笑了。齐寒心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从为什么后悔,到决定重新找对方复合全部说了一遍。苏夜纯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这是她们第一次敞开心扉地聊天,这样的感觉比什么都舒畅,仿佛所有的快乐都在此时此刻,内心被开心塞填的满满当当。
“这么说的话,要是我早点走或者你晚点来的话,你我就错过了。是不是我就看不见这是玫瑰花,或者你求不了婚了?”苏夜纯将头埋在随手拿过来抱在怀里的抱枕上,右手食指和拇指间还捏转着G999黄金定制的栩栩如生地玫瑰花。
薄如蝉翼的花辨线条流畅,每一片只要改变颜色都能以假乱真,苏夜纯凑在鼻尖嗅了嗅,除了铜臭味什么也闻不见。
“不会。”齐寒坚定不移地说,“只要我想,不管你是在晋江市还是C市,哪怕是雪山之巅还是贫瘠腹地我都会过去。”
“不行了,有点感动... ...哈哈哈。”苏夜纯笑着重新把玫瑰花塞回齐寒手中,“我还是再想想吧,世上女子千千万,我没道理只围着你转。”